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一句,蔺玄之的面容就白了一分:往后退半步。
“你实话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晏天痕几乎是吼出来的。
一瞬间,万物寂静。
连魂盘之中的蝉鸣都已经失了声。
蔺玄之想,晏天痕的记忆究竟出现了什么岔子?然而这并非他现在最该关心的事情。
他看着几欲崩溃摇摇欲坠的晏天痕,忽而转主动为被动,握住了晏天痕那只扯着他袖子的手,声音轻而缓,却极为认真。
“是我,从头到尾,都是我。”晏天痕的泪水突然间便脱框而出。
他一下子猛然用力,将蔺玄之给扑倒在了地上:双手按着蔺玄之的双肩,双腿长开跨坐在他的腹部,像是一只要将他
给生生咬死的猛虎似的。
“简玄之一你混账,你王八蛋!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对我始乱终弃?你既然敢睡我,又凭什么不敢认我?”晏天痕的眼泪夺眶而出,他想要砸人:但是他又舍不得当真让蔺玄之受痛,他心中委屈的要命,却又无处发泄,无人可知,便只能通过流泪的方式,来发泄情绪。
蔺玄之在心头重重叹息,辛酸苦辣五味杂陈,他起身将晏天痕抓住按在怀中。“是我不好。“蔺玄之道:“我的确是个混账,要打要骂都随你。”
“我打你骂你做什么?我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把你给弄到肚子里面去。’
晏天痕说着狠话,浑身烫的像是着了火似的,他一边哭,一边抓着菊玄之的衣服,不停地动着身子,哽咽地说道:“我
好难受,我好难受啊...蔺玄之,都是你害得,都是你害得!
蔺玄之也察觉到了晏天痕身体的异常,他抓住了晏天痕的脉搏,探进去了一缕真气,只觉得晏天痕体内的真气驳杂乱
童,几乎将他的那一缕真气给绞杀成碎片。
蔺玄之感觉到了棘手。
晏天痕乃是炉鼎之体,又是半魔,本就阴气极重,如今他又逆练了《枯荣》,更是轻易就会被勾起体内的阴寒之气。
阴到了极致,便会乾坤颠倒,转阴为阳,一下子旺盛起来的气息,自然会让晏天痕的身体一时之间无法承受。炉鼎之体,最适合用来双修。
晏天痕的喘息变得粘稠浓重,在蔺玄之的耳畔散发着湿漓的水汽。
他小声嘤咛着,发泄身体的不适,不知是汗还是眼泪,一滴滴地砸在了蔺玄之的脖子上,顺着修长的脖颈顺延到衣领之中,烫的蔺玄之几乎无法自持。
“你好烦啊,我好讨厌你。“晏天痕说。
”是啊,我的确是个讨厌的人。”蔺玄之说。
晏天痕咬了蔺玄之一口,发狠说道:“我可以说,你不能说!”
蔺玄之:...
蔺玄之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又觉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发不是人,便柔声道:“我帮你好不好?”
晏天痕磨了磨牙,抬起头,狰狞地瞪着蔺玄之,逼问道:“你还躲吗?你若是睡了我,还会继续翻脸不认人吗?”蔺玄之有些无奈,又有些解脱,道:“你都这样了,我若是再躲,我还是人么?”晏天痕抽抽鼻子,失了力气似的倒在他的怀中,喃喃道:“以后,你给我解释清楚。说完之后,晏天痕的鼻子里面流出了两管子鼻血。
及溜一一
晏天痕略感尴尬。
蔺玄之深深吸了口气,道了个“好”字,将晏天痕打横抱起,纵身朝着山顶飞掠而去。
他一挥袖子,原本还隐隐有光的魂盘傍晚,便瞬间升起’了星星和月亮,夜晚拉开了序幕,遮挡住了所有不可被人所见
的画面。
呻吟的声音断断续续时大时小地从峰顶传了过来,阿白和琥珀并排蹲在灵田旁边,忐忑不安地抬着脖子望着那被人给
下了结界的峰顶。
直到阿白的脖子已经僵硬了:那道结界才被人解开。魂盘之中,已经过了整整三日。
只见长发透迤只着了单衣的蔺玄之,怀中抱着一个被他的外袍裹住的人,从峰顶飞了下来。阿白敢肯定晏天痕身上裹着的那件衣服,是蔺玄之很喜欢的一件法袍。琥珀瞄了眼晏天痕光着的脚丫,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去打水。“蔺玄之道。
阿白嗷了一声,撒开腿丫子便要追过去。“不打水就滚出去。“蔺玄之淡声道。
阿白停住了脚步,目送着葡玄之抱着已经昏迷不醒的晏天痕进了魂盘之中唯一间用木头搭建的屋子。
“重色轻友,有了媳妇儿就忘了是谁每天陪着他的。”阿白撇撇嘴,打了个滚儿,变成了一个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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