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群家伙个个都昏了头,许平赶紧冷着脸下令全军在这驻扎防守,任何人不得擅自出营,又马上带人登上南坡的最高点,居高临下的看着津门之内的情况,心里感慨这里难怪是兵家必争之地,城里的情况一目了然,而且四周大多是平坦的坡地,视野清晰又不怕敌人火攻。在这样一个好地方驻扎,只要警戒性够,根本不必担心偷袭,真是一个福地呀。
许平不禁惬意的笑了起来:纪龙呀,老子的偷袭你想不到吧,恐怕这会儿你的情报还在说老子昨天在京城的行踪,绘声绘影的说着昨天杀了你多少的党羽,没想到这会儿我已站在高处看你了,呵呵,不知道这老东西会不会气得吐血而死。
“主子!”
张虎手扶宝刀走上来,黑色的盔甲上还有些血腥味,恭敬走上前,带有几分兴奋的说:“部队已经开始驻扎了,所有的防御工事正在建设,商部的粮草也已经运到半路,老四带着一队人护送,应该晩上就会抵达!”
许平满意的一笑,转头一看张虎的模样和那群新兵一样兴奋,一想他是御前侍卫出身,根本没经历过这样大规模的混战,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立刻点了点头,说:“传令下去,没军令在身者严禁出营,给我乖乖守在这,不许擅自追,违者斩立决。”
“主子!”
陈奇满面红光的走上来,这时一身盔甲更显出他的魁梧和威风,身上的血迹都来不及清理,手里的大刀也是寒光逼人。看到许平立刻笑咪咪的恭雄说:“属下清点了一下,咱们的伤亡简直小得微不足道,杀了敌军四百余人,俘虏五百多人!这天工部打造的盔甲和大刀真是厉害,砍人就跟切菜一样简单,一刀连皮带骨都能砍断,用起来实在太爽了。”
许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那你还抱怨我一直要你去看着那里,现在知道天工部的厉害了吧。”
“是是,属下知错!”
陈奇尴尬的笑了笑,但还是难掩欣喜的描述起来:“不过不是咱自夸,这天工部打出来的大钢刀确实够锋利,一刀下去连皮带骨砍成两截不是问题,而且这盔甲比起原来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有时候敌人的刀一砍过来,碰上以后就断了,结实得让人不敢相信。”
“滚!”
许平笑骂了一句,正想奚落他几句时,却看见山坡下远远的有一队大约五千人的步兵,藉着树林的掩饰正鬼鬼祟祟的朝这边过来。
五千人出来迎击两万人的军队?怎么想都不太合理!许平不禁皱起眉头,猜想纪龙到底要干什么,难道真的脑子一昏,想藉这点兵力来駆逐自己?开什么玩笑!
张虎和陈奇杀得有些上瘾,立刻请缨要去杀敌!不过一看许平满脸凝重,两人立刻识相的闭上嘴,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先开这个口。
那些步兵明显不想让人发觉,近五千的人马藉着树林的掩饰走得悄无声息,虽然人多但毎一步都小心翼翼,十分安静,一些没警戒心的士兵甚至没有察觉。
许平一看这架势不由得冷哼了一声,他们对这的地形非常清楚,绝不会白痴到认为这样可以瞒天过海,照这样来看肯定有别的阴谋。
“陈奇!”
许平想了好一会儿后,冷笑着说:“你盯着这群人,等他们靠近再叫弓箭手射击。记住,不管情况怎么样都别出去追知道吗?”
“是!”
陈奇什么都没问,立刻板脸走了下去。
“叫两千名射手过来!”
许平想了一会儿已经有些头绪,径直来到山坡的北边,这个坡面是四面里最倾斜的,有点类似悬崖,到处都是乱石,而且坡度很陡,根本不适合大量的士兵进攻。
“主子!”
