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脊忽地抵上一堵结实灼热的人墙,我错愕地回头,宋柏劳站在我的身后,双手按在我肩上,将我推到了一旁。
“让开。”
我还在愣神,他已经走过去猛地拉开了门。
“不想死就滚开。”他对门外的人发出恶劣的威胁。
“宋,宋柏劳?”那人像是被吓住了,我甚至能从他声音里听出一只小狗夹着尾巴从喉咙里泄出可怜呜咽的形象。
宋柏劳那时候的名声就已经十分响亮,不管是家世上,还是打架斗狠上。
他的优秀有目共睹,他的反叛众人皆知。就算身为同类,也不会有alpha轻易招惹他。
门外很快安静下来,宋柏劳再次关上了门。而到这会儿我才意识到,他完全是一丝不挂的状态。
他大大咧咧站在我面前,像一尊活灵活现的大理石雕像,肌肉的纹理乃至室外光线投射在他身体上所形成的光影,都透着一种不真切的美感。
下半身虽然隐在阴影里,但模模糊糊看着也十分可观。
我别扭地移开视线:“嗯……谢,谢谢你。”
“这里不是你这种beta该来的地方。”
我一愣,话是没错,但他说得也太直接了,让我脸上很不好看。
这一晚我无所适从,我格格不入,我憋着一股气无处发泄,他算是撞我枪口了。
我对上他的双眼,问他:“那我应该在哪儿?”
宁诗让我加入他们,他们却不接纳我。我也不想装作他们的同类,但我确实无处可去。
那时候我还很幼稚,觉得大家都是人,凭什么beta就要低人一等?我可以自己走,但他们不能赶我走。
“在你们beta该在的地方。”宋柏劳伸手揉了揉后颈,绕着圈子,避重就轻,“反正不是这里。”
我隐忍许久,对待宁诗都不曾爆发,却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以一种诡异的英勇反驳了他。
“说得真轻巧,你不是beta生的吗?既然你体内也有一半beta的基因,是不是也不该待在这里?”
这话简直可以说是胆大包天了,我说完立马就后悔了,可也来不及了。
我不仅戳了宋柏劳的逆鳞,还戳得死死的。
等我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将我狠狠掼到墙上。
我脚尖堪堪触到地面,呼吸困难,浑身血液都像是凝在了脸上。我费劲地扒着脖子上的手,可alpha的力气并非我能抗衡,他的手就像一把牢不可破的铁钳,根本无法撼动。
恍惚间我甚至看到宋柏劳眼中闪过一道暴虐的血光,仿佛要置我于死地。
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他是真的想掐死我。可渐渐的,脖子上压迫气管的力道一点点变小,我又可以顺畅呼吸了。
我大口大口吸着珍贵的空气,因为太急切,甚至呛咳起来,眼角都咳出泪花。
他捏住我的下巴,逼迫我抬头:“你又知道什么?觉得听说我一两件八卦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了?就是因为有你这样自以为是的beta,我才会在这里。”他看我就像在看一只蚂蚁,“真是扫兴。”
他收回手,将我丢在那里,转身推开一道浴室门头也不回走了进去。
我捂着脖子,心有余悸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直到耳边响起隐隐水声,这才像是被惊醒一般拉开门逃离了那间卧室。
派对结束后,朱璃在一个阴暗的角落找到了我。
他无奈地问我为什么要藏起来,我冲他笑笑,说自己不习惯喧闹的环境。他的目光在我脖子上流连片刻,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回到家后,照镜子我才发现自己脖子上有道明显的扼痕,横在肌肤上狰狞刺目,只要不瞎都能看到。
第六章
【一次次被背叛,到底是因为轻信,还是因为我是beta?】
这个世界上,我在乎的,同样也在乎我的人屈指可数。师父算一个,可惜我命不好,与他只有五年的师徒缘分。
如今我要结婚了,手里攥着几张请帖没处发,想了想,带上一瓶二锅头去了墓园。
按着记忆找到师父师娘的碑,我将开了封的二锅头摆在师父墓前,又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包昨天做的曲奇饼摆到师娘那一边。
师娘去世时才二十多岁,师父为了让人看起来两人仍旧登对,特意在生前嘱咐了,墓碑上的照片要放他20岁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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