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安静地看着,他一定看见了降旗眼里不加掩饰的恳求,可他还是以无可辩驳的姿态:
“不是留学那么简单,光树。因为父母的生意问题,我们是移民。”
降旗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可怕的时候他的大脑会从未有过的清晰。短促有力的冲击以后他抓住了他的关键点。
“移民不可能这么快啊……”他喃喃着,自己整个人都处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的紧绷中,他不知道自己在对方眼中看来其实是惨淡又茫然,“你早就在准备出国,却现在才告诉我吗?”
第三十二章
赤司没有回答那个已经不需要答案的问题,反而耐心又认真地抬手抚了抚降旗的脸。
柔软地、冰凉地,就像融成了细小水花的雪片,在极短暂的一瞬里留下了存在过的证据,激起心里瑟瑟的寒流。
降旗没有幼稚地为了体现自己的不能接受而躲开这仍然看似暧昧亲昵的接触。
“光树,你不理解是对的。”
又是那种低沉得仿佛叹息的口吻,降旗这时候终于明白在京都的倒数第二天,那次电话里对方用同样语气讲来的不好意思是针对什么。
恐怕多多少少也是为了今天这个局面。
赤司说,光树,你不理解是对的。
简直就像——一直在忍耐的人反倒是他自己一样,简直就像是他在包容降旗的过失一样。
这一句像炸弹一般瞬间点燃了所有的委屈,所有激烈的情绪仍然只是在内里激烈地流淌冲撞着表面却暂时不露端倪,降旗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做到这一步。
他相信彼此都有委屈,只是在安静的发泄里因为自己这边的苦衷而觉得难以忍受。
说到底这时候只能看见自己的不甘和被赋予的不公。
你想让我理解什么呢?
理解你为什么要到现在才告诉我,让我一点接受的准备和时间都没有,却又不得不接受吗?
那还真是……无法理解。
更无法理解你在已经知道即将离开一个地方时为什么会选择跟一个注定只能留在那里的人谈一场恋爱。
未必不是真心。
所以直到现在也并不怀疑这场恋爱本身。他只是突然想起,其实一直以来他最未能理解的是赤司这个人,所有的亲密无间都是自说自话判定的,他努力忽略了两人间的种种差距,他怎么能确定赤司的默许不是因为发现了一个有趣的游戏而已呢?
“赤司你的真心到底在哪里?”
降旗听到自己颤颤地问。他忘记了一直以来对赤司的敬称。
“把我们的关系放在最后一位考虑吗?”脱口而出的便是质询,“现在才告诉我是准备看我反应当笑话吗?”
无法控制咄咄逼人的语气,降旗光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样胆小谨慎的人会在跟责难别人搭上边,更何况是面对着赤司。
果然对方是会被他不留情的态度激怒,冷下声不客气道:“降旗君,你说的太多了。请不要以为是恋人就可以随意评判我的决定。”
先前最后的温情表象也被撕破。
被那样的称呼砸蒙了头,降旗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争吵在开端便被泼了冰水不得不以他的全败告终。
后来降旗想那天晚上无论是赤司说的话,抑或是自己的表现都超乎常识以至于难以想象,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能有那么激烈的情绪,以及之后能在几近失控中强迫自己安定下来。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被恋人置于最后告知的不重要地位引发的愤怒在瞬间败给了平日事事顺从赤司的惯性,他解释着,眼角眉梢由情绪燃烧着又变为惶然无措,“太突然了……”
无法忍受地捂住了眼睛。
他不会像小姑娘似的流了满面的眼泪然后指控般说着“你走了我要怎么办”,只是慢慢地感觉到眼眶酸涩发热。
他们之间隔着两步的距离和大面积生疏可怕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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