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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也出来了?”

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白泽看见一旁的门牌无一例外都是以8开头,忙甩了甩头,被信息素迷得混混沌沌的大脑清醒了点儿,刚才鬼灯出电梯的时候他自然而然地就跟着出来了,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又被该死的标记摆了一道。“记岔了……”

也许处于易感期使他的自制力较平日打折不少,刚才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没想到白泽还紧跟着出来了,带着一身令他防线岌岌可危的信息素气味,导致那股压下去的欲望又蠢蠢欲动。

“我有一个建议,”白泽抹掉鼻尖的汗珠,眼神游弋,“那个……”

说实话,鬼灯此刻倾听的愿望并不强烈,他只想对方干脆利落的回到电梯里,摁下楼层键,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间,而不是在这里磕磕绊绊地说着“建议”。他以前不相信所谓的性别本能有那么大作用,但现在看来——他们之间只差个导火索就能同归于尽。

“……各取所需怎么样?”

漫长的铺垫他是一个字也没听到,最后的“各取所需”倒足够蛊惑人心。白泽站在他面前,面上带着点得意和紧张,“春风得意”的味道蕴藏在他飞扬的眼角,好像自己提出了无比完美的提案。彼此都是成年人,此情此景双方的需求再清楚不过,意图被对方这么大剌剌地摊开说明白,鬼灯没有过多犹豫。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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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感期O的信息素对A来说就像催qing剂,那么,被自己标记的O的信息素就是高级催情剂

第六章

暴雨是突然下起的,雨珠一刻不停地拍打在玻璃窗上,蜿蜒出长长的水痕,远处的浪声都被喧嚣雨声淹没,而在这许多纷扰的声音中,室内的喘气声、水声又因为被关在几近密闭的空间里而成倍放大,挤占了白泽的全部听力。他随着身后人骤然加快的动作抓紧了手里的枕套,柔软的枕头缓和了不少冲击,但白色的枕套上已布满褶皱,汗水泪水等液体渗入蓬松的棉花,呼吸间尽是潮气,他浑身仿佛置身于梅雨季节,被沉甸甸的湿气温和包裹。

“轻、轻一点……”后入的姿势使他看不见鬼灯的神情,只能从铺天盖地的气味中感受到对方的动情,仅仅如此,他已经溃不成军。

明明十几分钟前还不是这样的局面。

浓郁的信息素在空气中彼此试探,又很快地交融。玄关-盏明黄色灯倾泻下亮眼的光,白泽被抵在墙上,眼睛不适地眯起,而后阴影覆近,他从容地仰起头,与对方亲吻。

——一切妙在毫无防备。从被标记到此刻,每时每刻都毫无准备,他原本以为这是上天的捉弄,转念又想到处有人稀客变伴侣,偶尔春宵一度,其实也不算什么。

易感期的Alpha唾液里饱含信息素,像是甘甜不断的蜜糖,渗入心底须臾万千心花开,随着唇舌交缠,热度从口间蔓延到脚跟。他气息不稳,而口鼻充盈着的气息又安抚着他继续,内心欲念与理智矛盾重重,最终“一吻也无害”的想法胜出。他挑逗地勾引对方的舌头,各不相让间一只热度颇高的手从腰窝-路向上,随后他感觉到鬼灯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后颈处,热量以那片肌肤为中心扩散。大半后背暴露在外,亲密地贴上冰冷的墙壁,冻得他往前缩。这举动大概是被误解成投怀送抱,他听见低沉的笑声,知晓还是自己败下阵,气恼地扯了扯对方规整的领带。手一下子被抓住,他抬眸,看见那双眼睛仍然饱有些许清明,略放下心。对方借他之手扯散自己的领带,随手扔在地毯上。

“先说好,不许标记。”白泽说出早就打好腹稿的谎言,在鬼灯轻嘲地说出“你是不是太自信了”后险些气得当场说出真相,最终还是忍住了,不满地在那线条优美的下巴上咬了一口权当报复。

炽热的吻下移落在他的喉结上,身后的手顺着腰移到前面,在他将要平复呼吸的最后阶段抚上了乳首,于是节奏再次紊乱。他难以置信地低头,却只看见鬼灯的鼻尖擦过他的皮肤,每一次触碰都令他颤栗,五脏肺腑挤压出体内的氧气,在旖旎气氛中只闻见和风香气与草木香融为体,如最迷人的香水勾人心魂的后调。

蜻蜓点水般的吻还在继续,他捏住面前人的肩膀,发出压抑的声音,上次可没、没有这么难熬的前戏……

“嗯……”他再没法游刃有余地克制自己的信息素,刚开始刻意压住的气味像是沸腾的水冒出过载的壶,使空气里的清甜气息更加馥郁。迟钝如鬼灯也被这扑鼻的信息素烧光大半理智,如春天的晚风吹来整个花园的馨香令人沉醉。鬼灯扯下白泽那松松垮垮的沙滩裤,同时自己的整齐的西装也被有些急躁地脱掉。两人将彼此褪近赤裸,缠绵着倒在床榻上。

