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当我欠你一拳。”说完,他就扣住我的手腕要拉我走。我却说什么也不肯,拼了命地去挣扎。
“放手,秦子阳,你放手——!”
“不放。”
我也不知发了什么疯,一口咬了上去,上面立刻就出了一个红印子,通红通红的。但他硬是像没有知觉一样,就那样看着我,淡淡地,但又仿佛很深刻。
这样的眼神让我扭过头,但,却没有松开,犹豫了下,又深深地咬了下去。
直到鲜血的味道涌入口中,脑海中那一幕忽地就冒上了眼前。
“疼么?”
“疼。”他说,然后揽住我的身子,用下体顶着我:“不过,这里更疼……”
“流氓。”我低呼。
“那你爱不?”
“不爱。”
“爱不?”
“爱啊。”我笑道,然后踮起脚,主动在他那薄凉的唇上吻了一口,“爱你问我爱时的这副表情,真的,秦子阳,你这表情特别招人爱。”
他愣了一下,随即狠狠地压上我的唇,辗转纠缠间他说,“女人,果然爱记恨。”
“对,秦子阳,女人都爱记恨,我更是,所以,有一天,如果你让我痛了,我一定会让你更痛的,千倍百倍的痛。”
上面的血痕在齿龈间烙下,我抬起头,幽幽地看着他。
“秦子阳,我说过的,如果有一天,你让我痛了,我一定会让你痛的,千百倍的痛。”
他神情一动,抿紧了唇。
“是呵,千百倍的痛。”
“可是,我觉得还不够,怎样都不够,你说怎么办才好呢?”
“那就都不痛,如果比不来谁更痛,那就都不痛,都好好的。”他说得极为动情,可我怎样也升不起一丝温暖。
“可是不好啊,你放过我我就会很好,所以,放过我吧,回北京去。还有她,她也来了,是因为你……”
“没有她。很多东西只是我们不想让它改变,但其实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改变,现在我才知道,她于我一直是童年里一道没来得及看的彩霞,很美,我一直想留住那美,还有那份温暖,但其实已经不在了,早就不在了……”
“男人就是嘴甜,你曾经说过爱我的,可是后来不仍是说弃了就弃了,还说过什么来着,哦对了,我想起来了……”
我刚要说,却被他捂住了嘴:“那些都是混账话,听不得。”
他似乎知道我要说哪句,也对,那句我说了千百遍了。可却每次都喜欢絮叨地提及,女人有时就是这样,不要去怪罪,某些话就是会在我们心里生了根,想拔都拔不出去,不是自己想说,是它开了花,散了叶,然后太过茂盛,忽儿地一下就冒出了头。
“你们男人总是这样的,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因为那抹晚霞得不到,所以你说它美,你心里总是想着它的温暖,于是你拼命地想去追忆去抓住它,但真正得到了就发现也就是那么回事,现在的我于你也是,你想的全是我的好,我在你失意时留在你身边,我对你说,秦子阳,让我们相濡以沫吧,我宁愿做吕珊那样的坏女人也要逼你去接受那支票,我毅然决然操着不地道的英文跟你去了美国,和你挤在一间小小的不算温暖的屋子里,用体温帮你取暖,还在回来后,每天做着一桌子的菜等着你,你现在想到的全是这些,都是我的好……”我缓缓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很慢。
“不,不只是这些,我还记得你歇斯底里骂我的样子,你闯进包间,拿过桌子上的酒冲着我怀里的女的大声问着,你喝不?我记得你把刀插入我胳膊时那股子痛,我记得你哭丧着脸的怒骂我的样子,我也记得你抓着我的胳膊恳求我的脸,我都记得,通通都记得,每一个细节,每一幕都不受控制一般地浮了上来,不论我怎样去压,它们都不肯罢休……”
秦子阳,你痛了吗?41
秦子阳看着我的表情是那样的不可伪装,他是真的痛,可即便如此又如何,这辈子唯有痛是最让人铭记的,也唯有这样的爱是最让人不敢去相信的。
“呵呵,我知道说些什么都没用,你现在不会信的。不过苏念锦,你不可以嫁给他,你若是嫁给他,我就整垮他。这些话背着他的面说,那样显得太小人,我就当着你们的面……”
秦子阳淡淡地说,边说边勾起唇角,但总是让人觉得有些苍凉。
我没说什么,或者是说还没有想好要说什么,但许默然已经强撑着走了过来,站在我们之间,一动不动地看着秦子阳。
声音很淡:“什么都有了的人才害帕失去,而我从以前就是什么都没有,有了反倒是不真实,随你便吧,秦少。你想怎样就怎样,但……”说着他拿起我的手,狠狠地握住,“我不会放手。”
他的手指过分的纤长,纹路分明,就是有些凉,冰冰的没有丝毫温度。
可是我依然握住了,握住了这样一双手。
秦子阳转过身,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原来他也受伤了,是怎样受的伤?我用力去回想刚刚所有的情景却依然没有找到这个缺口。
算了,干跪不再去想,我搀扶着许默然进了屋。
他这次就跟刚刚一样,异常地配合。
“怎么一直在看我?”我从里屋取来医药箱放到桌上道。
