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哪里见？”过了很久，林明之才重新开口。
“嗯，我来接你好吗？你别生气，见面了你想怎么打我都可以。”对面讨好道。
“不了，江汉北路的疾控中心门口见吧。”林明之深深地呼吸着，他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冷静克制，在艾砾面前都不值一提，艾砾总能让他生气抓狂。
“嗯，好吧，那一个小时后见，可以吗？”
“嗯。”
林明之挂了电话，心里唯一的一个想法是，幸好最近没有跟洪时逸做.爱，他虽然恨洪时逸，想要报复，但是并不代表他想让洪时逸染上治不好的病，没必要，他没有恨洪时逸到这个地步，说他圣母也好，别的也罢，总之他的洁癖救了洪时逸。
而他自己则要为自己不负责任的决定承担后果，他认了，为什么要跟陌生人进行高危性.行为，为什么进行了高危性.行为还不及时服用阻断药？
到了疾控中心门口，林明之被艾砾的模样吓了一跳，艾砾不复第一次见面的光鲜亮丽，眼下明显的青黑让他不自觉皱起了眉毛，心中的怒气竟然消散了一些。
“明之，对不起。”一见面艾砾就是一句道歉。
“道歉的话就不用说了，我自己也有责任，先进去吧，你先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林明之眉紧紧拧着，看着艾砾。
艾砾沉默了一下，说：“我的一个炮友染艾了，我跟他一直有戴套，但是我还是怕，还是查一查吧。”
林明之叹了口气:“所以你不确定你是不是染艾了，对吧？”
艾砾点点头，说：“因为我一直有戴套，但是戴套也有传染的几率......”
林明之拧着的眉头松了许多，说：“既然戴套了，那感染的几率就不大，你不要太紧张。”
艾砾听见林明之安慰他，眨了眨眼睛，说：“明之，你是在安慰我吗？”
林明之没搭理他这句话，说：“先进去吧，不要站在门口了。”
已经有几个路人好奇地盯着站在疾控中心门口颜值过高的两人半天了。
艾砾手悄悄咪咪摸过去，握住林明之的手，林明之身子僵了一下，挣开了。
艾砾扁了扁嘴，习惯性的撒起娇来：“明之，你为什么都不生我气，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你跟我牵手好吗，我有点紧张。”
林明之心里想的是，妈的，谁不生气了，我要气死了，嘴上却说：“生气有用吗，再说了，无套我也有责任。”他自动忽略了艾砾后半句话没跟艾砾牵手，他们不过是一夜情对象，牵个屁的手，还是不要再造成什么双方的误会好了。
结果要等几个小时才能出来，艾砾的手心湿漉漉的全是汗，林明之看出了他的忐忑不安，伸手抚了一下他的背，说：“去喝点咖啡吧，等会再来拿结果。”
艾砾说：“M+有个星巴克。”
艾砾要了杯美式，林明之要了杯卡布奇诺，两个人找了张小圆桌坐了下来，艾砾垂着头，眼睛盯着手中的咖啡杯，神情茫然。
林明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心软，原本对艾砾的怒气已经彻彻底底消失了，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在想什么？”
艾砾顿了顿，抬起头这林明之笑了一下，说：“我在想如果我真的感染了怎么办，我觉得我很对不起我爸妈，你说，我以前那样约，是不是做错了？”
林明之皱了下眉：“感染了就吃药治病，约炮不是很正常么，成年人发泄自己的性.欲怎么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有什么对不对的。”
艾砾抿着唇，看了林明之几秒，又笑了一下：“你以前经常约炮吗？”
林明之说：“没有。”
“我还以为你经常约炮呢，其实你上次跟我，是你第一次约炮吧？”
林明之看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艾砾笑起来，一双桃花眼弯成了月牙，“你看起来就很青涩啊，我当时差点以为你是高中生来找人**。”
林明之无语了，青涩吗？跟人谈了七年恋爱的他可真是青涩呢。
艾砾又垂下了眼，手指摩挲着纸杯，说：“艾滋病治不好的。”
林明之说：“亏你还炮王，你不知道艾滋病长期吃药是可以控制的，以后几乎没有传染风险的吗，也能正常生活。”
艾砾张了张嘴，说：“这个我知道，如果我感染了你，怎么办，你会怎么办？”
林明之停顿了一下，说“吃药治病，不然呢，因为染艾了就认命？然后干脆自暴自弃直接自杀？”
艾砾沉默了良久，坚定的说：“明之，你放心，如果我真的传染了你，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我带你去国外结婚，养你一辈子。”
林明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想得美。”
艾砾撑着脸，神色轻松许多：“是啊是啊，我不仅长得美，我想得也美，求求你成全成全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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