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实在觉得在家无聊,可以请家教学一样乐器或者一门语言,这比你继续不成功的事业有意义多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要说宋柏劳是口唇如剑,刀刀见血,那骆青禾就是温水煮青蛙,钝刀子割肉。
宋柏劳说话难听还能在心里生生气,可骆青禾的话,虽然初听觉得刺耳,但仔细回味下,好像说得还挺在理。
“这些事我会处理。”宋柏劳的声音在这时响起,带着些强硬,“你今天是来看宋墨的吧,别的就不劳你费心了。”
我偷偷抬头看了眼,两父子彼此对视着,相交的视线简直要摩擦出火花。
最后骆青禾先移开目光,和床上的宋墨轻声道了别。
“爷爷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他起身往外走,同时叫上了宋柏劳。
两人离开后,我与骆梦白彼此交换了一个尴尬的笑。
父子俩根本没走远,就在外间吵起来了。
“你看看你都是怎么照顾孩子的?他毕竟是你的儿子,你就不能好好养他吗?”
“我不是在好好养嘛。我哪一点亏待他了?”
争吵声传进里间,宋墨紧紧皱着眉心,整个小身体都缩进了被子里。我只能重新拿起故事书,用自己的朗读声去遮盖外面的声音。
“你那是养孩子吗?你不过是在养一只小狗小猫……”
“我已经做了你要我做的一切,你还想怎么样?让我做个好父亲吗?”宋柏劳冷嗤一声,“我自己都不知道好父亲长什么样,又怎么会知道该如何扮演好一个父亲的角色?”
这话太厉害,厉害到我不自觉静了静,想听骆青禾是怎么答复的。
“啪!”
随即响起的响亮巴掌声骇得我手一抖,差点把书都抖掉了。
作者有话说:如果不更的话我会直接在微博和作品简介上请假的,微博就是“回南雀”,关注下会比较方便。
第十二章
【我曾想过如果自己是个alpha,是不是日子会好过很多,答案不言而喻。】
宋柏劳与骆青禾吵过一架,彼此不欢而散。过了半日,骆梦白也走了。
宋墨期间一直缩在被子里,闷闷不说话,眉眼低垂的样子瞧着分外惹人心疼。虽然才五岁,但该明白的小孩子其实都明白。我现在还有小时候四五岁的记忆,对宁诗的几个情人也都有点印象。
她曾交过一个男朋友,个子在alpha里不算高,长得也有些胖,但为人风趣幽默,每回看到我都要逗我玩一会儿。
我格外喜欢他,总是很期待他能成为我的“爸爸”,一有空就问宁诗他俩什么时候结婚。宁诗听了会嗔怪地捏着我鼻子骂我人小鬼大,但眼里的笑意却遮也遮不住。
她开心了,我也好过。记忆里那阵子日日是晴天,美好得不像话。
可阴转多云,有一天,那个男人的老婆找上了门。
我被关在房里出不去,只能拼命拍着房门,跟着外面宁诗尖锐的怒骂哭喊一起嚎啕。
等那些人走了,宁诗满身伤痕地为我开了门。她眼眶通红,头发也很凌乱,但仍然在我面前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蹲在地上默默擦地,收拾着满屋的残局。
我看到她眼角的淤青,忍不住跑去问她:“妈妈,痛吗?”
宁诗抓着抹布的手微微颤抖,似乎努力压抑着什么。
我还没有意识到她已经濒临崩溃的情绪,仍不怕死地追问:“妈妈,你怎么了?”
宁诗猛地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不是悲伤,不是愤怒,但又好像都有一些。长大了我才知道,那是痛恨。
她瞪着我,一副要将我生吞活剥的样子,我有些害怕,不住往后退去。宁诗像是被我这一举动刺激到了,上来抓着我的胳膊大巴掌就往我身上招呼,边打还边骂我是个累赘,要不是我,她也不用受这样的气。
就算那时我不懂宁诗和他人的感情纠纷,小三还是被小三,但不妨碍我明白宁诗讨厌我。如果她心情好,一切顺利,便会对我和蔼一些,也有几分当妈的样子。但当生活一有不顺,她就会将这份“不顺”怪罪到我头上,认为我是她不幸的根源,对我动辄打骂。
别的记忆都模糊了,但那个男人,他的老婆,宁诗的那顿打,这么多年却始终印在我的脑海。
宋墨,宋柏劳,还有我自己的血泪教训,无一不在提醒我父母对孩子成长的重要性。我们好歹还有一个靠不住的父母,那我的孩子呢?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我越想越焦虑,越想越不安,最终忍不住发信息给宁诗,约她出来,逼她提供更多孩子的信息。
宁诗同意了,给了我一家咖啡店的地址,让我直接过去。
我踌躇着与九嫂说要出去,她马上派了车给我。本来准备得好好的,临出门时却又有了意外,宋墨不放我走了。
他生病这些时日,我每天都去他床边给他念故事书,我们俩的感情可说在这几日里飞速增长。他现在黏我得很,一睁开眼就要跑我房间叫我起床,还会跟我分享他的玩具和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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