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体内射精。
而自己呢?
连与他亲近都要提心吊胆,犹如走钢索的冒险家,每走一步,都衡量着危险。
舒衍一身酒意全消,脑海中不断回闪着错乱的画面,那些彷如黑白电影播放的场景里,有沈明阳的脸,也有陌生男人的脸,他们霸占着应书青的身体,肆意地放纵情欲,如一头野兽伏在猎物雪白的身体上,张着血盆大口吞噬他的肉体。
而在这画面之外,却有一个人傻傻地拿着手机,孤单地坐在阴暗的角落里,一直等待着手机亮起,等待着屏幕上跳出信息。可他并不知道,在无线电波的另一端,那个被自己捧在心尖上的人,正向别的男人,甘之如饴地献祭出美好的身体。
心上陡然传来的刺痛,让舒衍骤然间清醒,脑中的画面如雪花般纷飞,片片散去,应书青浅红的身体又清晰地落入自己的眼里。此时的他正无意识地大张着腿,微微起伏着胸膛,沉在一片无法醒来的黑夜里,任人随意摆弄赤裸的身体。
冷汗渗出额头,流到干涩的眼睛里,舒衍抬手揩去眼角水痕,澄澈的眼中晕出一片浓重的红。
书上说,爱上一个人,会甘愿卑微到尘埃里。舒衍曾经以为自己就是那样的人,只能在最狭小的一隅,默默地爱着应书青。可现在,他却不想爱得如此卑微了,对沈明阳的羡慕,和对那个男人的嫉妒,彻底激发出心底强烈的占有欲,一口吞掉畏畏缩缩,胆小如鼠的自己。
舒衍向沉睡的应书青伸出手,手指却不再颤抖,他冲破了理智的束缚,俯身下去,紧紧抱住了身下人。
两具滚烫的身体一旦贴近,便如一团滚烫的火焰,舒衍狠狠地吻上应书青的唇,撬开他的齿关,去到深处探索他的气息。
应书青没有力气,唇舌都是绵软的,舒衍搅弄着他的口腔,卷住他的舌头,把对方的呼吸吞入腹中,又将自己的吐息传递进去。他的一双手也不再战战兢兢,开始放肆地在怀中人身上抚摸游走,留下一道道浅淡的指痕。
在两三个小时以前,应书青刚享受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所以他的身体比平日更加敏感,在舒衍的几番揉弄下又不自觉地起了反应。纵然昏迷不醒,本能的意识也能驱使最原始的欲望,为他的身体带来快感。
应书青絮絮喘息,呻吟声连绵不断,他的双腿被舒衍用身体隔开,无力地朝外分着,股间穴口一张一合,已经半含住了舒衍胀大的顶端。
舒衍没有半分克制,先是轻轻地用前端开凿穴口,待那团软肉逐渐放松,对他的侵入有所适应后,才向前一挺腰际,水到渠成地入了应书青的身体。
应书青喉间拉出一声长吟,眉峰轻轻一颤,浑身上下只紧绷了一瞬,又彻底放软下去。他的身体开始上下起伏,被枕头托起的后腰晃动得厉害,股缝被男人的阴茎夸张地撑开,内里的小穴如一张殷红的口,卖力地吞吐着在其中不停抽插的雄壮男根。
偷偷暗恋应书青一年半,舒衍终于占有他的身体,以往填充在脑中的幻想成了真,让他无比的激动亢奋。身上所有感官都好似被封闭,唯有与应书青性器相连处,能清晰地感觉到如火的温度。
应书青的身体软得犹如一团棉絮,但他的穴口与甬道却在一下又一下地收缩,紧紧地包裹着舒衍敏感的欲望,接纳他的挺进。被触碰到腺体时,应书青会迷迷糊糊地低颤一声,发出一两声梦呓,舒衍低下身倾听,却又听不出什么语句。
而微小的呻吟已不足以满足舒衍,他想听见应书青在自己身下叫出声来,便疯狂地顶撞着他的身体,加快抽插的频率,一次又一次地把性器从穴口里完全拔出来,又悍然地刺入下方柔软的身体。
应书青体内残留的水液,在舒衍一刻不停地抽插下完全流淌而出。清亮滑腻的液体将他的会阴全然湿透,红润发亮的下阴与对方胀鼓鼓的囊袋相撞在一起,发出黏腻情色的水声,一声声地刺激着舒衍的耳膜,让他有些抑制不住地想要射精。
