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一定会带东西回来的。”路愿的语气很坚定,灵魂却在一片空洞虚无中疯狂下坠,没有谷底,没有终点,只是坠落。
她确实得到了个消息,有药头会在今晚大发善心地公开发售一些□□和□□,但数量有限。如果情况不妙,还会关闭窗口,那样所有人只能回家“吸”西北风。路愿更害怕那是假消息。她们已经不能再等了。
因为松鼠原来鲜艳的棕红色皮毛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像茅草那样枯槁。
“嗯。”余景打开衣柜,从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一沓现金放在木地板上。“有多少买多少。”
路愿目测这有近两万。她蹲下来把钱揣进自己宽大的衣兜里。“好。”
“我在家里等你。”余景边说边发抖,她再次撕开来一张吗啡贴,生理性的眼泪从她的泪腺里淌下来,“我出不了门。”
“我知道。”路愿将坐在地上的余景抱进怀里,“我带你去床上睡觉。你醒来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余景抱起来轻飘飘的,路愿并不太吃力。她天生力气就比一般的女孩大些。一个人能扛起桶装水上楼。
“去沙发吧。”余景窝在路愿怀里,“正对着门。”
“好。”
路愿抱着她走到客厅的沙发,将她安置好,又盖了块绒毯。余景的手里一直紧攥着一盒吗啡贴。
“我先走了。”路愿在门口换上鞋,又从柜子里找出她常年携带的折叠刀塞进袖口,以防万一。
“还有临别吻。”
余景的声音非常轻,她的眼泪一刻不止地流下来。
路愿急忙折返,在余景的额头烙下一吻,低声道:“睡吧。”
“晚安。”
路愿转身离开之时,已泪流满面。她戴上风衣的兜帽和口罩,遮掩自己的身份。她像前方一点微弱的希望和光芒,像飞蛾扑火般的,追逐而去。
第8章第8章
Baddream
余景木然地站在阳台上。
光着脚,甚至忘了把拖鞋穿上,冷意从瓷砖铺就的地面直窜上颅顶。
她望见路愿手戴镣铐,却挺直着脊梁,好像一道紧绷的丝弦或无鞘的匕首。她仿佛不是锒铛入狱,而只是出趟不知归期的远门。
路愿仿佛若有所感似的,在上车前突然回头,向家所在的方向遥遥一瞥。余景不知路愿是否能看到自己,这人有八百度近视呢。
路愿笑了一下,又无声地说了些什么。说的既像是“再见”,又像是“等我”。余景睁大了眼睛想要辨认明白,路愿已经被推搡上了警车。
另有一队警察留在原地,在不知居委会还是物业大爷大妈的引路下,正向着她们苟活栖身的家而来。
李冬生是缉毒一队的实习生,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这是她第一次跟这么大的案子,兴奋得快不知东南西北。她听说队长为了一个代号叫wish的大毒枭前后忙活了有大半年,依旧没有结果。虽然锁定了几个人,但都没有确凿证据,更无从下手。
李冬生对着照片墙上一个叫路愿的女人印象很深。那是一张在夜店偷拍的照片。光线昏暗,她不仅戴了口罩,还戴了卫衣的兜帽,只有侧脸的左眼是能辨认的。李冬生没法形容那只眼睛,至多用贫乏的语言说:很深邃,很漂亮,眼神像刀那样冰冷。
以至于她很激动地对同事说:“哇!这个路愿好帅啊!”
“你冷静点。”同事不为所动道,“好看是好看。一个毒贩,不知道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李冬生暗想,又不一定是她。她对着照片美滋滋地欣赏了一会儿,才去工作。
关于路愿的照片渐渐多了起来。地铁站、车厢、夜场、小巷……有的只是一个穿风衣的背影,有的是在一家奶茶店里排队,隔着橱窗拍下来的。她旁边经常会有一个略矮一些的女孩,衣着清爽简单,但穿的一直是长袖。即使是夏天,她也披着外套。
一队的人说路愿的警惕性很强,经常把跟踪的便衣甩开。而且最近已经不再出货了,几乎销声匿迹。应该是察觉到了wish的身份不再安全。但她没有意识到她的真实身份,在全队的苦苦追查之下,也已经暴露了。
其间还借用了隔壁信息安全处的力量。只因路愿的通讯设备全是加密过的,看上去进行加密的还是个高手。用信息处的人讲,要是这加密手段是她自己搞出来的,她去贩毒也太屈才了。
当路愿说“提个意见,我很配合”的时候,李冬生差点要叫出来。她都快忘记自己是哪个阵营的人了。作为一个正义的人民警察,李冬生想,我不能如此堕落。
他们很快到了十二楼。门被强行破开,端着□□的武警一马当先冲了进去,示意没有危险后,一干人才鱼贯而入。
客厅里坐着一个穿戴整齐的姑娘,披着藏蓝色的风衣,和路愿是同一个款式。李冬生立马意识到这人就是照片里,经常出现在路愿身边的女孩。李冬生也顾不上礼貌不礼貌的,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我是余景。”
沙发上的姑娘自我介绍道:“不管你们要来这干什么,请别损坏家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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