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我们去四处看看吧小姐!”
银心的声音极小,但仍是被自小就习武耳力强于常人数倍的少司宇听了个清清楚楚。所以,看着祝英台为难的脸色,不等她说话就听少司宇对梁山伯开口。
“梁兄,银心说的对,你看这日头还这么早,我们难得出来一次,不如就各自去逛逛,两个时辰后咱们在前面三里处的飞扬阁前碰头。”
折扇收拢,少司宇微微扬手冲前方不远处门庭若市的壮丽宅子点了
“可是少兄,咱们今天……”
“不着急,咱们也不差这一刻,再说了我还是有些私事儿要去办,咱们待会儿见。”
说完,不等梁山伯再说话,少司宇便独自转身朝相反的方向大步走去。只留祝英台和梁山伯略显尴尬的对视两眼而后各自调开眸光,银心和四九连忙一唱一和的拉扯着自家的主子,推推搡搡的朝人潮涌动的地方走去。
回头,看着那逐渐淹没在人流当中的几人,少司宇无声的笑了笑。梁山伯这个书呆子,到底是怎么‘煞’到祝英台的啊?
第76章骗局(上)
(虽然杭州城内此刻仍带着些许晚冬的寒意,但好在自己从小习武少司宇便也不觉得冷,手中的折扇仍是尽职尽责的履行着扮酷耍帅的神圣使命。ww来来往往之间,不时的便有人向少司宇投来各种各样的眼光。其中,自然是女子居多,皆是无一例外的满眼倾慕与痴傻。
诶……她就说嘛,长得好看就是罪过。若她真的是个男人,定是醉卧美人膝,醒处百花园,惹尽芳心累己身。还好,她不是。
城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街边的摊贩叫卖声不绝于耳。东摸摸西碰碰,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以为自己应该会很舒心的少司宇却是满心的无趣,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似的提不起劲儿来。忽然前面传来了阵阵喧闹,少司宇眸光微亮,原本欠佳的心情忽然就好了一大半。果然啊,凑热闹什么的就是他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的天性。
“卖身葬父?”透过人群,少司宇看到一个满脸脏黑的女子直直的跪在人圈中,二十五六的样子,蓬乱的头发上插着根稻草,那便是人口买卖的标志。女子的身边,有个被草席从头到尾盖的严严实实看不清容貌的人,想必便是这姑娘的亡父吧?
这个时代和她曾经所熟知的世界不一样,在这里,贫苦的百姓在生活不下去的时候,只能够选择卖了儿女。为了自己能活下去,更是为了儿女能活下去。在这里,只要是自愿买卖,便是合法的。这些,便是人类发展繁华背后的荒凉,不管当世的政权有多么的仁慈、有道,总会有吃不起饭的地方存在。
深深的吸了口气,少司宇正想转身,却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气势汹汹的从不远处冲了过来,只见他伸手粗鲁的将地上垂头不语的女子揪起,扬手便是响亮的一耳光甩过去。
人群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有些好心的百姓连忙将跌坐在地上的年轻女子搀扶起来。
“你这个贱人,收了本大爷的银子居然敢跑,立刻跟大爷我走!”
蛮横的中年男人嘶吼着,便要再次伸手来拉那嘴角浸血的女子,后者满目惊恐的拼命后退,同时拉着旁边的人们大声哭诉,“救我,我没有收他的钱,我不要跟他走!”
“呸!贱女人,你收了本大爷那么多银子,就得跟我回去做本大爷的第十八房小妾,跟我走!”
第十八房小妾?怎么又是第十八房,某人无语的以扇拂额。ww果然啊,穿越一族必遇的狗血场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没有,我没有收你的银子!”女子疯了似的猛摇头,闪躲间又结结实实的挨了那男人几下打,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虽然抱不平却始终没有人站出来替那女子做主。
“住手,这姑娘收了你多少钱,我家主人替她还了!”人群中传来低沉的冷喝,众人循声回头,便看见一个约莫三十四五,身长玉立的黑衣男子大步走了过来。男人五官刚毅沉稳,眼中闪着不容抗衡的犀利与冷漠。“这些,够了么?”
黄橙橙的金子闪的那粗犷汉子眼睛都直了,看了看手中的黄金又看了看那满脸肃杀的男人,他忙不迭的重重点头,“够了,够了!”
