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2 / 2）

周忠说：“对不起，我骂的是老唐，老唐个王八蛋真会装逼，好像全世界就他最能，我看他在张斌面前也一样是孙子，妈的个逼就会在我们这些老师面前耍威风，我咒他生个儿子没屁眼。”

孙春花笑了：“周老师你忘记啦，老唐没儿子，只有一个女儿。而且你不怕我转过身来告诉老唐啊？”

周忠说：“嘿，孙主任，我可是听说老唐对你动手动脚啊，你不会出卖我去向老唐讨好的吧。”

孙春花说：“那倒不会，你放心吧，现在我去上课。”

孙春花说完，拿着手里的英语书向周忠面前晃了一下，然后向一楼走去。周忠先是进了教师办公室把学生叫过来，然后一起进了教导处的办公室。学生李俊的家长以前周老师见过，握了个手，然后坐下来。

校长张斌刚下教学楼就看到一辆车停下来，张斌猜可能是周慧，果然里面钻出来一个女人，身材肥胖，一看就知道是周慧，张斌小跑着过去，跟周慧握了手说：“欢迎周主任来指导工作。”

周慧倒显得和蔼可亲：“张斌，我们之间就不要那么客气了，我们还是亲戚嘛，干吗叫什么周主任，而且我也不是什么主任，我只不过是个数学教研员。”

张斌说：“是，嫂子。”张斌虽然嘴里这样说，心里却想到第一次去常亚东家的情形，他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周慧那付高傲的神态，连水都没给自己和常丽倒一杯，妈的个逼现在好像还好点，还亲戚，亲你妈的个头，亲戚常亚东就不该去搞常丽，让自己头上明明戴着一顶绿帽子，却要当成什么事也没有。

周慧其实也知道常亚东跟常丽之间的那点事，可是她还以为张斌不知道，所以由然而生对张斌的一点同情之情，男人被戴绿帽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她绝对想不到张斌不但知道，而且还亲眼目睹了常丽和常亚东之间的一次事故。

哎，男人就是要忍辱负重。

周慧对司机说：“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再打电话叫你过来接。”

张斌说：“不用了吧，我们学校也有车，到时候我让我们学校的司机小宋送你回去。”

周慧说：“那也行，那就这样吧，你回去不用来了。”

周慧本来只是教委一个教研员，下来听课照说没有资格坐公车来的，顶多打的给报销车费，可是大家也知道她的背景，虽然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教研员，可是背后还有一个当市长的老公啊，再怎么说也得给常市长面子啊。

张斌带着周慧去了一楼的王书记办公室，这间办公室王书记平时用，如果学校有了什么重要客人也用来作接待室。王书记没有什么具体工作，可是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你说让他闲下来，那他也会难受，所以有了客人他也很乐意打交道，而且王书记在平阳一中干了一辈子，来的领导跟王书记都熟。

坐下来之后，周慧说：“学校课表，我先看一下，还有数学组的教师名单拿过来。”

张斌说：“嫂子刚来，先休息一会儿吧，听课可以下午再听。”

王书记说：“是啊，周老师，你这种工作认真负责的精神真的是值得我们学习啊，如果我们学校每个老师能象周老师这样，我们平阳一中的升学率至少能再上一个台阶。”

从来拍马屁就不要怕肉麻，因为被拍的人明知道是马屁，可是很舒服，所以也不会拒绝。周慧听到这话也只是笑了笑，心里乐得什么似的。她接过张斌递过来的水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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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书记也跟周慧认识，以前王书记当校长的那会儿周慧就来平阳一中听过课，周慧说：“王书记，我看你是越来越年轻了，头发也变得乌黑发亮。”

王书记站起来，摸着自己的头发，先是笑了两下，不过王书记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比较真诚，王书记说：“染的，我这么大年纪了头发想黑也黑不了啦。”

周慧说：“还真看不出来，我还说王书记是越活越年轻。”

张斌说：“当然啦，我们王书记今年才结的婚，又娶了一个新娘了，年轻得很啦。”

几个人正在这里说话，就看到外面的车响声，先是一辆小汽车，接着一辆中巴车，张斌知道大概是南城中学老汪他们一帮人过来了，张斌对周慧说：“南城中学的汪校长也过来了，他们学校跟我们学校有一个传统，就是每天都要举办一次篮球赛。”