张虎满脑子的疑惑,这种地形恐怕任军神再世都不敢带兵来打,别说冲锋的速度不快,这种满是崎岖的坡面也不利于兵马的展开,冲过来和找死简直没区别。
许平回头一看,两千名弓箭手早已经到了,马上示意他们先蹲下来不许出声,边笑着继续盯着山坡下的那片林子。
这时候眼尖的已经看到了林子里有人影耸动,张虎不禁眼前一亮,看向许平的眼神更加崇敬。只见树林里密密麻麻,大约有一千多名的步兵正悄悄走近,沿着树林的掩护走得十分隐蔽,为首的军将正严肃的指挥着,他们蹑手蹑脚的朝山坡上爬来。
“主子,火药!”
张虎压低声音,指着一小队人马手上的木桶说:“他们可能要放火!”
你以为我不知道呀!许平立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过也赶紧分析起眼前的形势,看这样刚才那五千人其实就是诱饵,企图诱使自己去关注那边,其实这边放火偷袭的才是主力!要是猜得没错,如果被他们得手,城里肯定有一支准备好的军队立刻就会呼啸而来,趁乱攻打南坡,一环扣一环真是缜密。
“该死的纪龙!”
许平不由得嘀咕了一声,这家伙真是奸诈,要不是自己不怎么兴奋,这会儿恐怕早就上当,带着人去迎击那五千个诱饵,大放空门的等着他来烧。
“弓箭手准备!”
许平示意张虎别着急,小声的下令说:“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放箭,一会儿我喊放的时候,你们不用瞄准,用最快的速度把手里的箭射完后,立刻到前面来把落石推下去,但不用下坡去追知道吗?”
妈的,老东西以为老子会高兴得放松警戒,想搞偷袭,看老子不杀得你有去无回。不过这狗屁计画倒也够阴险。许平在心里咒骂,也不得不佩服纪龙的心思,他对人心理的揣摩实在厉害。
山坡下的人非常警觉,一边小心翼翼的前进,一边警戒的看着山上的情况,因为角度问题也不可能看到上边有伏兵等着他们,这下军将们才松了口气,催促着拿火药的士兵快点爬坡而上,其他人也摸出大刀慢慢跟了上来。
山坡上到处是杂草和崎岖的乱石,这很大程度上阻碍了他们前进的速度,两千多入无法集中,一铺开顿时就变得零散。恶鬼营的将士们屛住呼吸,很多人手心已经开始冒汗,眼里却有难以掩饰的兴奋。
许平眼里露出凶光,静心看着他们一步一步艰难的爬上来,五百米,三百米,两百米……差不多到了一百米左右的距离,许平立刻大喝一声:“放箭!”
爬坡的士兵这才惊觉到山上有埋伏,想反应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恶鬼营的弓箭手早就有所准备,绷紧的神经一放松,手里的箭枝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朝他们飞射而去!
一波接一波的箭雨如同一张大网,黑压压一片笼罩在他们上空,速度之快根本来不及反应,山坡上的士兵早就爬坡爬得疲累,箭雨落地时他们立刻惨叫起来,慌不择路的转身逃跑。在一片鬼哭狼嚎的慌乱中,越来越多人被射中倒地,其他人吓得屁滚尿流,只恨爹妈没多给几条腿。
几轮箭雨过后,恶鬼营的士兵立刻大吼着站起来,一个个抱起石头朝山坡下砸去,许平也站起身,欣喜的看着箭雨过后敌人的狼狈,满地哀号的人数,这一轮起码射伤他们一半。
山坡上的兵丁这时候哪还顾得上累,一个个哭喊着开始逃跑,有些受伤倒地的本来伤势不重,却被慌不择路的同伴踩死了,场面顿时乱得让人眼花。
“让开!”
张虎爆喝一声,走到一块足有两米高的圆石旁边,站定以后双手按上,深吸一口气爆出一声怒吼,浑身真气蓬勃而出,竟然硬生生将两千多斤的圆石推落山坡,朝早已经吓破胆的敌军滚去。
吓破胆的敌军更是恐惧,抱头逃窜的速度更快。
秋天的津门,很多地方早已冷风萧瑟,看看地上已经枯蒌发黄的草,许平大概明白纪龙的意图,虽说这些草的密度不至于能把自己烧死,或许也没太大损伤,但这把火真烧起来的话,肯定会军心大乱,到时部队一慌张他也就有了可趁之机,算盘打得真好!