白泽的目光不停往旁边的空床上瞟这是一个二人间,他紧张地咽下唾沫,担心起在鬼灯房间是否有足够的隐秘,“等一下,你的同伴……”

“他们住在隔壁,这间就我一人。”鬼灯从床头酒店提供的形形色色的套中摸出一盒撕开,示意白泽帮他套上。

上次的情况使一切都很仓促,留给他的只有兵荒马乱后模糊的印象、刻骨的快感、意料之外的标记,此时在明亮的光线、算是清醒的意识下,他看着那可观的尺寸,突然不是很有把握。

“嘶——”他轻声吸气,体内的异物感让他紧张得死攥着床单,两根带着微凉润滑液的手指在体内慢悠悠地扩张,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使他将脸往枕头里埋。后入的体位于他的好处是能略微缓和心头的羞耻感,也不必刻意去控制自己的一举一动以防露馅。AIpha的气息密密交织成网落在他身上,化解他的全部抗争意志,身后的人动作并不粗暴,比起第一次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不知道是否是出于对“交易者”的礼貌,但他实在佩服身处易感期还能如此自控的人。突然尾椎骨处像是被点燃一簇火——他的Alpha在那里烙下亲吻。这个认知足够激发起Omega的本能。

随后是一节节脊椎骨……随着逐渐迫近后颈的湿意他有些慌乱地想要回头,后穴的手指突兀增加到三根,抽插速度也渐次加快,他没忍住的呻吟声失去了枕头的掩护完全被鬼灯听去。

鬼灯动作停顿片刻,见那人飞快地将头缩回枕头里,颇似某些畏首畏尾的动物,在白色枕头映衬下那本来白净的耳朵此刻鲜红欲滴,像被揉碎了的玫瑰汁液浸过,低头去嗅还有残存的馨香。他寻思着已经差不多可以进入,便扶着性器抵上那翕张的小口,本好好跪伏的人肉眼可见地抖了抖,似乎很紧张,全然没有方才在走廊中说出“各取所需”时的神气。于是他循序渐进释放出更多信息素试图安抚白泽,不知有没有起到作用,只感觉原本还隐隐拒绝的人腰肢骤然卸去力气,他便往里顶动,瞬间被温热的内里给包裹。他呼吸微停,总算明白了为何古往今来那么多人会在温柔乡流连忘返……柔软的内壁缠上来的时候他确实只想到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随着他的抽插,白泽忽轻忽重的喘息声也断断续续地传入耳中,化成催情良药在体内游走。他继续先前中断的吻,在对方赤裸的后背梭巡,恶趣味地,留下道道痕迹,他掐着白泽细瘦的腰一个深顶,力度适中地咬住对方的后颈。

腺体就藏在这片白皙、单薄的肌肤之下,足够近的距离与超标的浓度令本来迟钝的人也能感知到浮动的桃花香与药草味,看似相悖的两种气味混杂倒像苦后有回甘的茶中颇好闻的一味,春雨中青翠欲滴的四季春。他留下一个极具占有蕴意的咬痕,终是没彻底到最后一步。

白泽本沉溺在那些肌肤相亲所引起的细密快感中,被鬼灯咬着后颈深入时Omega的本能完全觉醒,浑身都褪去防备只耽于享乐,而残存的一线清明摇摇欲坠地坚持粉饰太平。他吃力地侧过头,仍不忘嘴硬,哑声道:“不……不要标记。”那放软的语气引得鬼灯没忍住凑过去堵住他的嘴,轻而易举地撬开并不严实的唇齿。很快白泽就受不住了,这样的姿势接吻起来有些艰难,而他身心又确实很满足于这样温吞缠绵的吻,Omega到底还是喜欢得到标记自己的Alpha的疼爱。快感令他顾不上其他,分开时恋恋不舍地舔了舔鬼灯的唇,随即意识到这样似乎有些“得意忘形”,果不其然他感觉鬼灯脸色沉,在他耳边咬牙切齿道:“我们换个姿势。”

他毫无防备地被翻了个身,体内硬挺的性器摩擦过每一处,脑内有绚丽的花火绽开,失重般的眩晕使他错觉如坠云端,户外的雨声在他听来似千万野蜂双双交尾薄翅迷乱地摩擦,在混沌中他没克制住释放了一次,精液溅在腹部,少许落到胸口,颇为淫乱。他绷直脚背,脚趾却努力想攀住床单好不被过于大力的抽插给撞到床头,“轻、啊.....!慢一点!”