“那你还不走?”冷冷的声音激的那男人浑身一颤,只见他古怪的看了那女子两眼,而后才转身准备走人。
“姑娘请起!”温润醇厚的声音拉回了少司宇的目光,心中一荡,她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向这声音的主人,眼中迅速闪烁起某种不明意味的神色。却是,又瞬间消散开来。
“多谢大爷!”羞涩的擦了擦泪水涟涟的脸蛋儿,女子低低的俯身。眼前的中年白衣男子看上去也就四十岁上下,却是容貌俊朗甚是吸引人。温润、稳重,彬彬有礼,有着少年人的俊美和优雅,更有着少年人所没有的成熟与醇厚。这样的男人,真是难得一见的人中龙凤。
“姑娘,令尊的尸身就由在下命人帮忙安葬吧,这里有些钱银,姑娘日后便好生生活吧!”冲身边自己的手下点了点头,那中年男子淡笑着安慰了似乎因为害怕而有些瑟瑟发抖的女子。
“不……不用了,多谢恩公,家父的事情还是奴家自己来处理吧。等奴家安葬了父亲,就来跟随伺候恩公,还请恩公告知一个去处!”
慌忙摇头,女子的表情忽然有些怪异。一般来说,像这种无亲无故没有依靠的单身女子,有人帮忙便应该是感激涕零才对。可是她,居然拒绝那好心人的建议,说什么要自己处理。
仔细的打量了那草席之下,据说是那姑娘‘亡父’的‘尸体’良久,少司宇完美的唇角忽而微微勾起。原来……如此……
“姑娘,我家主子一番好意,姑娘怎么能如此拒绝?”黑衣男子皱了皱眉,却见自家主人微微摆了摆手表示不要吓坏了人家小姑娘。
“我……奴家不是那个意思……奴家……”
“那你是什么意思?”
熟悉的嘲讽声强行插播,随之而来的却是重物坠地的沉闷声。众百姓回头,便看见刚才逼迫女子做他第十八房小妾的粗鲁汉子被人从外面扔了回来,此刻正捂着肚子‘哎哟哎哟’直叫唤。
“啊!”女子轻呼一声,似乎很是担心的伸了伸手想要去扶那那人,却又仿佛猛然想到什么似的触电般的收回了手,表情纠结。
围观的人们纷纷露出不解的表情,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峰回路转。
“怎么,心疼了?”说话的人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银色的长袍在暖冬的阳光照射下显得愈加张扬、耀眼。
马文才!
无奈的叹气,少司宇忍不住往人群中后退了两步,企图躲进去让不远处的人忽视自己的存在。
“这位公子,你怎么把他……”白衣中年男子吃惊的看了看马文才,又看了看蜷缩在地上眼神闪躲的灰衣服汉子,“他……”
“还看不出来?”马文才挑了眉眼瞥了白衣男人和他的手下两眼,而后大踏步走到脸色已经算得上惨白的女子身边。“看看她嘴角的‘血迹’,是假的!”
原本准备伸过去的手在半空中生生的停了下来,马文才微微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怎么的他忽然想起了少司宇狡黠、漂亮的笑脸,再看眼前的女子时已是满眼的厌恶。真真儿的,不想碰除了少司宇之外的任何人,无关男女。
人群中一片哗然,女子见他们的诡计已经被人拆穿,当下一个腿软跪倒在地上。那草席下原本已然‘死去’的人‘呼’的一声翻帘起身,吓得周围的百姓尖叫着边呼喊着‘诈尸了’边四下逃散开去。
“原来是骗子!”黑衣男子怒视着跪在地上的三人,说着就想上前将那灰衣汉子拎起来,却听他的主子轻轻的喊了声住手。
“君越,不可动粗!”男人拉住了被他叫做君越的手下,转而看向马文才,“请问公子尊姓大名,今日还要多谢公子,否则……我们就真的枉做好人了!”
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本来还想嘲讽他连这骗子的小伎俩都看不透彻的马文才忽然想到少司宇似乎...
(很不喜欢自己的傲慢,便硬生生的按捺住了自己的脾气。更何况,眼前的这两个人举手投足间,都透漏出卓尔不凡的气质,怕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杭州,马文才!”
“原来是马公子……”白衣男人还想说什么,忽然见马文才眸光一闪,脸上浮现出难以遏制的喜悦。
“司宇!”三两步跨上前,马文才兴奋的将躲藏在大树身后的某人拉了出来,“总算是找到你了,你躲起来干什么!”
刚才他故意出来管闲事,就是为了吸引少司宇出现。管闲事,素来是少司宇的爱好,一直没有看到她,马文才还很失望的以为少司宇去了别处没看见呢。
“哈,文才兄好巧……你出来散步啊?”