许平冷笑了一下,命人拿来一枝火箭,眯着眼瞄准山坡下干草最密集的地方,众将满脸期待,看着主子发神威。
万众瞩目的一箭射了出去,很他妈华丽的射偏了!而且偏得很离谱,离目的地起码还有几十米的距离,远得实在不像话。
妈了个b,有没有必要偏那么远呀!许平不禁老脸一红,射箭确实不是自己的强项,武功高和精准度似乎没什么相关,看来以后得多加练习了,难得想卖弄一下,却他妈的给自己难堪。
恶鬼营的众将只觉得尴尬,想笑又不敢笑,刚才看主子的架势确实很威风,但这技术未免太差了吧,稍微训练几天的新兵都不只这个水准,不少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偏差这么大的!
许平又气又无奈,心里非常郁闷,真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看着众将偷忍窃笑的模样,恨得真想把他们丢下去:老子射箭不行,起码手上扔的功夫还不错,再说,射箭不行,she精也比你们强,一群王八蛋!
张虎!看就明白许平的意思,赶紧跑上前来,拿了几枝火箭对准干草射过去,百发百中点燃一堆堆密集的干草,烧得本就惊慌的敌军更加惊恐,精准的箭法立刻引来了一片惊叹声,更让许平郁闷得睾丸都快脱落了。
秋风很大,火势迅速蔓延开来,烧得敌军更是胆寒,后有落石前有大火,更是让他们惊慌得乱不成军,突然“砰砰砰”的几声爆炸声传来,几个丢弃在地装满火药的木桶意外被点燃,山坡下接连传来爆炸声,不少倒霉的兵丁也被炸得血肉横飞。
张虎眯着眼看着火药桶一个个的炸开,突然眼一尖看到靠近城门的树林边约有二、三百人匆忙逃窜,不少都是拿着火药桶的兵丁,立刻兴奋的拿起火箭再次瞄准,这射程已经够远了,但他却一脸坚毅看起来十分镇定。
清脆的破空之音再一次响起,燃烧的火焰似有生命般朝他们飞了过去,划过一个长长的弧线后,准确的射在其中一人手里的火药桶上,一声爆炸后连带着其他的火药桶也炸开,这群逃兵还没来得及惊恐,就被连锁爆炸炸得血肉横飞,地上也出现一个个一米多深的大坑和无数的断肢残体,遍地都是冒着黑烟的尸体。
刚想往这方向逃的人一看就吓破了胆,立刻哭喊着跑向别的方向,又被恶鬼营的众将们用石头硒死了不少。
“哈哈!”
陈虎站在高处豪爽大笑起来,看着底下一个个哀号的敌人,这时候更是意气风发,其他人崇敬的眼神变得更加火热。
两千人的偷袭小队,在一轮箭雨和巨石的屠戮过后,竟然留下一地的尸体,只剩一百多人朝城门逃去,即使是早上的偷袭也没有这么好的战绩,未损一兵一将,能灭那么多敌军,这一战更是大大的鼓舞了恶鬼营上下的军心,让他们初上战场的惶恐瞬间全变成胜利的喜悦。要不是许平下令穷寇莫追,恐怕这会儿兴奋的众将早就追了上去,真正来一次全歼了。
“主子,我那一箭!”
张虎转过头来,兴奋的刚想自夸一下那百步穿杨的一箭,却是找不到许平的身影。
“主子呢?”
张虎心里一突,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赶忙拉过一个也是难掩兴奋的兵将着急的问着。
张虎神准的射法已经蠃得他们的尊敬,兵将面露崇拜,赶紧回答说:“主子刚刚回去了,临走的时候下令我们快速的清理战场,把能用的东西都带回去。”
“知道了!”
