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亲自放到你手中的,别想抵赖!”看他认真摇头的模样,少司宇眉头皱的死紧。
“我手中?”微微思考了片刻,马文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般无力的拍了脑袋咬牙,“那一日醒来不见你,我一着急就冲出去找你,当时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被子里飞出去掉在地上,可我当时只想找到你哪里会去顾及那么多?”
如果真的是玲珑骰子掉在地上的话,那说不定现在还在尼山书院他们房间的某个角落里躺着呢。一想到她当年留给自己的信物不知道被多厚的灰尘给掩埋了两年多,马文才便懊悔的直想捶足。
“你……”所有的感动瞬间被怒意取代,少司宇俏脸涨红怒瞪着他尴尬的眸子奋力挣开,“你气死我了……诗文被换了,玲珑骰子你又弄丢了……你,你……这些年……你活该!!!!”
他老兄的人品是差的有多离谱,到底是要将老天爷得罪的多彻底,才会被安排下如此的机缘巧合啊?难道老天爷真的是看不惯他们两个都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所以要刻意的安排这么些挫折来磨平他们的锋芒?
“我……别生气……别生气,等这里一结束我们就回书院找……现在战事吃紧尼山书院也早就停课了,东西只要还在房间里就不会丢,乖别生气了……”
陪笑着哄逗,他小心的拥住她就往床榻走,“我已经交代下去帮你的人安排营帐,将士们经过这一战也需要整顿休息,你累了吧?现在大概已经过了三更,先睡一会儿好不好?”
“谁要睡你这里?”赌气的推开她,少司宇撇了脸卦撅嘴,“你不把骰子找回来我绝对不要理你!”
她要和他冷战,作为他性格冲动的惩罚!
被她从未展现过的小女儿娇羞给迷得有些神魂失守的马文才心如擂鼓,唇齿间也不由觉得干渴的厉害,轻轻凑上前去不顾她些许的挣扎侧拥住少司宇单薄的身子声音喑哑,“宝贝……”
“走开,祝英台才是你的宝贝……”
“宝贝,还吃醋呐?”唇角微勾,马文才笑的张狂,“告诉我,那玲珑骰子有什么含义?”
当初红衣狐妖和白衣公子的定情信物,他却始终不明白是什么含义?可是那东西是她随身之物,应该会很重要才对。
“骰子是什么做的?”微微抬头白了他一眼,她气呼呼的问道。
“……好像是兽骨……”马文才微微怔了片刻,骰子这种东西他实在是不熟悉,从小到大父亲对他的言传身教里没有包括赌术。
“中间那红点呢?”
“……”凝眉深思,他看着怀中人儿的脸色试探着开口,“听说,是红豆……对吧?”
“那红豆又叫相思子,你听说过吗?”
气呼呼的绞动着自己的衣角,少司宇闷闷咬牙,“兽骨剖成两面,镂空了镶入一颗红豆,再将剖开的两面嵌上去复成六面,骰点凿空的,六面皆红……”
“哦……”恍悟的点点头,马文才光洁的下巴温柔的摩挲着她银白的发丝,“然后呢?”
“然后?”她声线轻扬不可思议的瞪着他,自己都已经解释的这么清楚了他竟然还是听不懂?她果然是高估了马文才的情商,想必就算当年玲珑骰子没有掉到角落里,他们一样会走那么多的弯路吧?
“你真是笨死了!比梁山伯还要蠢,懒得理你!!”大力的推开马文才的怀抱,她气冲冲的奔了两步掀帘而出。
“少……少公子……”马统哭丧着脸看着冲出来的少司宇结结巴巴,刚才他们的对话马统不多不少的恰好听到了玲珑骰子几个关键字,这会儿见她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他更是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你告诉他,敢追过来我马上就走!”
怒气冲冲的甩了衣袖朝前方营帐走去,那里,黎家兄弟正满脸焦急的守在帐前翘首以待。
“小混蛋……”
“将军……”忙不迭的拉住想要追上去的马文才,马统的脸色堪比青瓜菜。
“放手!”
