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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李队长，你想要我查十一年前发生在林海二中的一起案子，但直到今天你也没说出来。”他的声音还是低低的，温和轻柔，但那带着淡淡磁性的低沉声音里，却透着冰桶浇在身上的透骨寒意“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李默强大的心理素质也被他逼得有些悬空，他甚至不知道吴清和早就暗中发现他一直在调查林海二中的一起案子，更不知道他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抖出来。

那个从地狱血海中归来的男人毫不吝啬有条不紊的释放着独属于他的压迫感，李默一时间喉咙干的不得了，根本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要怎么回答。

“你们俩干啥呢？”

这时候，王老猫从办公室里伸出脖子，然后发现两个大眼瞪小眼的人后迅速走出来，一边完全感受不到吴清和那爆炸性压迫感的勾肩搭背，一边像甩水袖一样甩着空袖子。

“不是要教训我和老叶吗？还训不训啦？”王老猫眨着眼，微微弯下腰和李默说“还有不是说要连夜审讯吗？叶馆长他们都开始牢骚了，还有人家小姑娘大半夜的不睡觉明天肯定影响皮肤啊...”

吴清和僵在那，有点尴尬。

李默也有些反不过劲，那感觉就像他正和吴清和剑拔弩张的时候，突然冲出来个拿擀面杖的王老猫进行敌我不分的无差别攻击，而且还把他俩打败了。

“李队，你就别训他了，训我，训我，我比较听话知错就改还脸皮厚。”王老猫恬不知耻的挤到两人中间“今晚上是我出的主意，老叶附和了一下，咱们老吴觉得自己是公安的一员，非常放心不下我俩所以才跟来的嘛....”

吴清和也懵了。

没想到王教授是这样一个舍己为人抢着背锅的大好人。

“咳...行了行了，都赶紧回去吧。”李默捏了捏眉心“我就是训你们也不会长记性的我知道，好了，我们要组织人连夜训话，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那我——”吴清和刚要说，也去旁听就被李默打断。

“你们俩都回去，包括叶馆长他哥。”他说完又忍不住发起了牢骚“我求你们不要再作妖了，能不能像看上去那样成熟稳重一点...特别是你，老吴。”

打发走一群搞事中老年之后，林海公安局恢复了平日里的安宁。

和鬼训话这事交给李默和彭文熙，虽然都是头一遭，但他们俩对这种事可以算是专家，尤其是身负警花名号的纯爷们彭文熙，一般的审讯都不让她参加以免暴力逼问，但这条法律不对鬼怪生效，兴许是逼着他们说实话的最佳方法，而李默的任务就是防止她太过火造成灵魂的灰飞烟灭。

叶未明和王讶主要审问那个伪装成人类的妖怪，程意负责记录。

“自报家门吧。”王讶拿着水杯喝着糖水补充体力“坦白不一定从宽，抗拒百分之三百从严。”

妖怪像是根本没听见一样一动不动，和石像有的一比。

“妈蛋的，”王讶翻了个白眼“我也没审问过谁啊，该怎么审？叶馆长？你行不行？”

“.....”叶未明看了看一左一右两个不靠谱玩意儿，上火的把一张A4复印纸慢慢撕成四条长方形“你不想说我就开门见山，得罪了。”

话音一落，他迅速伸手在那妖怪额前拽下一绺头发，妖怪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猝不及防的发出一声惨叫。

他把头发捏在手里，闭上眼然后手指尖燃起蓝色的火焰，一缕头发很快就燃烧殆尽，接着又用手指轻轻点着桌面上其中一张纸条，很快纸条上出现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黑色文字。

“山红猫？”叶未明有些惊讶的挑起眉毛“你不是山里的狐狸。”

山红猫用黑洞洞的眼睛打量着叶未明，又嗅了嗅，再次发出一声奇怪的叫声。

“不许用那种猥琐的眼神看我们家叶子！不许闻他！他是我的！！”程意突然蹦起来毫无征兆的狂暴，拿着手中的记录板砸向对方，整个人都炸了“再敢装孙子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人前人后，程意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王讶张着嘴看叶未明废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按在椅子上，又哄了好半天才让他老老实实做记录。

“他最近脾气不好。”叶未明坐回原位，波澜不惊的对山红猫道“下次做出什么事我也不能保证，我劝你实话谁说，当然你有权利保持沉默，不过要付出代价。”

他点头示意了王讶。

王讶轻巧的拿出改造后的小左轮，熟练地把几颗银色子弹塞进去，在山红猫面前随意晃了晃“第二发就能送你见马克思，第三发你就要和万物融为一体了。”

“每个问题我给你三秒钟考虑是否回答。”叶未明依旧波澜不惊的做着解释“毕竟这个国家的法律里没有对应妖怪的条文，你是死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出了问题，概不负责。”

空气里开始弥漫着湿淋淋的紧张气息。

“你认不认识山里的狐狸？”

第一个问题后，妖怪试探的沉默着想确认他是不是只是在危言耸听。

叶未明笑了笑开始倒数。

“三，二，一...”

王讶也笑了笑，立刻举枪就要扣下扳机。

“认识。”

“很好。”叶未明用指尖敲了敲桌子，又慢条斯理的带上眼镜，他需要仔细看着这妖怪的表情“下一个问题，他们和那二十个人的死有关系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