他抿着嘴,然后笑了下,但依然羞涩于言辞也完全没了刚刚面对秦子阳时的那抹犀利。
我也没再说什么,医药箱拿来后赶紧动手帮他把腿上的裤子掀起来,果然红肿了一大块,看起来直吓人。
“怎么这么严重,还是跟我去医院吧。”我说。
“不,不用。你简单包扎包扎就行……”
“我不行,我怕弄完后你这再严重了,还是去医院让专门的医务人员帮你处理下。我在这方面就是个半吊子,常识性的东西还行,动了真格就啥都不是……”
“我信你……”许默然坚定地说。
我想要再说些什么的话就这样被梗在了嗓子眼中,吞了吞,感觉嘴里依然干涩的厉害,拿起桌上的一杯水就喝了下去,到了口里才惊觉那是花茶,是菊花,已经凉透了,带着涩涩的苦味,还多多少少有些怪异,舌尖觉得难受,但还是都给喝了。
许默然把身子整个向后躺,把腿抬了上来,以便我更容易给他包扎。
我叹了口气,只得开始动手给他弄起来。
弄了很久,先是清洗,然后上药,最后包扎。
只不过当我要动手把他的假肢拿下来时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子一动,连我的手也微微地有些颤抖。
我抬头看了看他,洁净的上衣,瘦削的身子,干净的眼,就那样亮着,间或眨那么两三下。但因为带着金边的眼镜看得不是很清,头顶的灯光照了下来,因为头侧着,和眼镜的作用有一片阴影投在他半边脸,让他整个人的表情都隐匿在了暗处,好半晌没有动。
“默然,你……”
“不要说……”他开口,声音有些艰涩,低低的,带着恍惚的磁牲。
秦子阳,你痛了吗?42
“默然……我们在一起吧……”
许默然以一种不敢置信的姿态看着我。
“念锦你在说什么?”
“你刚刚你在说的是什么……我是不是……”
他像是一个小孩子正在反夏地确认一件他无法相信的事情,但那姿态却又是如此的虔诚,如此的小心翼翼,似乎觉得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喘息之间都会改变什么一般。
“默然,我们结婚吧……”
我再次重复道。
“念锦……”
他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也不管腿上的痛,看着我,岸身似乎都在颤抖,最后他抓住我的手。他的手指本来很凉,这会指尖却似着了火一般。
“你说的可是真话,苏念锦,这种玩笑是开不得的。”
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着,但他的手却一直不肯放开我丝毫。脸上严肃的表情和他本身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让人看着有一种无尽的苍凉。
我忽然不敢确定自己这个行为是对是错。或者说明明觉得它是错的,却又想要自私一回,像是一个久溺于水的人抓住一个浮木,然后认为,也许这样对于这个浮木和自身而言都是一种救赎。
曾经拼命坚持着不要去沾染的这个干净的男弦,这个骨子中清傲的许默然。总是以着一种我无法承受的哀伤态度看着我,好似很冷静,缄默而不可摧毁,可内里却总是散发着一种气质,让我心疼的气质。
无法阻挡……
“默然……”我轻声唤道。
“你先告诉我刚刚那句话是不是只是一个玩笑?”他急切地打断我,原本清俊冷然的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像是刺猬,浑身都竖起了刺儿。
这样的许默然我已经好久不曾见到了,还记得有一次,那个时候我是他的老师,只是随意地问了他一句你身上的裤子的事情好像就把他惹毛了,平时安静内敛的孩子一旦惹毛了后是很吓人的,那次他整个脸颊都紧绷了起来,看着我的样子异常严肃。
“不是玩笑,只不过……”
我顿了下继续道:“只不过……”
“你不用说,我懂的。”收起了那一丝颤抖,许默然又变成岿然不动的样子。
只是那双眼,看着我的那双眼,神情夏杂的让人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或许对很多人来说,开始了再结束是种痛苦。但之于我而言,这种痛苦远远不如什么都没有的要好,一个机会而已,不行我也甘心了。所以,请不要收回,既然说了出来就不要收回。我们下周就结婚。”
“不要这样急……”我慌忙道。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好,不这么急,那就先订婚。”“嗯。”我点了点头,忽然有些喘不过气来,不知道为什么,胸口有一种情绪,一种似乎要让人窒息的情绪涌了上来。
“我先走了,默然……”说完,也没去看他的神色,急急忙忙地拿起皮包就走了出去。关于婚姻,关于那盛大的婚礼,披着白色婚纱的场面我不是没想过的。
不只一次,我想到了绿色的草坪,我穿着白色的婚纱在上面赤着脚在上面奔跑。
我想到曾经在一起时的日子。
我对秦子阳说。
我说你什么时候娶我?
