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无比自然地起身就要往楼上走,才走到楼梯口,却又叫苏萚叫住了:“哥。”
你不问吗?
为什么晚归,去哪儿了,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搞成这样,你都不打算问吗?
苏言笙确实不打算问,他安抚性对苏萚一笑:“听话,有什么事改天再说,我困了。”
是改天而不是明天,等哪天你平复了心情,觉得确确实实能说出来了再说。
苏萚原本还有话,却是没能说出口,好半天,他才回了苏言笙一个笑容:“好,哥你也赶紧休息吧。”
“谢谢你等我回来。”
待回到自己房间,晏晏才开口:“言笙,我要去查行车记录仪吗?”
哪怕不能直接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还是能通过电子设备追踪苏萚的去向,从而更好地推断情况。
哪知苏言笙却否决了晏晏的提议:“不用。”
苏言笙坐在床上,盯着拉上的窗纱:“我等他自己告诉我,他愿意说,我就知道,他不说,那就是没事发生过。”
纵然苏言笙是头一回这么明确地说出这句话,晏晏却忽而觉得熟悉得过分——传闻业界又一传奇,也是不到特殊情况便不爱借助系统功能开挂,完全去等待当事人自己说出来的,而事实上系统这一功能,便是要方便任务者更好地去掌控全局。
那位是被称作“天生的任务者”的,在很多事情上也不知是足够幸运还是足够敏感,完成任务的方式向来成迷。
而适用于一个人的方式,并非适用于所有人,哪怕苏言笙在才与的第一个任务的后期也放弃了这一功能,那次情况却是特殊的,苏言笙从前也不在意这些,这会儿忽然拒绝了晏晏提议,却叫晏晏明明作为系统,却凭空有了一种类似于人类的“不安”的情绪。
它正打算劝,却是听苏言笙笑了:“小萚又不是任务目标。”
“他是我弟弟啊。”
听那语气,却分明是在说“这是我家孩子”。
恍然间,晏晏又仿佛回到了最初时候那一片苍茫里,青年坐在梅树下,也不似旁的人一样好酒,只守着一壶茶一局棋,自斟自饮。那会儿以青年的能耐,分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知一切,可当已经不是小徒弟的徒弟遇了难以启齿的事,他却没逼问没怪罪,也没容许晏晏使用快捷方式直接给出前因后果,只是耐心地等着徒弟心绪平复,将一切徐徐道来,再去引导着徒弟解决。
后来终于回到了正常世界里,苏言笙恢复过一段时间之后,便忘了当初的仙风道骨与长辈的循循善诱,成了一个十分活泼好相处的“前辈”,偶尔为老不尊,却也不会叫晚辈尴尬。
可事实上,眼前看着年纪并不大的青年,是一早就成了个值得依靠的长辈的。
他就站在那儿,是一座足够强大也足够温柔的靠山。
苏萚起得不早,大抵是前一天实在喝得太多,精神有些颓靡,到了下午依旧是强打着精神跟着苏言笙继续忙沈鹿鸣拜师的事情,结果却是叫苏老爷子双双轰出书房,表示这事他来主持。
才被嘱咐了要慢慢接手家中事务却转眼被扔出来的苏言笙看着苏萚:“弹琴吗?”
不想说的话,可以用不同的方式“说”出来。
苏萚没拒绝他的提议。
两兄弟也是很久没合作了,苏言笙跟苏萚合作的次数更是寥寥无几。
可这妨碍不了他听出苏萚琴声里的乱。
乱的是琴声,也是心。
是苏萚自己停了下来,看着苏言笙,苏言笙也看着他:“没关系。”
“还要继续吗?”
这话问出来,苏萚身上的时间却仿佛停滞,他也不回答,就这么一动不动坐着。
可苏言笙也有耐心,他陪着苏萚一动不动,只等着苏萚给出一个肯定或是否定的答案。
“哥,”也不知到底是隔了多久,苏萚终于动了,说出的话不乏低落:“我跟他说清楚了,他没打算利用我报仇,也没想利用苏家。”
再无下文。
苏言笙点头:“嗯。”
苏萚:“哥你忙吧,我没事。”
苏言笙再次点头:“好。”
他出了琴房,将空间留给了情绪不大好的苏萚,听到了关门声音之后,苏萚手握成拳,一转身狠狠捶下——却终究是停在了那黑白键上方。
比方才更为狂乱的琴声流溢而出,却无论如何算不上扰民,躁动的,也不过是情绪,带着情绪的琴声替苏萚说着未能挑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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