周慧说：“是吗？这是好事，我就知道英国有两所大学，牛津和剑桥，人家也是每年都要举办一次划船的比赛。”

张斌一听周慧把件事提到这样的高度，心里也是十分快活。南城中学的汪文豪进了办公室，张斌忙着把汪文豪介绍给周慧，其实也不用介绍，因为周慧本来和他都认，而且教委和南城中学之间只隔着几百米的距离。剩下的那些老师就拿着乒乓球拍到一边打球去了。还有些老师到前面教师办公室里找熟识的老师聊天。

班主任周忠和学生家长李老大坐在教导处里的椅子上，李老大递过来一根烟，说：“来，我这是外国烟，高级货。”

周忠说：“不会，我不会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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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忠说：“孩子放在学校里没有教育好，让你们家长也担心了，我作为班主任先要跟家长表示歉意。”

周忠的意思很明显，学生家长也有得罪不起的人，就说这个李老大吧，在平阳也是数得着的人物，所谓数得着的人物意思就是有点黑道背景，生意也做得挺大，不但开着榨油厂，而且还开着加油站，平阳一百家加油站，李老大家就占了四十家，有的是钱。

李老大说：“周老师，我一接到你电话就赶过来了，虽然说生意忙得不得了，可是毕竟孩子教育的事是大事，我就有再多的钱，将来还是要留给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的。”

周忠说：“事情大概经过你都听说了吧？”

李老大说：“刚才听孙主任说了一下，说是什么半夜里翻院墙到女生院里去摸女同学？”

周忠说：“也就是这么个事，毕竟我们是学校，这个影响太坏了。而且被我们初中部的校长还有高中部的校长都知道了，影响比较大，本来如果是在我班级内，能糊弄过去的我都会糊弄过去，算了。可这回不一样，我们学校领导的意思是叫你们家长过来，跟学校签定保证书，保证今后不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如果再有发生就自动退学。”

李老大转过身来对儿子说：“你个死儿子，老子当一年出几万块钱给你买进来读书，这就是你给老子读的书啊？”

李老大说出几万块钱让儿子来平阳一中初中部就读并非夸大其词，本来前几年平阳一中只有高中，没有初中部，是后来越来越多的老师涌进平阳一中，都是惹不起的关系户，老师就越来越多，可是真正能带高中的老师却没有几个，还是当领导的比较有智慧，就增设了初中部，从全市各个小学中招考最优秀的小学生，而且承诺这些学生将来直升高中，根本不用考。本来这几年考高中比考大学还难，所以越来越多的家长从小学就开始逼自己的孩子考平阳一中的初中部，考上平阳一中的初中部就意味着可以直升高中，有些成绩比较差一点的家长也想让自己的孩子上平阳一中的初中部，那就得交一万到三万不等的钱。家长们也会算帐，反正将来初中考高中考不上也得花这份钱，不如先出了，让他们在平阳一中初中部就享受到最好的教育。

李老大的儿子李俊就属于这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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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生李俊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的父亲，李老大有时候打儿子也下得了手，打得挺狠的。

周忠也看着李老大，不好说什么。李老大说：“周老师，先叫孩子去上课吧，有些事我们大人在一起说比较方便一些。”

周忠说：“李俊你先进教室去吧。”

学生李俊走了之后，李老大说：“周老师，叫我说这也不是多大的一个事儿，你看着办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事儿挺多的，这会儿还要赶回去。”

李老大这样说着，就直接从怀里拿出了五百块钱，放在桌子上，周忠一看，拿起这些钱来，说：“不行，你拿回去，这象什么话。”

以前李老大也给周老师送过礼，可都是茶叶啊，腌鸭蛋之类的土特产，这样赤裸裸的送钱这还是李老大第一次。

李老大说：“周老师，下回我请你去洗脚，这点小钱就别推三推四的啦，人家看到了不好，赶紧收起来吧。”

周忠觉得也是，就把钱收了起来。李老大笑了一下，然后出门去开自己的吉普车，车很快就发动起来，李老大还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周老师，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的快感：逼，还老师呢，老子五百块钱就给你摆平了，多大个*事。