“散什么步,我是特意出来找你的!”不满的拽紧少司宇意图从自己手中抽出去的手臂,马文才好看的剑眉微皱,“上官凌云那个骚包也出来了,他没有找你麻烦吧?”
“上官凌云?没有!”怔了怔,而后老实的点了头。不过……骚包,这厮还真把她的戏言记住了啊?
这算是怎么回事儿,一个个都不用上课的吗?略微想了想,少司宇便了然了,想必是陈子俊那个见钱眼开的家伙准许了的吧?
“那就好!”
此时街上的人已经散了不少,仅剩的一些也都站在远处不敢靠近。不知道是因为惧怕那个叫君越的黑衣男人,还是对太守公子素日阴晴不定的性格避而远之。等马文才和少司宇闲谈的空当,君越已经将那三人训斥了一番。女子和那‘诈尸’的老人哭哭啼啼间,几人也听了个大概。
其实也不新鲜,无非就是因为家境贫苦、无法生存,老老实实的庄稼人才会起了歪念想了这么个骗人同情的主意。这三人是一家三口,仅剩的老父亲年迈多病,小俩口因为农荒无米下锅,所以想假装卖身葬父被人追债,骗了个把还有些同情心的人的银子便举家远逃。不料这刚出手遇到个有钱的好心人,就被马文才给识破了。
第77章骗局(下)
(“大爷,公子,求求你们饶了孩子们吧,这都是我这老不死的东西没用,要怪你们就责怪我吧,求求你们!!”满头花白的老人冲几人‘砰砰’磕头,起起埋埋间便透红了脑门儿。ww
“老人家/老大爷,快起来吧!”两双手同时伸出,老泪纵横的老人扬起朦胧的眼睛看着面前一老一少的两张脸,一时间竟有些晃神。
“这种骗子不要相信他们,能骗一次就会骗第二次!”马文才没好气的拉过少司宇,他最讨厌某人对自己之外的人露出那种温柔的神情。不过一个骗子而已,难道自己连个骗子都不如?
马文才的心思,少司宇可没有注意到,只听她轻笑一声,“这次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为什么?”
“你们看这大哥的手,粗糙、肥大,上面布满了因为终年劳作而结成的厚茧。手掌手背的皮肤,都有龟裂后结痂的痕迹,所以他定是个以农作为生的庄稼汉。”转而走到女子身边,冲她安抚般笑笑,“这个姐姐的手上,也有着明显的纺纱痕迹。至于老人家……”
皱了皱眉头,少司宇从腰间翻出一个精巧的白瓷瓶倒出一粒白色的丹药送到老人面前,“老人家,看您气色定是寒气入体、邪毒缠身,这虽不是仙丹灵药,却可补气延年对您的病情有些帮助。”
“公子……不,这……”
“老人家就别客气了!”淡笑着将火硫丹塞进老人的嘴里,而后干脆整瓶给了老人。火硫丹是由天山雪莲、极地何首乌混合数种珍贵药材提炼而成,虽然贵重却也并非是千金难求。索性,她没什么需要,干脆做个顺水人情保了这老人一命。
“这是什么,你怎么会随身带着药?”马文才不安的抓住少司宇递过瓷瓶的手,“你哪里不舒服,走,我带你去看大夫!”
“我没有不舒服,那些只是益寿延年的补药属于滋补品,你……”少司宇俏脸微黑,马文才这厮怎么永远学不会看场合,眼前还有这么些个大活人,他怎么就有本事对别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尴尬的偏头看了满目寻味上下打量着自己和马文才‘互动’的白衣帅大叔和那个君越,少司宇眼皮抖动着扯开拽着自己就想找大夫的人,“我没事!文才兄,这大白天的拉拉扯扯不好。”
“大白天拉扯不好?”马文才站定,嘴角噙着抹勾人的笑容暧昧靠近,“那就是说,晚上就可以了?”
丫的,这不是白天晚上的问题,这厮什么时候能够抓住她话中的重点啊尼妹的!!
“你其实可以再无耻一点儿,真的!”少司宇无语望天,她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好好的一个冰山酷哥,怎么就被自己逼成了这副死赖皮的模样?
“没问题,只要你不嫌臊得慌!”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满目疑惑的偏了偏脑袋,少司宇努力回忆着自己在哪里听到过类似的对白,忽而眸子一闪低呼出声,“你学我说话?!”
她就说嘛,这种调调的台词,素来都是自己的风格。ww感情这马文才是把当初风筝大赛时自己调戏他的戏码,给反着演了一遍?