鬼灯动作未停,俯下身去逗弄他胸前两点,灵活的舌头不多时就把它们舔得湿淋淋,透出熟粉色。他的睫毛被少许溢出眼眶的泪水拢成簇簇,有些阻碍视线,却不妨碍他着迷似的盯着鬼灯有些薄情的面相在情爱中逐渐转变。

素来冷清的眼尾有些许绯红,如冷火在烧。汗水自然是不如自己身上多,但偶尔几颗汗珠顺着赏心悦目的颌骨线条滚落砸在自己腹部却像被热水烫到顷刻就可沸腾。绷紧的唇线让人想要亲吻……白泽也确实那样做了。他一手亲昵地缠上鬼灯的脖颈,另一只手撑起身去与他接吻。

这情景莫名有几分熟悉感,零碎的片段闯入他的脑海,鬼灯突兀地想到不久前被算计的晚上,那位Beta的脸仿佛与面前的人重叠,但他很快否定了这个念头,甚至没来由觉得有些荒诞。他抛却杂念,扣着白泽的后脑勺与他接吻,涎液从二人未完全贴合的唇缝流出,白泽想伸手抹去,手腕却被鬼灯摁回床上十指相扣。

粗重的呼吸扑打在他的脸上,他错觉窗外的暴雨透过玻璃铺天盖地地落在他身上,身下的抽插幅度也变本加厉,他被堵着出不了声,只能被动地仰头去迎合那过深的吻,氧气抽离的过程缓慢而清晰,伴随着雨声作背景音他觉得自己是搁浅的海鱼只能无助地在狂风暴雨中徒劳地摆尾。终于他受不住地推拒,得到了片刻休息,而身下的攻势仍未止歇,不经意间鬼灯性器碾过某处,他只觉得又爽又疼,酥麻感攀着脊梁骨窜上头,他短促地叫出声,下意识抓紧鬼灯的手臂。

鬼灯瞧见白泽面上的潮红,故意往那处撞,同时也被对方紧致的后穴绞得险些射出来。白泽受不住地往床头躲,谁知这样的举动对于在床上掌控欲旺盛的Alpha无疑是踩雷,鬼灯脸色沉,抓住白泽纤细的脚踝将他扯回来,退出一半的性器再次撞进最深处。白泽防线全面崩溃意乱情迷中也忘了自己原本的坚持,周遭空气充斥着自己Alpha的信息素,这样令人安心的气氛中他毫无防备地打开了深处的隐秘的口,导致鬼灯稍-用力就发觉自己肿胀的前端陷入了更深、更柔软的地方。他难以置信地看向白泽,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对方脸上,眉目间风情万种,为了制止羞耻的呻吟泄出而紧咬的嘴唇透着诱人的红。Omega的生殖腔通常只为心仪之人打开,而面前这人先前还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不要标记,现在这种情况怎么看都是做昏了头闹出的乌龙,他虽然觉得白泽各方面都与他契合,却也并不想趁人之危,只得俯身哄他把宮口闭上,谁知那双瘦长的双腿趁机缠上他的腰催促似的将他往下压,没能抽出的性器一寸寸陷入更深处。他黑着脸一字一句道:“白泽,你再这样我可不能保证……”

白泽早就食髓知味,此刻见自己的Alpha迟迟无动作不解地动了动,浑然未觉地发出邀请:“进来……”

那茫然的眼神叫鬼灯只觉又硬了些,压着他狠狠顶弄,一下下都极用力地冲进宫口,在成结之前鬼灯压着躁意往外退,受到意料之中的热情挽留。他只觉得对方在肆无忌惮踩着自己的底线,惩罚似的抽来旁边的枕头垫在白泽臀部,以至于白泽稍微抬头便可一览无余下身淫靡的景象,润滑剂的水沫和透明的体液随着冲撞淌开,两人交合处黏湿大片,而鬼灯刻意每次都尽数抽出再插入,于是红肿的穴口被一点点顶开的情态都尽收眼底,他们的身体熟稔得像是日久生情的恋人,他不好意思再看,用手背遮住眼睛,嫣红的双唇开合着吐出连串低吟,过度冲击致使他全身紧绷,鬼灯在内壁谄媚地包裹中低喘着交待出第一次。

释放了部分情欲后,鬼灯缓慢地退出,那慢腾腾的动作勾得人欲念又起,白泽死夹着他的腰不肯松,故作挑衅道:“你只能一次吗?”被质疑的人也不气恼,完全退出后脱下满是体液的套利落打了个结丢在床边的垃圾桶里,伸手去摸白泽下身未干的液体,将湿答答的手指再次戳入未闭合的后穴,稍用点力就逼出了白泽自己不及压抑的声音,“不比你……去了那么多次还精力充沛。”鬼灯的声音略显低沉,足够蛊惑人心。在他问“不然你自己来动?”时白泽也没多余心思去思考他在说什么,只是迷迷瞪瞪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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