周忠心里也挺满意的，虽然被老唐骂了几句，可是自己也得了一些钱，扯平啦。

上午第三节课安排周慧去听课，张斌老早就把数学组教研组长徐玉平叫过来了，张斌问：“你安排听哪个老师的课。”

徐玉平说：“是周老师自己挑出来，第四节课听毛海波的一节数学课，下午第一节再听我一节课。”

张斌没有说什么，既然都安排好了，也轮不着他来说什么。

闲话少叙，中午安排了五桌，南城中学的两桌，本校下午要上场比赛的几个老师两桌，还有就是学校领导和周慧一起一桌，每桌都是十个人，因为下午还有活动，一来周慧还要听课，二来还有球赛，也就没怎么喝酒。

张斌端起酒杯说：“晚上打完比赛再好好喝。”

吃饭的老师们也挺高兴的，重要的不是比赛，什么荣誉啊大家其实并不看重，重要的是找个机会一起吃一顿，老师们同公务员还是有区别的，白吃白喝的机会并不多，所以也吃得挺兴奋。

张斌坐下来对坐在身边的周慧说：“嫂子晚上别走了，一起吃个饭。”

周慧说：“我还希罕你一顿饭，什么样的饭我没吃过？”

张斌说：“虽然饭是普通，可是我们学校的诚意要表达出来了，你也不能太累了，听完课再看球赛，虽然比不上什么nba、cba之类的，可是毕竟是现场看，感觉不太一样。”

中午吃完饭，张斌安排好老师们在王书记的办公室里坐，也是分成几桌在一起玩扑克牌，南城区中学的汪校长把张斌叫到一边说：“张校长，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找个地我们说一下。”

张斌本来想的是把周慧叫到自己的宿舍去，然后试一下周慧，可是既然老汪这样说，张斌想想还是先放一放跟周慧的事，毕竟今天来的人比较多，如果周慧拒绝了，而且把事闹一下，张扬出去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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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斌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不打无把握之仗。

张斌对老汪说：“我先安排一下周老师，人家是教委来的人，不能慢待了。”

张斌这样说着，就看到一边走过来一个学生，正是罗小娜的妹妹罗青青，张斌叫起罗青青：“把你姐姐叫过来，就说校长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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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小娜一会儿过来了，张斌神秘兮兮地说：“小娜，别说我不照顾你，教委来的教研员周老师，你负责中午接待一下，让她中午在你宿舍休息一下，你们也可以互相交流一下。”

罗小娜还有些不明所以。

张斌说：“能跟教委的领导套好近乎，拉好关系，将来对你的发展也是有利的，你还太年轻，这些人情世故不懂。”

张斌这些手段完全是小孩玩的把戏，可是他还玩得一本正经，最让人吃惊的是罗小娜也认同张斌这种观点，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女人总的来说头发长见识短。也许我这样说会得罪一些女同胞，估计看我这个贴子的男同胞居多，所以说说也无妨。

罗小娜觉得张斌真的对她也挺关照的，就高高兴兴地领着周慧去她宿舍坐坐。周慧其实也挺乐意跟年轻老师接触。

张斌带着老汪进了自己宿舍，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老师，王人杰，以前张斌在南城中学任教是也一起是同事，所以也认识，只是关系一般。王人杰那会儿也是个物理教师，所谓同行是冤家，因为都教物理课，而且都代同一年级，难免会攀比各自的教学成绩，所谓的教学成绩就是学生的考绩。

关于考绩我就多说几句，学生考绩不是谁代的学生考了第一就代表老师厉害，或者哪个班上八十分以上的多就算那个老师强。八十分以上叫优秀率，六十分以上叫及格率，三十分以下那叫低分率，然后平均分、优秀率、及格率等有一套公式来算，谁的综合指数高谁就算赢了。所以老师们都喜欢那个高分的学生，对低分的学生恨不得杀了他。而学校也有有意鼓励老师们之间这种竟争。而竟争的结果就是代一个年级同一课的老师互相仇视。奖金其实不多，更重要的是个面子。知识分子都好个面子，高中教师大小也得算是个知识分子吧。