他笑,嘴角的弧度永远是那么高高在上。
笑得就连女人的我都嫉妒他的魅惑。
他说:婚姻并不重要,关楗是我们在一起开心就好。然后他放下手中的红酒,一下子压过来,把我死死地控制在他的身下。我再想要问些什么,却被他的吻和那炙热的肌肤所掩埋。
大脑呈现空白状态,满脑子都是他的气味。
他说:苏念锦,我就喜欢你这股子狠辣劲儿。
只是我想说,我内心其实一直有一个角落,那里面温柔的能溢出了水,那里面其实期许的只是最简单的小幸福。
电梯门开了,甩了下脑袋,想把这些抛开。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大脑中那个人的身影刚刚消退,现实中的真人就出现在了我面前。
似乎就像是一个梦魇,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的掉。
也许他就是我的劫难,说了要经历的,汪定无法躲开。秦子阳蹲坐在地上,一条腿蜷缩着,一条腿伸向前方,手腕上还有着血,应该是刚刚跟许默然动手时弄的,只是我没有来得及注意到。如今在灯光下,似乎被放大了n倍,看起来格外显眼。
他看见我出来,立刻起身,站直了身子,但可能腿蜷缩的时间太长,无法一下子站直,一个踉跄向我摔了过来,我本能地伸出手去扶,脑海中却立刻浮现起一个画面,那时曾经他刚回国时接到她的电话我拉住他不让去时一把把我推开的画面。
双手硬是在半空中狠狠地顿住,缩了回来。
好在他反应快,用手迅速地扶住墙壁,但用力太大,那个受伤的手腕更是受到了力的阻击,秦子阳的整张脸都惨白的吓人。
费了好半天力才稳住呼吸,但他并不看我。
并没有抬起头来看我。
只是低着头,暗影挡住了他的脸,我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过了不知多久,他终于抬起了头,看着我。
声音很冷很冷。
“苏念锦,你是我这辈子遇到最狠心的女人。”
我的火一下子就窜了起来。
我冷笑地看着他。
我说:“是吗,那我应该感谢你的,秦子阳,这个女人是你一手造就的。是你一手毁了她所有的梦想和希望。毁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和那本该拥有的小幸辐,也是你毁了她的纯白和简单。如今,你站在这里,好似受害者一样,用着控诉一样的表情看着我。说我的心狠。”
“跟我走。”
他不再说什么,干跪直接拉过我的手,用着他的蛮力要把我带走。
“如今你只剩下强迫与威胁了吗?秦子阳,你真让我瞧不起。”
“随你便。”
他仍是不肯批手。
“放手,秦子阳,我马上就要跟默然洁婚了。我不再是曾经的那个苏念锦,不论是疯狂爱上你的,还是与你相濡以沫的,那个人都已经死了,我现在只想与你相忘于江湖。从此以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相忘于江湖?”
“老死不相往来?”
每一个字他都重复地极慢极慢……
“你做梦,苏念锦,我告诉你,你那是在做梦。这辈子你都休想抽身。只要我还在这个世上一天,你就休想抽身。”
“男人真是下贱。给你时,你当个草,甚至连草都不如,恨不得丢在地上死命踩几脚。当不理你时又转过身来,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苏念锦……”他火了,死死地扣住我的手腕,那力道大的惊人,恐怕第二天就会留下一个清晰的红痕。
“我们在纽约的生活你就能够全都忘记,那些日子,你怎么可以全都忘记,你说过的话,你做过的事,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今天让我的痛?那好,苏念锦,你的目的达到了,我确实痛了,狠狠地痛了,痛的每一狠肋骨都在抽搐,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好,你成功了,你还想要怎样?你到底还想要怎样?”