“将军,少公子说了,您要是追过去他马上就走……您……”
懊恼的推开马统,马文才朝对面骤然亮起灯火的营帐看了又看,确定黎家兄弟并没有和少司宇同宿一帐后,方才沉了脸色转向马统冷声命令。“马统,跟我进来!”
“……是……将军……”
他完了,自家公子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少公子当初留下的玲珑骰子被他捡到了却没有交出来,现在要修理自己了?
忐忑不安的跟着马文才进了营帐,马统看着坐在床边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马文才浑身止不住的发抖。怎么办,要不要主动交代?坦白的话,会不会获得从轻发落的机会?
“马统……”
“啊?将军,什么事儿?”干笑着,马统瑟缩了肩膀抬头看了眼马文才又立刻撇开目光,是错觉吗?为什么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公子在笑,两年多了,他已经有两年多没有看到公子笑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骰子……是兽骨做的吧?”疑惑的皱了眉,马文才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说错了什么?怎么会惹她发火?
“啊?”果然是……“是……”
“中间红色的,是红豆吧?”
“……是,公子……”马统的声音带着哭腔,公子啊,您还是来个痛快的不要凌迟折磨啊……
“红豆叫做相思子?”
“好像……是……”
那自己并没有答错啊,马文才纠结着,俊美的五官几乎快要扭曲成了一团。马统站在一旁再听不到马文才半句问话,却比刚才更加备受煎熬。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马统忽然觉得那串被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着的玲珑骰子此刻竟然烫的他心虚不已。
所以……正当马文才还在苦苦冥思自己到底是说错了那个字眼的...
(时候,马统再也忍受不了这无言的折磨‘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公子我知道错了,您饶了我吧……”
“你干什么?”
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一跪惊得猛然起身的马文才本能的怒吼一声,却更加让马统相信马文才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前只不过是想要他自己招供所以才不直接问出来。
“我不该瞒着公子,我知道错了……是我对不起公子和少公子……可是我也是为了马家的万代香火才会这么做的啊,公子三代单传……我……公子我错了……我错了……”
马文才惊异的目光逐渐变得阴冷,似乎是看出了什么他缓缓山前半蹲在马统面前沉了声音,“那你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咬咬牙,马统心一横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被锦帕包的严实的玲珑骰子双手递上,“公子我错了,我……我一直都带在身上,就是怕……怕有一天少公子会……回来……”
眉心微蹙,马文才不动声色的接过锦帕一层层的剥开,却在看见骰子的瞬间铁青了脸色,“该死的你竟然偷东西!!”
狠狠地一脚踹过去,马文才气的牙痒痒。原来是自己从小到大的书童拿走了骰子,没有任何慰藉的他才会被怒火烧昏了头脑失去理智,才会错失了小混蛋那么久还干了混账事让她伤心让她哭。
“不是偷……不是,是当日下山的时候我在书架和门缝之间捡到的,我怕公子和少公子……求公子饶了我吧公子……”
顾不得被马文才踹的生疼的胸口,马统挣扎着爬到他脚边拽了马文才的裤管苦苦哀求,‘死灰复燃’‘当断不断’什么的,他实在是再没勇气说出口来,“我知道公子和少公子的感情是不可分割的,可是公子也要为老爷想想,要为马家的香火想想,少公子他就是再好也生不出孩子来的啊……”
“你!!!”马文才气结,原本还想再踹两脚泻火却在半途中收回了脚,“哼,自己去领二十军棍!!”
甩了衣袖退回床边,马文才摩挲着手中剔透玲珑的骰子淡淡勾唇。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失误,下次更新充补!
第119章战争
(“公子……”不敢置信的看着马文才,马统不相信自己这么容易就过关了。不用打断腿不用半条命,仅仅是二十军棍就算完了?他们家公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还不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马文才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诡谲一笑缓缓走到马统身边半蹲在他眼前,“谁告诉你说,少公子她生不出孩子来?”
