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赤骨竟是变成了个嗜血凶残的残虐之人!
细探之下,方才发现这最重要的一魂,是在他成为行户走肉之前,便已经被人给动了恶毒法子给拿走了,但陵赤骨却毫无察觉。
说起那抹魂,起初抽走之后,因着主人记忆完好,还记得为人善者之事之感,不会一下子变成杀人兵器,但他们会慢慢变得性子阴睛不定,直到最后遗忘所有为人往事,彻底沦为没有感情的兵器。
更令人胆寒的是,这种杀人兵器,只会认得一主,那一主,便是在一魂之中留下烙印之人。
这种法子,早就有之,但因着骇人听闻,残暴无比,因此被列入禁术之中,只是据凤惊羽所知,有几个天族世家,还豢养着这种死士。
凤惊羽不是傻子,他稍一思考琢磨,便知道是谁下得狠手--陵赤骨最信任的人,除了晏怀臻之外,还能有谁?以陵赤骨的修为,能不动声色地瞒天过海抽出他魂识之人,除了晏怀臻之外,还能有谁?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晏怀臻竟是将对他一心一意、忠心耿耿的陵赤骨,抽了一魂,眼睁睁地看着他沦落成没有理智的行尸。
这究竟是何其狠毒啊!
第718章大动干戈
凤惊羽看着猩红着眸子,无法控制自己发疯地朝着周围的生灵杀来杀去的陵赤骨,终于有日,他下了一个对他而言尤为艰难的决定。
他要带着陵赤骨回到九界了。
他要去寻他最厌恶的人,真王晏怀臻。
他要让他交还陵赤骨的那一抹魂,哪怕是答应那等丧权辱国的条件,他也必须让陵赤骨拿回那抹魂。
这个没有理智只知杀戮的狂魔,不是他的心上人,更不是那个单枪匹马闯入梧桐神岭西皇宫中,恣意张扬,挑着下巴要他交出灵丹的那个陵小将军三天,很快便过去了。
凤惊羽在树上窝了三日之后,总算是打起了精神,跳下树丛,化作人形,年轻俊美的西凰身着滚着金边的红衣,额前挂着火印,一头长发梳得极顺。他还专程到河边,对着河水顾影自怜地理了理衣衫,生怕有一丝一毫的不妥当。毕竟,他是要去见完好无
凤惊羽到了北凉王宫,方才行至门口,便被韩苏拦住了去路。韩苏乃是晏怀臻身边的第一大谋臣,他这些年来,没少为妟怀臻出谋划策,凤惊羽看他那张寡淡的脸,便觉得心头不痛快。
好狗不挡道。“凤惊羽急于去看陵赤骨,说话也很是冷漠。韩苏却是淡淡道:“西凰何必着急?早失望和晚失望,并无什么太大差别。凤惊羽浑身一震,道:“你说什么?
韩苏又并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他抬起眸孑,对着凤惊羽微微一笑,道:“西凰可听过一句话,为他人作嫁衣裳?纵我希望西凰可以得偿所愿,奈何天不站在西凰这边。你他妈说这话什么意思?“凤惊羽一把揪住韩苏的领子,逼仄地瞪着他,片刻之后,他一脚将韩苏踹翻在地,大踏步地朝着晏怀臻的宫中走去。韩苏捂着被踹痛的肚子,嘶了一声,摇摇头爬了起来,道:“当真是个火爆脾气,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凤惊羽既是揪心又是愤怒地化作火鸟朝着宫殿冲过去,他心中忐忑不安,挂记着尚在晏怀臻手中的陵赤骨,他在将陵赤骨交到晏怀臻手中的那一瞬间起,便已经后悔了。他怎么能将陵赤骨交到那等居心叵测又没良心的人手中?晏怀臻会怎么对待陵赤骨,凤惊羽简直不敢想再加上方才韩苏的话
晏怀臻!你把陵赤骨还给我!”凤惊羽未至殿堂,便放开了嗓子大吼一声,顺便放出了把火,为他大前锋,轰地一下子将紧闭的宫门轰开。凤惊羽刚化作人形想要趁机冲进去,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才算,突然之间,一股同样凌厉强悍的真气,从殿堂之中反冲过来,竟是裏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将那些火种给冲了出来紧接着,银光飒踏而起,如流星,
,星星点点,又滔滔绵绵,将凤惊羽逼得迅速后退,落入宫殿门外的长阶之上。
凤惊羽心头猛然一跳,他倏而抬头,沉重的黑石瓦砾和琉璃铸成的宫殿之前,一个黑发高高束起、穿着一身黑色软甲手持血缨枪的男子,逆着光居高临下看着他。凤惊羽张开了嘴巴,大脑一片空白,他本是单手撑地,片刻之后,他慢慢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他站在台阶上,他站在宫殿前。
两人一高一低,一上一下,遥遥对视着。
只是,一人眸中具是压抑着的激动,另一人的眸中,竟是泛着汩汩杀意“你……你竟是恢复了。“凤惊羽心中高兴,纵然方才被陵赤骨给险些伤到,但陵赤骨的修为回到从前,便意味着他那一魂也已经归位了。然而,和凤惊羽的激动截然不同,陵赤骨却是面色微冷,唇角轻佻,抬起了血缨枪,用剑尖直直地隔空指着凤惊羽,道:“此处乃是北凉王宫禁地,西凰纵然身为西方界主,来到别人的地盘,也总是要客气几分的吧?
