这是一个阴谋。
就在几秒钟之前被从小打到大的搭档在嘴唇上蜻蜓点水地蹭了一下,中原中也愣在原地的同时,第一反应却不是暴跳如雷或者恼羞成怒,而是在心里十分冷静地对自己说:别上那个混蛋的当,这是一个阴谋,不知道在玩什么花样。
然而少年心性的一个特点就是,理智和感情的分离并不那么成功,即使已经努力说服过自己不要着了那家伙的道,但骤然被意想不到——而且有着某种程度上的厌恶——的人亲吻了嘴角,惊怒还是紧随其后而来;理智和恼火在脑海里打了起来,而怒意眨眼间便占了大半壁江山,已经兵临理智的城池之下。
中原中也撑在车窗上的手指猛地紧扣起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不那么狰狞……然后偏过头看他的搭档:“你刚刚,在做什么?”
习惯使然——这个答案说出来估计他们今天还得打。太宰治只好清了清嗓子,露出一副正经的神色:“我是说,今天天气正好,中也要不要试着我在一起看看?”
中原中也:“…………”
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的司机先是见证了身上还沾着血腥味的“双黑”之间的带着狎昵意味的吻,正战战兢兢,结果冷不防又和同样茫然的中原中也一起听到了这么一句疑似告白的话,于是一边疯狂冒冷汗恨不得把自己的存在感就此抹消,同时也还是悄悄抬了抬头,疑惑地看了眼“今天天气正好”的天空。
一片灰蒙蒙,看起来要不了半小时就得下雪。
显然中原中也和这个倒霉的司机抱着同样的疑惑。不过这种理由反而让他安心下来,可以专心于发火了——看,那果然是句屁话。
中原中也阴测测笑起来,重新伸手进去一把扯住太宰的领带,把人往前拖了拖,两人的鼻尖只隔着不到一指的距离,放轻的声音反而听上去更危险:“太宰,你趁我任务跑到我家去把我的藏酒都喝光这件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挨打吗?”
太宰治堪堪——真的是堪堪才忍住了笑没有再亲上去,因为中也这副模样真是好久没见到了,大概自己十八岁的时候遇到这种只会冷笑,但二十八岁的他只觉得好玩:十八岁的中也,脸颊轮廓还没有完全褪去那种少年人的青涩,嘴里说着逞凶的话,眼睛里却尚且压不好跳动的火焰,“像你这种的我一只手就能轻松打十个”这种嚣张话就明明白白印在那里。
哪像十年后已经进化成大妖怪的那个,已经很少说威胁人的话了,但扫过来的眼神却总让他忍不住愉快地感觉到脊柱微微发麻,又安静、又危险。
“中原前辈……港口那边还在等您过去……?”气氛似乎一触即发,跟着中原中也的部下不得不硬着头皮提醒,“再晚的话就到货轮的出航时间,会赶不上。”
“部下在叫你哦,还在这里和我较劲……没关系?”太宰治眨了下眼,轻巧避过刚才的话题,“工作上一向准时不是你的作风么?”
“呿。”中原中也松开他的领带,看着太宰施施然坐好又顺手把被扯得歪歪扭扭的领带调整好,就在那一瞬之间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中原中也皱起眉:“……太宰?”
太宰治正调整领带,懒洋洋地没打算多看他一眼:“嗯?”
“……”
身后的部下已经把车开了过来,中原中也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觉得自己是想多了,于是从车窗边离开,让太宰的司机启动车子的同时放下狠话:“没什么,只是提醒你红酒的事情还没完,你给我等着!”
“当然,”车窗缓缓关上前,太宰看了中也一眼,一双鸢色的桃花眼蕴着微妙的笑意,“说话不算数的人是小狗——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这副全天下独此一家的讨人厌做派消除了中原中也心里停留过片刻的怀疑,他发出一声清晰的冷笑,带着自己的部下,转身向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给太宰治开车的司机将车开上主干道,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刚刚的十五分钟里他只是一台断了电的人工智能,训练有素地询问:“太宰先生,请问是回总部大楼吗?”
后座上放着刚刚从被洗劫一空的赌场里带出来的几只银箱子,太宰不大愿意和一堆硬物玩碰碰车,不是需要的状况也不太注重这方面细节,便一副无所谓神色地坐在了副驾驶上。此刻他正低头摆弄着同样是好久不见的旧手机,闻言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司机得了指令,于是一言不发地开车驶向港口黑手党的总部大楼。
而太宰治在浏览过手机内最近的通话记录以及邮件记录后,端详着屏幕最上方小小的日期,一直轻轻有节奏敲打着手机边缘的手指频率渐渐慢下来。
这个时间段……都发生了什么事来着?
十年前。
除了一些印象深刻的事情还能在记忆里留下立足之地外,其他的很难说还能回忆起较为清晰的轮廓。但他现在需要的正是这些细节性的东西,与十八岁中也的再相遇这种事情先放在一边,关于眼下的状况,也就是“灵魂交换”一事,他觉得这并不是什么中大奖一般的没有意义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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