老师们都要个面子，即使心里恨的牙痒痒，可是面上还得装一装，好像关系一般的样子。张斌并不喜欢王人杰，张斌听说了王人杰最近死了老婆，王人杰已经是四十多岁，中年丧妻也是让他老了许多，以前胖胖的脸也变得尖尖的。

在张斌宿舍坐下来，张斌说：“汪校长有啥事？”张斌看到老汪还带着王人杰一起来，知道肯定也算不上什么机密的事，所以门也没关。

老汪说：“其实是老王的事，老王你自己说吧。”

王人杰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说：“恩，是这样的。”吞吞吐吐恩了半天也没恩出个屁来，最后还是说：“汪校长还是你帮我说吧。”

张斌知道肯定是王人杰有什么事要求自己，可是到底是什么事张斌也不清楚，心里对王人杰生出一种鄙视，妈的个逼，那会这个货当教研组长时没少批评我，现在也来求到我办事了，能办成的事也别想我帮你。

老汪笑了笑：“老王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怕羞啊，还是我来说吧，是这样，老王的老婆不是去年得了个病去了嘛，现在一个人怪孤单的，孩子也不在身边，他就想再找一个老伴。”

张斌说：“好啊，这是好事啊，老王看中哪个了？”

老汪说：“找你说那肯定是看上你们学校的某位女教师了，可是老王跟她也不熟，就想找个认识的人，而且说话比较有份量的帮个忙说说，成不成得看缘份。”

张斌说：“哦，没想到老王眼睛还挺贼的啊，惦记到我们学校的老师了，这么远真不知道你怎么打听着的，是哪一个？”

王人杰说：“说出来大家都知道，就是那个因为猥亵女学生坐牢去的王家涛的老婆，叫黄彩霞，我听说她跟王家涛已经离婚了。”

张斌听到这里一楞，没想到会弄出这样的事来，还真有人惦记着黄彩霞啊？重要的是黄彩霞跟张斌了也有一腿，虽然张斌对黄彩霞并没有什么感情，可是毕竟在一张床上睡过，民间有句话叫做一夜夫妻百日恩。张斌对黄彩霞的感情还是挺复杂的。

张斌笑了，故意发出豪放的笑声：“老王，你啊你，真行啊你，人家离婚了你都打听出来了？”

王人杰说：“平阳就这么大个地方，再说王家涛不也是我们平阳教育界一大新闻人物嘛，打听出这个也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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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斌笑了，故意发出豪放的笑声：“老王，你啊你，真行啊你，人家离婚了你都打听出来了？”

王人杰说：“平阳就这么大个地方，再说王家涛不也是我们平阳教育界一大新闻人物嘛，打听出这个也不难。”

常丽下午的时候没有上班，她是昨天晚上值了夜班的，白天就会轮休，常丽大概睡到十一点钟才起来，起来之后先煮了一点粥吃了，一个人在家她也没有心情做饭吃。

吃了饭之后，常丽又坐回到床上，然后打开电视。

常丽只是一个平常的女人，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看电视可能是她最大的爱好，还特别喜欢看那些爱情剧之类的，而且时常感动的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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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正在插播广告，常丽拿起床头的电话打了一个给张斌母亲。常丽说：“妈，娟娟上学去了吗？”

张母说：“现在你爸爸去学校接她放学回家了。有什么事吗？”

常丽说：“没事，就是问问。”

张母说：“没事就好，你们上班也太累了，注意身体，注意休息，孩子有我们照顾呢。”

常丽说：“妈，就是太麻烦你们了。”

张母说：“麻烦什么，娟娟是你们的女儿，不也是我的孙女吗？我们当爷爷奶奶的照顾她也是应该的。”

常丽做人聪明之处在于经常给张斌父母一些甜言蜜语，这样一来两个老人帮她带孩子也没有任何怨言，而且挺欢喜的。

总体来说常丽和公公婆婆的关系处理的还是相当好的，当然张斌父母也没对儿子儿媳有多高的要求。

张母说：“下午还要上班吗？”

常丽说：“我一会儿就去上班。”

常丽下午上班的时间是晚上六点去接班，可是不想婆婆说自己太懒，/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