可应书青还没有叫出来,这让舒衍极不甘心,他虽不能强求对方喊自己的名字,但至少也想听见,他被自己操到高潮时,从喉间里涌出的叫床声。
舒衍憋住一口气,用埋在那人身体里的肉刃反复摩擦着他薄弱的肠壁,可应书青却始终微皱眉头闷着嗓,只发出阵阵喘息间的微弱呻吟。
受到褶皱肠壁挤压的柱身开始簌簌颤动,舒衍自知快受不住了,便咬牙从应书青的身体里退出来。可他的长根刚刚拔出体外,铃口就倏然张开,喷出一股浓稠奶白的液体,直射在应书青绯红的胸膛上,还有些零星露水,溅在他的脸上。
舒衍出了精,但胯间的肉根还硬挺着,而他消散的理智却在这一瞬间猛然贯入身体,让他唰地一下红了脸,半挂着裤子急匆匆地跳下床,从浴室里找来一卷卫生纸,在应书青的身上一通胡乱擦拭。
应书青始终没有醒来,或许还陷在一场好梦里。舒衍站在床边,弯腰替应书青清洁身体,先用卫生纸把精液从身上抹去了,再用被温水浸湿的帕子,彻底清除掉自己的痕迹。
舒衍把柔软的枕头从应书青的腰后取下,将他的双腿轻轻合拢。可当他的目光微微扫向那处被自己操得红肿的小口时,舒衍又觉得自己的脸,一发不可收拾地烧了起来,就像被烙铁烫熟了一样。
长夜宁静,连夜虫也蛰伏草丛,没有声音。
情欲的湿热还在房中久散不去,秋风透过窗,徐徐吹着,终究是拂去了燥热,换了一室清新的空气。
舒衍轻柔地为应书青盖上薄被,又舍不得的,在他唇角轻轻一吻。他无比渴望这个人属于自己,但现在却只能像见不得光的小偷一般,悄然离去。
第十章
风雨过后,应书青同家里请的花匠一起,修缮他的小花园。园中一株合欢被吹倒了,根茎暴露在外,应书青小心地扶起它,将它重新送回土里,希望来年还能开出一树合欢。
舒衍那夜偷了腥,一朝犯错,便成了心有戚戚的贼。虽然应书青事后并未察觉,但舒衍与他相处时,难免会心虚。有时两人说话贴得近了,舒衍总会不自觉地与应书青拉开距离,只因他的气息拂上脸时,会引人遐想,会再次勾起自己对那一晚的回忆。
回忆固然美好,自己也时常在心中反复咀嚼,但在应书青面前想起那些事,舒衍却是感到羞愧。良知受到谴责,令他心头发酸发苦,比求而不得的滋味还要难受。
可自己又跟自虐似的,忍不住去偷窥他,观察他,想去探知应书青的所有秘密,更是迫切地想要知道,在应书青体内留下痕迹的男人,到底是谁?
在发现应书青与人偷情的秘密之后,舒衍也不断地揣测着他与沈明阳之间的关系。
在沈家寄宿的这一年半里,舒衍对沈明阳这个地产大亨也有了一知半解,在他看来,这个男人始终秉持着的那份严谨,不过是无可救药的强迫症而已。但他对应书青的好,舒衍却是看在眼里,除开性事上那点怪癖之外,沈明阳对自己的爱人,几乎无可挑剔。
但婚姻关系,有时也是虚有其表,舒衍的父母便是如此。外人眼中羡慕的恩爱夫妻,其实早已名存实亡,维系一纸婚书的,不过是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而已。
有天晚上,电视新闻里正播报一则消息,法国某地区一架私人直升机坠毁,机毁人亡,无人生还。舒衍路过客厅,听见新闻主播用模式化的嗓音播报消息,事故发生的时间地点让他惊得眼皮直跳,而坐在沙发上的应书青却是一脸平静的漠然,似乎并不关心这则新闻是否与沈明阳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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