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石桥吃过亏,他不敢在邵慕白面前上演那出寻死觅活的把戏,只哭得声泪俱下,希望念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让他住进平教。
段无迹听他叫“邵大哥”,脸上浮现两丝不悦,“你们很熟?”
他问的邵慕白。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其实里面陷阱重重,一则这顾兰之说的每一个字眼都在营造他们很熟络的假象,二则他与段无迹才在一起没多久,就跑出来一个曾有交集并且试图有交集的人,若是一个没解释好,这就成了另一段“露水情缘”了。
邵慕白脊梁骨一震,笑道:“曾见过一面,在江洲,你也在的。”
段无迹这才放下疑心,转而去回应尚在流泪的人:
“邵慕白于平教是客,做不了主。平教的主人,一是我父亲,二是我哥,三是我。但你是来找我哥的,我不好插手,也不乐意插手。既然哥给了你去处,你便就听他的话,即刻下山。否则,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不客气,平教可不是谁都能来敲门闹事的。”
他说话不急不慢,不冷不热,却有一股强烈的压迫人的气势,如深秋的第一次霜降,活生生让万物褪去一层温度。
但顾兰之是铁了心要留下来,此人手法诸多,心机颇深,不能说服段无迹,也不能说服看门小厮,那他便又想了另一出法子。
他抱着邵慕白的脚腕,虚弱着压低了声音:
“邵大哥,兰之求你跟小少主求求情......我若不是走投无路了,也万万不会来打搅段郎。但,但他与我有过一段缘,我们已经——”
似是有什么话太过羞耻,他便没说出来,但意思已经到了,四周的人也不是傻子。
“当时他伤心难过,陪他的人,是我。如今我遭了难,山穷水尽,他怎可弃我不顾呢?我知道段郎心地良善,他是有苦衷的,所以,请你,请你们让我跟他见一面,只求能当面问清缘由,若他执意如此,那我便也死心了......”
邵慕白见他仍是一副弱不禁风矫揉造作的模样,心里便有些不舒服。
若顾兰之一改往前,能够挺直脊背,不哭不喊,心平气和一些,指不定他还能开口帮他。回忆起前世种种,顾兰之每回一哭,必定是另有所图。有一次他哭得梨花带雨,邵慕白心里疼他,次日便应了他的要求,在漠堡的青湖上段无迹的住处拆了,另修了一座水榭,供他平日看戏,让段无迹住去漠堡最偏的小院子。
如今这样哭哭啼啼的样子,断然又是要作妖了。过去的邵慕白心软,看不得他流泪,但见得多了,吃过亏了,理性便也占了上风。
他微微弯腰,道:
“方才无迹已经说过了,我来此是客,做不了主。何况我与段如风并无交情(倒是有一次绑架),他既已做出抉择,又凭何因我这外人更改?”
“你当真如此狠心吗......”顾兰之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果你说清楚你的来意,是真的借住两日,还是其他的,我想,于情于理,平教也不可能拒你于门外。如果继续闹下去,可没人会理你。”
顾兰之却是不听的,又哭又说了好一阵儿,突然间大喘粗气,仿佛喉咙被人掐住一般,接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邵慕白:!
他还在那儿准备再劝他改邪归正,企图就念在父辈相识,再尽些绵薄之力。谁知这人压根不屑听他讲话,直接将卖惨心法发挥到了第九重,晕了,身子刚好靠在他腿上。
邵慕白先是一惊——这人也太能演了吧!
然后愤怒——这人就不能有点儿骨气吗?
最后慌张——他在段无迹面前,让另一个男人靠了腿,且一直靠着。
一时间心气郁结,往日能说死一头牛的嘴不知怎的就变笨了,委屈得不得了,你你我我半天,蹦出一个:
“他,他碰瓷儿!”
段无迹脸上当即罩了乌云,“既然晕了,你们就把他扔到后山,让狼狈叼了去。”
几个小厮倒是波澜不惊,毕竟这在平教并不罕见。
一旁的邵慕白倒是由心钦佩,他家小魔头就是有法子——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但可以吓醒。
果然,听到这话的顾兰之当即有了动静,抱着大腿的手动了动,似就要假装苏醒。
但就在这所有人都以为终于可以解决这事儿的当下,门内又走出来一个小厮,那是贴身伺候段如风的冬然。
他低眉顺眼在段无迹面前行了礼,压低声音道:
“小少主,大少主说,请顾公子进去。”
第81章见家长(一)
冬然低眉顺眼在段无迹面前行了礼,压低声音道:
段无迹虽不愿,但也不想再管这档子事儿,只要听到顾兰之说话,他就浑身发毛。
于是给几个小厮使了眼色,冷冷道:
“既然是哥的意思,就把人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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