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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骗了你，我设计了你，我甚至不经过你的同意偷走了你的后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对啊，为什么，孔翟被他问的心头火起，冷声道：“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楚尹陡然想到了什么：“你知道我的过去，你在同情我吗？”

“你做的那些事值得人同情吗？”

楚尹嘴唇动了动，锋利的眼神瞬间软下去……他好像真的不值得同情。

“楚尹。”孔翟突然叫他，看着他漂亮的眼睛，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认真地道：“你这些年有没有做过噩梦？”

楚尹吞了吞口水：“你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梦到过我？”

楚尹瞬间心虚，朝一侧挪了挪，才说：“干嘛，这么问？”

“骗人感情天打雷劈。”孔翟像小孩一样说：“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楚尹呆了两秒：“可我并没有骗到你啊。”

“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楚尹垂下眼睫毛，手指下意识去抠沙发。他的一切都被孔翟扒开摊在了阳光下，如今装都装不起来，只能祈求孔翟大发慈悲放过他，让他一个人走的远远的。

“你当年调查我……不就是……”

“那是艾德调查的。”孔翟冷声道：“你以为你先断了电，再砸坏监控我就看不出来了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在我家藏了一个人，在半夜给我吃了镇定药片，又自己断了整个小区的电，把那个人放出去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黑进一个街的监控抹除他的痕迹吗？你真的觉得自己做的那么天衣无缝，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楚尹被他渐渐暴戾的语气弄的一缩再缩，“那你不是都没找到我么……”

“我如果真的一开始就想彻底调查你，我根本不会放过那个唯一能够找到你的线索，但恰恰因为我不想揭穿你，你才逍遥自在了五年。”

“你不会想不到你带人进我家里那件事存在多大的漏洞，这五年我都没有找到你，你还想不透吗？”

他语气阴沉，楚尹眼泪都被吓的要掉出来了。

他当然知道这不合理，假如孔翟从一开始就准备把他公开处刑的话，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抓到他的线索，但是冯昊当时突然闯进去，他事后想想其实也十分不安。当他按照原计划逃走的时候，他还在想假如孔翟当时立刻去查冯昊的踪迹，肯定会根据他找到自己。

这导致他回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睡不安稳。

但是孔翟却一直不见踪影。

他大胆假设，孔翟是在他走了之后才去追查冯昊的踪迹，但那个时候一切痕迹已经被他完全抹除，他自然是查不到的。

他也曾想过孔翟是真的被他骗住了所以才忽略了这些小细节，这让他寝食不安，他为自己骗了孔翟的感情而感到内疚，于是开始自我洗脑，孔翟只是真的没有发现。

可那件事存在那么大的漏洞，以孔翟的智商，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呢？

“你心虚。”孔翟依然没有放过他，他咄咄逼人：“你从我一进门开始，就一直在心虚，你想跑，想跟我斗智斗勇，回到你自以为是的对立关系里，你一直都知道我来不是为了孩子，但你却在潜意识里不停催眠自己，你试图让我厌恶你，报复你，可就是不肯接受我喜欢你。”

楚尹慌得手足无措：“我不是……”

“你一方面希望我放过你，一方面又在不停的挑战我的底线，可笑的是你又不敢做绝了，你或许是怕我真的报复你，或许是为了孩子，又或许……你最害怕的，其实是我会真的讨厌你。”

楚尹瞬间像是被点到哑穴一样，张着嘴要辩驳什么，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孔翟的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牢牢钉在他的身上，他想一颗颗的全部□□，但这些钉子每一下都打在他的死穴上，楚尹毫无反击能力。

他在脑子里面搜索关于孔翟拿过的那些学位，其中并不包含心理学，尽管这并无作用，他只是希望自己看上去不要那么蠢。

“我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就决定把你的心扒开来，仔仔细细瞧个清楚。”孔翟的语气轻了许多：“你可以继续选择逃避，可以跑去任何地方，但我总会找到你，分析你，你在我面前……”他凑上去吻了吻楚尹苍白的脸，低喃道：“休想有任何秘密。”

对于楚尹这样的人来说，这才是真正的凌迟。

楚尹猛地望向他，却又在他的眼神下败下阵来，他垂下眼眸，下意识擦了擦眼泪，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那你……你还是没说，你为什么喜欢我？”

话题又一次回到了原点。

他眼睛通红，扁着嘴的模样委屈的要命，却也生动的要命。

“你非要理由的话……”孔翟给他擦了擦眼泪，慢慢道：“你骗了我的基因，骗了我的心……既然你这么喜欢生孩子，那我就捆着你，让你给我生个够。”

他说完，突然笑了起来：“这就是欺骗我的惩罚。”

楚尹被他按着后脑勺含住嘴唇，男人欺身上来，大手顺着他的腰下滑，楚尹缩了一下，眼泪珠子顺着眼角朝下掉，孔翟撑着身子望着他：“为什么要哭？”

“我……”楚尹哽咽说：“我觉得自己好失败，我没有你聪明……我根本……”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打也打不过你，斗也斗不过你，跑也……跑不掉，我就……我就很笨，我怎么能，怎么能很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