“啊?”眼如铜铃,嘴巴大张,马统拼命揉了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他是不是在做梦,刚才公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可是你要是叫别人知道了,本将军就打断你的腿,滚!”
“是……是……”恍然大悟般的站起来,马统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几乎喜极而泣,“我知道了,太好了少……嘿嘿,别说二十军棍,就是打我一百军棍也值得…”
“还不快滚!”作势沉了脸,马文才皱眉冷声道,便见马统屁颠儿颠儿的奔出军帐领罚去了。
无奈的摇摇头,要是不透露给这家伙事情,他怕是会泪淹三军。而且,他再也不愿意冒任何的险,让人有机会插进自己和心爱的人中间了。
看着手中的骰子,马文才再次陷入了沉思……兽骨……红豆……相思子……骨……相思子嵌入骨……相思……入骨……入骨……
“啊……”惊叫一声,马文才迷茫的星眸忽然一闪,“相思入骨,入骨相思!!”
原来是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不知,自己真是个笨蛋!
起身掀了帐帘,马文才望向对面已然熄灭灯火的大帐禁不住满足的勾了唇,胸口中被一种叫做幸福的情绪填补的无丝无缝,满满当当。
连日来的奔波劳碌,又在赶到之后经历了一场虽然不算劳心劳力却也是惊心动魄的战斗,等少司宇醒来已经是天际泛白、日出东方了。缓缓地睁开仍旧感觉疲惫的眸子,怔怔的盯着头顶圆拱形的帐幔半晌,少司宇方才算是完全回过神来。
南燕轻骑、千诛丝网阵、凄惨的哀号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不去,她狠狠闭了眼睛再也不想睁开。从小到大她自问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曾真正伤害过他人的性命。可是就在几个小时之前,自己就那般轻易那般眼也不眨的残害了那么多人。他们,会在地狱等着她吧?
苦涩的勾了唇角,她的脑子里忽然的便蹦出了个可笑的想法,如果……如果就这么死在了战场上,是不是就彻底解脱了呢?那些原本不应该加注在她身上的爱恨情仇会不会因此而烟消云散?当年答应那个人的承诺,是不是也就可以结束了?
滚烫柔软的吻细密的落在少司宇微勾的唇角,继而移上她仍旧紧闭的眉眼缓缓滑动,带着满腔的温柔与怜惜。
“谁?!”还未睁眼便利落的挥手过去,却被对方大手一带捞进了堵温暖的怀抱之中。
“宝贝儿,不过几个时辰就不认得为夫了?真是,叫为夫好生痛心啊……”
看着她沉睡,看着她悠悠转醒却不愿意睁开眼睛,他的心几乎疼的抽搐起来,好想将她紧紧的搂进怀中从此不再被世俗沾染和伤害。戏谑的调侃着怀中的人儿,马文才只觉得怀中柔软的身子似乎是僵直了片刻而后又缓缓放松,他完美的唇角这才得意的扬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昨夜军帐中的一幕幕自脑海中飞快的闪过,少司宇原本警惕的脸浮上纠结和无奈,“谁准你过来的……”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你只是说昨晚不准过来,可是现在……”微微停顿,马文才搂着她柔软的身子伸手指了指已然透亮的帐外,“已经天亮了哦……宝贝儿,让为夫亲一下吧……”
手轻轻抚摸着她不知为何似乎始终都略显苍白的却是柔软至极的唇瓣,他满目含笑的微微低头想一亲芳泽,只可惜怀中小人儿极不配合的表情让他颇感无奈。
哎哟喂,当年狂冷酷霸拽的人现在这死皮赖脸的嘴脸是要闹哪样啊?他的冷他的酷到底是被谁给吃了还是怎地?
“喂,走开啊……这里是军营,我们在打仗!!”
要是让外面三千将士看到他们素来冷面的大将军如今这幅无赖的嘴脸,怕是会个个吓成痴呆吧?
