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砰砰几声,最前方的一排人应声倒地。
段无迹也陡然发功,长鞭腾然飞出,玄光乍现,宛若游龙。于半空一左一右挥舞两下,围在钦差两侧的几个人便也飞了出去。
那钦差腿都吓软了,撑着假山时大喊:“来人!快来人!”
一时间,更多的衙役涌进院子,一同出现的,还有“见义勇为”的宛姜男人们。他们信钦差比信父母还真,在关键时刻,自然要挺身而出。
但那些衙役手上皆是佩刀,一刀下去,整颗头颅都得落地。邵慕白二人武功高强,闪躲起来得心应手,但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便吃力许多。虽然衙役的目标不是他们,但在打斗之间,刀剑无眼,挥舞时难免误伤。
十几招过去,已经有人误伤倒地,鲜血汩汩。邵慕白怕再打下去还会伤及无辜,且这事情闹大,更是让那钦差如意,到时候再扣下一顶“发动民乱”的黑锅,那更是百口莫辩。于是,他高声对人海中挥舞长鞭的人道:
“无迹,此地不宜久留!”
许久没有动武,今日陡然活动一下,甚是不错。段无迹是没打够的,尤其那钦差还没擒住,他怎甘停手?
他长鞭往前一挥,套住一个衙役的腰部,再用力一抡,甩陀螺一般将他论了一圈,将整准备进攻的一排人扫倒在地。
“要走你自己走!”
邵慕白明白他的心思,那钦差出言不逊,依照段无迹的性子,定是要教训一番的。但这衙役越来越多,混进来的百姓也越来越多,恋战断非良策。
还好他清楚段无迹的软肋,于是眼珠子一转,煞有介事道:
“他们受伤的太多,血迹飞溅,脏!”
他说话之间,便有一滴血溅到段无迹袖子上,白衣红血,甚是刺眼。
段无迹嫌恶地皱眉,长鞭一收,“嚓”的将那块布料撕了。抬眼朝院子四四方方的檐角看去,一棵松木可做支点,一直延伸到青瓦铺成的屋檐,没有其他障碍,尚有施展轻功的空间。
钦差自然看出二人的用意,跳着脚大喊:
“他们想跑!拦住他们——”
此话一落,本来已经飞到松木的段无迹又改变了心意,鞭子飞套在树干上转了一个圈,径直飞了回来。
接着,对准不远处那钦差的嘴,“啪”的一鞭狠抽下去。
“哎哟————————”
只见钦差嘴上又横了一道鞭痕,与之前的那一道交叠在一起,刚好形成一个大红叉,像极了官府查封罪府时贴的封条。
段无迹冷冷一哼,咄了一声:
“狗官!”
语罢,长鞭一收,足下一点,众人只瞧见一片衣袂飘过,他便与邵慕白双双消失在屋檐一角。
院中人仰马翻,众人在混杂之中抬头,已经不见二人踪影,皆愣了一下,才大喊着追出门。
“抓住他们——”
二人动作很快,奈何宛姜人的嘴也快。不出一刻,所有人都知道住在客栈的那两个“容貌上好气质绝佳”的两个人是“叛逆朝廷的乱民”。故而,在二人极速赶回客栈收拾行李时,下头“伸张正义”的宛姜百姓又涌上来了。
“烧死他们!”
“竟敢忤逆大人,致整个宛姜于不忠不仁之地!”
邵慕白闻声,让段无迹先在里面换下脏衣,他出去应付。他走出房间的刹那,拥挤在楼梯的人群就往后退了好一些,扎在梯子上生了根似的,屏息以待,未敢前进。
邵慕白在阁楼的转角看着他们,目光冰冷。他本意想拆穿骗局,澄清事实,再一纸御状将钦差告了。奈何这些人宁愿在虚幻里穷困潦倒,也不愿走到真相面前看一眼。
他瞧着这些人一模一样的,愤怒又怯懦的眼神,恍惚间与前世追杀的各大掌门重叠。
在这些人眼中,真假轻如鸿毛,善恶重于泰山。
但,孰为善,孰为恶?
世人有无数双眼睛,真的都能参透吗?
他们眼中所谓的“善”,只是顺乎潮势,随波逐流。所谓“恶”,不过是逆流而上,弃虚就实。
“尔等如此急迫,是来取我二人性命的?”
他倚在半人高的扶手上,侧对楼下众人,语气悠缓。
“自然!没有朝廷,宛姜早就灭亡了!朝廷对宛姜恩德滔天,你居然企图煽动咱们反抗朝廷!居心险恶!怎不该死?”
邵慕白沉着抬眸,道:“一,我通篇所言,先指道士再指钦差,从未提及朝廷二字。何来反抗朝廷一说?二,对你们有恩的是皇帝,中饱私囊欺上瞒下的是钦差。你们不上告御状,反而中伤知情者,委实可笑。三,道士所卖之药,天价悬悬,你们要有足够的银子给他就继续给,待到尔等家破人亡之际,莫怪在下未有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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