张虎立刻苦着验,心想:真是完了,刚才主子射箭时丢了那么大的脸,自己却不识时务的大出风头,这破脑袋怎么就不先想一想,这不等于是在抢主子的风头吗?再一想更有故意奚落他的嫌疑,完了完了,这次肯定活罪难逃,怎么办呀!
张虎顿时愁得快哭了,主子爷整人的手段绝对非比寻常,和蔼的微笑,关切的语气,却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自己这会儿真是碰到铁板了,怎么没头没脑的去出这个风头,不知道晚上会有什么非人道的待遇,凄凉啊!
“张将军,您怎么了?”
旁边兵将看张虎伤心欲绝的样子,简直象是被戴了绿帽,而且还是一戴好几顶,立刻小心翼翼的关心一声。
“没什么!”
张虎又气又苦,把气全出在他身上,大眼睛一瞪,铺天盖地的吼道:“给老子带五百个人下去清扫战场,有气的直接杀了,觉得不过瘾就继续鞭尸,能用的东西不管什么都给我搬回来,哪怕是他们的内裤,只要没破也给我扒了明白吗?”
“这……”
众人都傻了眼,目瞪口呆的看着张虎歇斯底里的模样。张虎气呼呼的转身走了,心里十分忐忑,小心翼翼的警戒着许平会怎么整他,一脸惊恐不安简直就像要见公婆的小媳妇一样。
“队长!”
有新入伍的回过神来,立刻怯怯的问:“真、真的要扒他们内裤吗?这……是不是有点变态呀?”
-小队长也是一脸的郁闷,马上没好气的吼道:“废话,没听到张将军的命令吗?知道什么叫军令如山吗?我可告诉你们,是好的内裤都得扒下来,能收拾的东西一件都不准落,一会儿扒完了再挖个坑把他们埋了。”
被点名的那五百名士兵一个个苦着脸,无奈的执行起这有些下流的命令,于是山坡遍地全是壮观的景象,还剩一口气的给他一刀痛快,接着就可以扒他们的裤子,没一会儿山坡遍地都是光着屁股的男尸,这一幕真是恶心。
士兵们没有因为血肉横飞的战场而胆怯,却因为这满地白花花的大屁股而呕吐,吐完以后一个个目露幽怨,就差没掉几滴血泪,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倒霉的被叫来执行这个恶心的任务,难道张虎将军是个爱好菊花的变态?要这么多原味的内裤干什么?
“妈的!”
一个见惯杀戮的中年老兵,一个即使在猛虎寨也是百战余生的土匪,这时候颤抖的手上拿着一件完整的内裤,中间居然有黄黄的斑点,一时犹豫这到底要不要上缴,眼圈一红,浑身发颤,老泪禁不住潸然而下。
后方阻杀偷袭队伍大捷,前边的诱饵自然没了用武之地,不过他们也低估了恶鬼营所用弓箭改良后的射程,耀武扬威的出现,却冷不防挨了一顿冷箭,狼狠的回跑时也丢下几百个伤员和尸体。
陈奇哈哈大笑,看他们落荒而逃的样子真是爽呀!以前被派去天工部当护卫时,他怨念横生,但现在手里射程远了三分之一的弓箭,实在让人吃惊天工部的创造力。
军营里欢声笑语,今天连续大胜极度鼓舞士气,许平心情一好,本想犒赏一下疲劳的士兵们,可是营里除了两天的干粮外,为了赶时间几乎没有带别的粮草,无奈之也就变成口头嘉奖,即使如此,士兵们还是喜孜孜的啃着硬馒头喝着凉水,一个个手舞足蹈吹嘘着自己今天如何英勇,如何奋勇杀敌,情绪没受到半点影响。
夜幕降临的南坡密密麻麻全是篝火,亮得天空几乎和白日没有区别。纪龙眉头深锁的站在了城墙之上,旁边跪/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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