“没有我的允许谁敢闯进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宝贝儿,你乖乖的亲我一下,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好不好?”
得瑟的凑过自己的脸,他轻笑着诱惑,眸中俨然没了素日的冷傲与孤高,只有对自己心爱女子的宠溺和疼惜。“真的是很好的消息哦……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南燕投降了?”轻轻挑眉,她看着眼前男人漾满柔情的星眸戏谑勾唇。倾身蹭了上前在马文才温热的唇上烙下一吻,“还是刘将军带兵抵达了?”
“是来了,可是并非刘将军!”欣喜于她略显别扭的温顺,他宠溺的拥她入怀自我奖赏般再偷了记香。“是护军将军桓伊带领护军府三万军士抵达了淮水,如今我们的人马渐壮,逐燕之日指日可待。”
“就是那个被称作‘野王’的桓伊?”
她曾经听说过这个桓‘野王’,这人曾以军功被封为永修县侯,进号右军将军。十数年来曾多次迁都督江州、荆州十郡、豫州四郡军事,任江州刺史,征拜护军将军。桓伊在州十年,绥抚荒杂,得到了老百姓的拥护。
按照传闻,这沙场老将应该也年过半百,竟然还这般的有血性带领自家的护卫军上阵杀敌、为国尽忠。实在是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是啊,老将军雄心未泯,说要在战场上和我这晚辈一较高下呢!”微微一笑,马文才灼热的气息暖暖的喷洒在少司宇白皙的脖颈间惹得她有些受不了的连躲带藏,满脸羞红几乎要钻进他的怀里去,某人心痒难耐差点儿当下就要化身为狼将她撕扯干净。“不过,我要说的可不是这个哦……”
“别……你走开……军营重地你给我严肃点儿……”推拒着他撩人的碰触,少司宇喘息着皱眉,“该死的黎夜竟然放你进来,你……不要挠我痒啊……”
尾音变调,她被他得意的勾在臂弯里温柔又火热的封住了唇瓣,直到两人均是气息大乱呼吸不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现在我有这个,他们谁还敢拦我?”摩挲着手中剔透的玲珑骰子在她眼前得意显摆,马文才笑的像极了一只偷了腥的猫儿般十足欠扁。
没想到玲珑骰子对黎家兄弟竟然这般有威慑力,刚才在帐外被黑了脸色的黎家兄弟一左一右拦了去路马文才忽然就堵得慌。想见自己的女人竟然还要被她的手下阻拦,正想发飙时黎修却看到了他手中的玲珑骰子,非常震惊的张了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再然后……就再不阻拦他。
看来有了这玲珑骰子在手,黎家兄弟便也相信小宇已经彻底接受了自己,所以他们应该不会再阻挠自己靠近她了才对。想到这里马文才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昨晚马统没有交出骰子,又或者骰子在这半年的时间里一个不小心被他弄丢了,又或者骰子还在书院没有被马统捡到……他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挫折才能将心...
(爱的女人这般真实的搂在怀中感受她甜美的气息?
眉峰微蹙,他环抱着她的力道忍不住收紧了几分,真的是好险啊……
“你不是说没有看见吗,你又骗我?”被他连番袭击惹得微醺的小脸儿不悦的皱起,她好看的水眸圆瞪怒视着他,却是没有往常那般锐利慑人反而显得说不出的妩媚、羞赧。
“我没有骗你我发誓!”着急的拉下她气得微颤的小手裹紧,马文才连忙将马统捡到骰子却没有交给自己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解释了一遍,其用词之精妙语气之哀怨直接将马统划入了拆散大好姻缘、棒打鸳鸯的王母娘娘恶婆娘之流。而他自己则变成了苦苦思恋、痴心不改一心就只希望织女回头的苦命牛郎。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等战争结束了你要怎么惩罚那小子我绝无异议好不好?”二十大板就算是开胃小菜,他可没有那般容易放过那自以为是的小子。
“他是你马家的人,要怎么教训与我何干?”/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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