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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阳不屑地笑了一声，又像是在指责：“尽看这些没营养的东西。”

应书青没有心思反驳，懒懒地回他：“无聊，打发时间。”

沈明阳却说：“无聊你就陪舒衍出去玩玩，出海或是爬山，打打网球高尔夫也行，别让他成天待在家里发霉。”

沈明阳一向对他这个外甥很上心，舒衍住进沈家这一年半里，零花钱向来给得大方，即使对方不要，都会强行把黑金卡塞他手里。

“他弟弟过来了。”应书青答了一句，紧接着又道：“年轻人在一起才有得玩。”

“你觉得自己老了？”沈明阳难得打趣他。

应书青揉揉发酸的眉心，笑着道：“不老，还够你折腾几年。”

沈明阳却听不出他笑中的苦涩，反而说：“几年怎么够，我要你一辈子。”

应书青翻身平躺，看着满目漆黑，感觉世界摇摇欲坠。

沈明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我给你选了两件衣服，你看看，喜欢哪一件？”

应书青把手机模式变成免提，拿到眼前打开微信，两条女式情趣吊带裙出现在手机屏幕上时，他却丝毫不感到惊讶。

沈明阳不会主动给他买衣服，除了——

满足他的恶趣味。

“喜欢哪一件？红的还是白的？”

两条裙子在款式上毫无差别，都是如蝉翼般的薄纱，轻贴在模特丰润的身体上。

应书青随口道：“红的吧。”

沈明阳也心属红色，对应书青的选择很为满意：

“嗯，红色衬你。”

选好衣服后，沈明阳与应书青好似没了多余的话，他说自己还有半个月回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应书青丢掉手机，如蒙大赦一般长舒一口气。他从床上坐起身，想去倒点水喝，可刚刚在床边站直身体，却忽觉一阵头晕目眩，双膝也蓦然发软，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后仰，又重重地跌倒在床上。

起初应书青以为是自己睡久了，就又在床上小躺一会儿，可他在不知不觉间又睡过去，等他再次醒来，拿过手机一看，竟发现自己又睡了两个小时。

这时，他才发觉身体的不对劲。腰酸腿软不说，人的意识也有些不清醒，双腿不仅发软还没有力气，怎么也站不起来。

应书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狠狠地咬了一下唇，迫使自己清醒。他仰躺在床上，用颤抖的手指拨出一个电话，电话响了几声，那边才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书青？大半夜找我什么事？幸好我在上夜班，没有起床气。”

这个人叫覃风，是应书青要好的高中同学，在一间私人医院做外科医生。应书青听见他的声音，一颗心缓缓地放松下来，他整理一下思绪，拿着手机缓缓地说：

“小风，我明天早上去医院找你，你给我验验血，我好像……被人下药了。”

第十五章

当天晚上，舒衍没有回家，他对应书青做了坏事，心怀愧疚，自觉没脸回去。他去租车行还了车，之后就找上舒庆，一群人在租来的轰趴别墅里疯玩一宿，最后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睡到大中午。

别墅的窗户没关上，一只麻雀从外面飞进来，围着吊灯不停打转。舒衍被鸟儿翅膀扑簌的声音惊醒，扶着昏沉的脑袋从皮沙发上坐起来，却一个不稳地歪斜着身子从上面摔下去。

沙发下面躺着舒庆，两人同时嗷地一声叫，吓跑头顶的麻雀。其他人也被他们吓醒了，但也只抬头看了一眼，又接着倒头睡了。

舒衍还没睡够，吃力地从舒庆身上爬起来，又躺回沙发上。可刚一闭眼，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空空如也的胃反复向他抗议着，让人翻来覆去睡不着。

困意抵挡不住强烈的饥饿感，舒衍只好肿着眼睛从沙发上下来，打着呵欠去厨房找吃的。这别墅里应有尽有，他从储物柜里翻了两包方便面丢进锅里，又开了一袋吐司先垫垫肚子。

手机彻底没电了，舒衍找来充电器插在一旁充电，而等手机重新开机后，跳出来的第一条微信，居然是应书青发来的。

舒衍睡意朦胧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他起先以为是自己看错，还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可当他捧起手机仔细一瞧，才证实了这不是自己的幻觉。

应书青一个小时前发来消息，告诉舒衍自己今天去山上钓了鱼，让他晚上回家喝鱼汤。

舒衍盯着手机屏幕久久不能回神，直到锅里的方便面煮烂了，他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从昨天出门起，舒衍就一直心不安，他这次对应书青下手太重，虽然事后经过处理，但还是担心会被对方发现。沉甸甸的负罪感压得舒衍快喘不过气，他昨天一边喝酒一边想，干脆搬回学校宿舍里住，少看应书青一眼，就对他少一分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