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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ExChapter.1GoldenHue

他在一片刺眼的阳光中醒来。

意识模糊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想转身去抱一抱身边的孩子，却不想扑了个空。海军上尉高文睁开了眼睛，旁边的被子里是空的，立香没在房间里。

他起了身，走到了窗户前面往下看——立香没有再度从那里跑掉。那他去了哪里呢？

今天是大正六年早秋的一个周末，夏日的热意还未从横滨散去。高文出了门往盥洗室走，走在二楼的走廊上，他隐隐地听到了一点旋律。那旋律很轻，很柔和欢快，是从楼下传来的——

他往楼梯下走去，果不其然地，他在落地窗前的钢琴凳上，发现了他的少年情人。

高文站在远处，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着立香手指下面的旋律。他越来越有模有样了，藤丸氏的家庭教师不由自主地感慨。他想他一开始并没有对将立香培养成一个优雅得体的西洋式绅士有着特别的执念，之后对他的那些不满也不过是他那些不可告人的私心用另外的手段显露的方式……可就算是这样，他的立香也长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他越来越挺拔，越来越优秀了，高文想，该有多少人爱他啊——

可这是我的男孩了。

被一闪而过的念头所刺激，他慢慢地走到了立香的身后。今天天气不错，昨天晚上刚下了一场雨。他把立香从藤丸家接了出来，两个人又去元町脚下的商业街吃了西洋菜，在车子往山上开的时候，立香猝不及防地吻了他的脸颊。他是个湿漉漉的小伙子啊，眼睛和肩膀都带着水气呢。

此刻，夜雨的潮气还尚未褪去，落地窗外的花圃晶莹闪烁，大片茂盛的花木折射着雨露的光彩，而这些缤纷的色彩又在流入室内的过程中合众为一，成了带着淡淡金色的亮光，浇在立香的肩膀上，渗到他柔软的衬衫里。

真漂亮，真漂亮。

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按上最远处的琴键，一声异动响起，这才让沉浸在练习里的立香发现了他的气息。少年的手停下了。

他问立香：「今天起的真早，一早就起来练琴？」

立香近来确实是变得越来越勤奋了，可勤奋到这种地步也算是罕见，他因此好奇地发出询问。

「……嗯。」

「怎么突然这么勤奋呀。」

「噢，是这样的。」他抬起头来，「老师，学校里的同班同学，刑部姬小姐邀请我半个月后去她的生日会。她之前听说我有在学钢琴，就问我能不能在生日会上为她弹一首曲子当生日礼物……」

「刑部姬？」敏锐地捕捉到了立香话语里的陌生单词，「又是女孩子？」

——立香突然想起来不久之前，他这位老师毫无理由地大吃飞醋，突然心里一紧。

他连忙解释道：「……老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真的真的就是普通同学关系……」

高文微微地笑了：「老师没多想啊。」

面对着高文脸上优雅得体的微笑，立香感觉自己像是终于过了这关。也对，他明明都答应了老师……

结果，那时的景象突然没来由地窜进了脑内，他突然感觉此处的阳光太足了，照的他脖子连着头脸都起了热意。

赶紧闭了眼睛强行驱散了那些甜蜜荒唐的记忆，立香对着高文轻轻地笑了。

高文坐到了长长的琴凳上，跟他说：「继续吧，立香。让我听听你给刑部姬小姐选的曲子。」

……克总觉得他还是生气了，是自己的错觉吗？

然而既然高文老师都这么说了，立香就再度把手放在了琴键上，将乐谱翻到了最开始。一场钢琴课又开始了。

——可他听着老师对他的指导，同时却又察觉到，高文虽然嘴上十分正经，可他的双手却越来越不安分了。

他的师长兼情人把他揽入了怀中，一只手则伸进了立香的衬衫下摆里，慢慢从下到上地一颗一颗解开，有时又在他的腰间若有若无地揉捏。他感觉到高文的拇指摸过他侧腰处还未褪去的淤青，在那一瞬间他感到一种轻微的疼痛——那是高文在床上掐着他的腰掐得太用力所留下的痕迹。

在感觉到这种隐痛的一瞬间，那些暧昧又污浊的幻想再也压制不住，它们在琴音的流动之中，全都翻涌上来了。

他们的腿挨得很紧。他能感觉到高文身体上传来的热度，更何况老师的另一只手又从膝盖正往大腿根部摸，他下半身又只穿了一条棉质的短裤，裤腿太宽了，轻而易举地就被往上卷去。

他对高文说：「哪有老师你这样……打扰学生练琴的？」

老师的低笑从他耳畔响起：「立香，这是训练你的定力呀。在那位小姐的生日宴会上是你第一次公开演出吧？公开演出的时候要做到心无旁骛，不被任何事情打扰才行……」

他又说：「在我小的时候，作为我钢琴教师的那位女士也会让我做些定力训练，比如说……」

「……可是，可是也没有听说过有这种方式的定力训练吧。」

高文趁机亲了亲他的脸颊。

「因为我心疼立香，不愿用那种魔鬼训练的方式啊。」

接着，伴随着少年嗓子里一点小小的惊声，高文直接把他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