“你我之间,还分什么彼此,是吧?”笑眯眯的伸手,见她还要躲马文才索性长臂微勾将少司宇揽进了自己的臂弯。
“喂,马文才你别得寸进尺!”
“怎么,你都能和荀巨伯、梁山伯他们勾肩搭背,就不愿意和我亲近亲近?”
瞧瞧,瞧瞧,什么叫哀怨缠绵,什么叫委屈无辜?马文才那厮故作可怜的样子,怕是比那些个无依无助的小姑娘都差不了多少吧?
“我什么时候和他们勾肩搭背?整个书院除了你马大爷,谁还敢对我动手动脚?!”
实在是受不了马文才牛皮糖似的粘自己那么紧,少司宇侧身冲旁边看戏的两个陌生人微微供了手,而后迅速转身就想朝街头跑。赶紧的,三十六计走为上,再留下来听这家伙唧唧歪歪,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去找堵结实点儿的城墙一头撞上去。
旁边原本还在上演苦情戏的一家三口看着马文才和少司宇忽然间就傻了眼,一时间连哭诉都忘记了,只知道和白衣男人主仆俩呆呆的站在旁边看他们俩耍花腔。
清风吹过,夹带着股子叫人忍不住皱眉的怪味儿,好不容易拉住少司宇的马文才刚想看看是什么地方发出那样臭的味道,忽然觉得手中一空,少司宇却已经挣开他的手朝大街的角落跑去。
“好香啊……”臭豆腐诶,而且纯天然没有添加如何化学制剂的臭豆腐,闻上去让人心旷神怡,吃起来定会滋味无穷。
“老板,给我一份!”
“老板来一份!”同时开口的两人偏头相视一笑,那卖臭豆腐的摊贩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而后麻利的忙活起来。
“小兄弟也喜欢这个味道?”白衣男人微微一笑,看着少司宇的目光中满是找到知音的喜悦。
“是啊,这东西虽然闻起来不怎么样,但只要是吃过的人,一定会喜欢上这种滋味的。”点点头,接过小贩递过来的臭豆腐,少司宇像极了馋嘴的猫儿连忙往嘴里塞。却被追上来的马文才夺了手中的臭豆腐。
“司宇,这东西闻起来这么臭肯定是坏了,你别什么都吃,小心会闹肚子!”皱着眉头,马文才极力伸长手臂嫌恶的将臭豆腐举到最远,作势要将手中散发着恶臭的玩意儿给丢的远远的。
“别丢!”扑上去抢下臭豆腐,少司宇示威般的狠狠的咬了口臭豆腐,“你懂什么,这东西就是这味儿,别以为只有鲍鱼龙虾、海参翅肚才是美味。这天下你没有吃过的极品珍馐多了去了,我啊……从小就喜欢吃这个!”
“马公子,你这朋友说的对,你别看这东西其貌不扬,其实它味道真的很好!”白衣帅大叔点了点头,“不信的话,你可以尝尝看!”
“我才不要吃这种贱民的东西!”嫌弃的退后两步避开白衣帅大叔好意递上来的臭豆腐,马文才眉头皱的死紧。那白衣男人微微一怔,很快恢复如常。
原本吃的兴致盎然的少司宇忽而眼珠子一眼,从豆腐摊上再次端了一份臭豆腐凑到马文才面前,“这种贱民的小玩意真真是登不得大雅之堂,文才兄名门公子身份高贵,这种粗鄙的东西又怎么能玷污了您的眼。道不同,志不投,文才兄还是早些回去吧……”
说话间,少司宇还刻意的将臭豆腐高高的举在马文才的鼻尖前,见他明明受不了还要强忍住不能呕吐的模样,她心里实在是乐的慌。
“你非得跟我唱反调才开心吗?”不悦的瞪着少司宇狡黠的眸子,马文才的声音冷了几度。不过一碟儿臭气熏天的豆腐而已,少司宇竟然也能以此做出话题来和他划清界限。
“文才兄严重了,不过是市井小吃而已!”微微耸肩,少司宇笑的无辜,“既然不喜欢,又何必要勉强,不合胃口就是不合胃口,很多事情是勉强不来的。”
不过是饮食习惯和为人处...
(事的原则而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生活方式,如果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喜好,过着千篇一律没有区别的生活,那这世界还有什么发展,人类也就没有继续前进的必要了。马文才是桀骜、张狂的,这和他的出生以及后来成长的环境有着莫大的关系。所以,她没有任何权利去斥责他与生俱来的士族优越感和偶尔的冷酷残忍,那是,士族生存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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