凤惊羽本在往上走的脚步微微一顿,抬眸望着陵赤骨,道:“你让我对晏怀臻客气?他算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我来尊重?”
陵赤骨眸中更是冷了几分,眯了眯眼眸道:“我尊你为西凰,处处让你几分,可不是为了听你来贬低我的主子,来者是客,西凰远道而来,本该以礼相待,但客随主便,若是客不尊那主,想来也不必敬了。
凤惊羽金红色的眸子越来越沉,他的脚步却是加快了几分,大踏步走到陵赤骨面前他的个头比陵赤骨要矮上半个脑袋,所以距离太近的话,若想要有气势,就需得仰起脸来陵赤骨,你发什么疯犯什么病?凤惊羽瞪着陵赤骨,道:“晏怀臻究竟是怎么待你的,难道你到现在都还不清楚?他移去你一魂,当成蛊来豢养着,企图将你变成一个只会杀人的疯子陵赤骨却是微微一笑,道:“你之砒霜,我之蜜糖,你怎知道我不是心甘情愿为他付出切
凤惊羽不可置信地盯着笑容轻佻的陵赤骨
“我甘之如饴。”陵赤骨收起血缨枪,淡淡说道。“西凰殿下,本王既然说了三日,那便是三日,多一天少一天都不会有。”说话间,晏怀臻已经从殿中走了出来,他身穿正装华服,秀美的容貌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站在陵赤骨身旁,抬起一只手,放在陵赤骨的肩膀上,身子还朝着陵赤骨靠了过去,那样子,很是亲昵。
陵赤骨也任由对方和他做着肢体接触,甚至还挑了挑一旁的眉梢,那样子像是十分享受。凤惊羽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样,刮着晏怀臻,似是要将他给千刀万剐。你对他,究竟做了什么?”
将他的那抹魂识还给他啊。“晏怀臻笑着说道:“本以为阿骨随你在一起那么久,你又为他鞍前马后,衣不解带地伺候着,他怎么也得对你有几分热忱,没想到啊,还了魂之后,他竟是非要继续追随本王不可,本王也无可奈何啊。凤惊羽的头发都要烧焦了,怒而说道:“你他妈胡扯!你到底对他动了什么手脚?陵赤骨不是白痴傻瓜,他绝不可能继续追随你这个混账玩意儿!话不能这么说。”晏怀臻不怒反笑,道:“阿骨记忆完好无损,我又怎可能对他动什么手?而且,这是他自己的抉择,又与旁人何犹?我尊你一声西凰,不过是看在你替我照顾阿骨这么久的份儿上,你若是再对本王无礼,那本王可是要生气的。”我呸!”凤惊羽狠狠啐了口唾沫,眼珠子像是要喷火,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若不是你对陵赤骨动了手脚,若不是你…
凤惊羽,你莫要像个泼妇一般在这里撒泼胡闹。”陵赤骨皱起眉头,眸中闪过一抹厌恶之色
凤惊羽又是震惊,又是难过,难以置信地看着陵赤骨,道:“你、你竟是说我撒泼胡闹?陵赤骨,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陵赤骨盯着凤惊羽道:“我感念你曾救我于危难之时,但你的恩情,我日后自会偿还,但我如今乃是真王臣子,你当着我的面,辱骂主上,为人臣子,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凤惊羽与陵赤骨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眸子对视着,惊觉那位叱咤北疆几十载单枪匹马退敌三万里的陵将军,似乎是真的回来了
陵赤骨说:“听闻西凰离开西方界多时,西方界已经四分五裂,翼族各自为政,乱作一团,西凰有这个闲工夫在北界做客,倒不如先去将内乱平定下来。陵赤骨说:“我早已在上山求药的那日,便已经说过,我与西凰,可以做朋友,却绝无可能成为道侣。
陵赤骨说:”当然,若是西凰非是要我救命之恩,以身相许,那依着我陵家组训,我虽心不情愿,却也不会拒绝。
只是…陵赤骨迟疑了一分,很是为难地说道:“我仍是要以君为先,怕是会冷落了西凰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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