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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觉地，我就变成微微侧着凝视着唐是，心口那不断涌动的情绪，突然就都化成了软软的甜意。

我这一瞬间在想，如果弟弟能喜欢我，我会想着什么不去弄脏他，让他一个人更好吗？

——不会的。

如果弟弟能喜欢我，我一定会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都……

“林学长。”弟弟突然侧了侧头，喊了我一句。

“啊、啊！”我身体被惊得弹了一下，匆匆压下自己的声音回答，“怎么了？”

弟弟抬手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他看起来有点疲惫：“……你……”

“哎！都说了要早点出门了……迟到了吧。”突然有小小的女声插入，打断了弟弟。

一对情侣半跑着进门，又点亮手机的手电筒找起位置，被他们这么一打岔，我也冷静了下来，又再次问了一遍：“嗯？唐是你要说什么？”

弟弟又戴上了眼镜，他看向前方，淡淡道：“没什么，看电影吧。”

第10章

这部电影的时间线比较早，应该是近代，所有的房屋衣着都不是现代的画风。

女主角和一个有妇之夫相爱，有妇之夫是个成熟的大叔，性格温和且宽厚。但是女主角很快遇到了曾经的心动对象，那是一个性格莽撞又充满热情的青年。

女主角刻意欺骗大叔自己去澡堂泡澡，却在去泡澡的途中跑向了青年的房子，跟他在窄小的出租屋里做爱。

女主角痴迷着青年，却也无法放开大叔，而大叔也有着自己的家庭，过年时候会离开女主角回到那个家。

复杂的剧情一直走到最后，她哪边都没有要，一个人住在一间屋子里，坐在走廊，嗅着梅雨时的潮湿空气。

我在被那对情侣打断后，终于能静下心来看这部电影，看完后才明白为什么这部电影在国内人气低迷。

因为它不仅是引进片，三观还有些微妙。

可是它的画面非常美，而且演员演技很棒，那种比起言语，更能与肢体表现出的感情，常常给人一种无声胜有声的美感。

大灯已经亮起，我和弟弟前后走出放映厅。弟弟走在我身旁，我转头看了看弟弟，忽然问：“唐是……你怎么看第三者？”

“像刚才的女主角吗？”唐是看着前方，“以道德来说，她是该被谴责的。”

“道德？”我重复了一遍，“那你呢？”

“我不知道，”唐是停下脚步，他侧头看我，那双轮廓很深的眼从镜片后注视着我，仿佛隔着一层东西，“有些东西……我只是看着，不想去评价。”

我和弟弟坐一辆公交，他是回家，我是打着借口去唐宴家里，其实是不想错过和他相处的机会。

弟弟在坐下后就摘了眼镜，用手指揉着鼻梁。

我有些在意的问：“平时好像都没有戴眼镜的？”

“嗯，”唐是眨了眨眼睛，他睫毛比较长，此时可能因为刚摘了眼镜，眼神没有聚焦而显得有些朦胧，“戴了会痛，所以很少戴。”

他看了我一眼，那一眼让我脸上忽地爆红，有种想捂心脏的冲动。

我假装太热用手指扇着风：“近视很深吗？几百度？”

“两百。”弟弟回答。

我想了想两百度应该是近处看得清，远处有点糊的程度。这么一想，我突然回忆起那天下午撞见弟弟时，弟弟一开始对我视而不见，却又很快倒回来喊我的场景。

我顿了顿，心想，那不会是没看清我是谁吧？

我也没好意思问，毕竟和弟弟还没有亲近到那个地步。可是想到是这个理由，而不是弟弟当时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就小小松了口气。

在我胡思乱想时，公交车突然一个大弧度左转，我一个没坐稳就往弟弟那倒——几乎是撞进弟弟怀里。

唐是的第一反应是揽住我的肩膀，拿着眼镜的手指手护在我脑袋上。

公交急刹车了，司机开了窗破口大骂，似乎是有路人撞了红灯。

弟弟身上有一股很淡的香味，很难形容，像是洗衣皂，或者是沐浴露的气味。

我原本就红透的脸，此刻简直要发烫。因为我的脸就贴在弟弟的胸口，额角蹭着那凸出的锁骨，还能感受的到弟弟那稳健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弟弟声音有些迟疑：“……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