“不想要怎样,我想要结束。秦少,我们都该结束了,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从此不要再相见。也许……”
我顿了下,声音微弱道:“也许,我们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遇见了彼此。”
“呵呵……”
他开始笑,声音无限的苍凉,边笑边松开了我的手。
“错误,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呵呵……”
秦子阳,你痛了吗?43
窗外一直在下着雨,好端端的天气不知为什么忽然就下起了雨。
路面很滑,有些积水,因为前几天这条中央大道正在维修的事,地下通道的管子要重新安了,造成整条街的交通都不通畅,原本的河堤路无法再走,要改走青年路,这样要绕上好几圈子。十几分钟的路程硬是给变成了一两个小时。
“真是纠结,这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好。”司机抱怨道。
“没办法,国情所需嘛,不然这些人岂不是都没有活计干了。你以为这是国外呢啊,都是一段一段的修,不允许造成交通真正的不通畅,影响到人们的日常生活,这里谁管你这个啊,扒了修,修了扒的,也好,不然哪里来那么多工程,哪里有油水捞啊。”
“这倒也是,听说这里的工程被上海的一家公司给包了,看来又是很大的油水啊。”
“管它给谁包的呢,政府就那样,谁有关系有门路,这个给的多就给谁包。”说着几根手指捻了捻,做出数钱的姿态。
“哎……”
司机叹了一口气,从衣兜掏出一盒烟来,抽了一根回头看了看我们。
“不介意吧?”
“给我也来一根。”那个女的说着把手递了过去。司机看了她一眼,递给了她。
我摇了摇头。继续望着窗外。
“这位小姐到市中心什么地方下?”
“djeng咖啡厅。”
“那里的东西挺贵的吧?”
“嗯,最便宜的也要一百多吧,上次跟几个人一起去那喝的。也没喝出什么好来,挺怪的味道。苦了吧唧的,真不知道你们这帮人怎么爱去那里喝。”
“估计是环境好,是吧小姐?”
司机见我不说话又问了我一遍。
我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嗯,环境还不错。”
“这年头有钱人都清高。”
旁边的女人身上有一些酒味,这功夫可能酒劲上来了,对有钱人的怨念都撒了出来。盯着我看了半天,最后落在我手中的包上。
“这是lv的?真货还是假货啊?”
“朋友送的。”不太习惯闻她口中的味儿,我简短道。
“男的送的吧,这年头那帮男的也都贱。有点姿色的女的只要随便点都挺大方的,看你这张脸就是。”
“你喝多了。”
那司机似乎也听出来了她口气不对,直打着圆场。
“哪里喝多了,我才没喝多。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清高的女人,骨子里都一样的风骚。总是装什么装啊,吆,对了,前一阵子特流行一话来着,叫什么来着,哦,对了,说有些女人,白天里非诚勿扰,晚上让子弹飞,结果造就了很多赵氏孤儿。说的就是你们这种人。”
“请你自重。”
“好了,司机就停在这里吧,我要下了。”说完给了钱直接下了车。
心里却仍是有些不大舒服,不过想想就当倒霉,遇到了醉鬼。
可是那车并没有开起来,刚刚那满身酒味的女的打开车门,冲着我高声喊道:“苏念锦你装什么装,你就是一个烂货罢了。不喜欢许总你还跟他结什么婚,所有人都知道你跟秦少有着不清不楚的过往还跟许总这样干净的男人牵扯个什么劲儿,你这样对得起身边那些真心实意喜欢许总的人么……”
原来是认识我的人?最近这个城市认识我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了,是不是哪天我走在路上都有可能被很多怨气冲天的女人用着哀怨无比的眼神望着,她们控诉着,面部狰狞,心里充满了腐烂的毒水,以前那些上层人士在我们眼中犹如天神一般的存在,是需要我们用来仰视的,就如同秦子阳,似乎我如何的仰视都无法企及到他的一个衣服边。
那样的飘渺,虚无。
我下了车,没再去理会她恶毒的言语与眼神,许是因为内心深处对于许默然的愧疚是根深蒂固的,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消除,直到我忘记秦子阳的那一天。
可是很多时候,很多人都在劝告我们,包括我自己。说要忘记一段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再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只是许默然或许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就如他所说的,只要给他一个机会就好,这样即使最后没能有好的结局,他也不用再执念于这段无望和期冀中的爱情里。“在想什么呢?”车窗拉了下来,张云天露出半张脸看着沐在阳光中的我。
“怎么没在里面等?”
“没耐心了,就出来等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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