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连贯的记忆就到此为止,降旗能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他心愿得偿,见到了那时最想见的人。
可是后来呢?后来又怎么样了?
此刻的他不自觉地用手攥紧了被角,松开,又攥紧,注意到赤司盯着他的手看时他腾地红了脸,对了这是别人的东西怎么乱动起来,想着便悻悻地松了手。
怎么办?
这个念头重重地击中了全身,让他目光呆滞不知所措。降旗无法回忆起来之后自己都做了什么,他没有喝过那么多酒,不知道自己酒品如何,可是他听说过“酒后吐真言”的话。
他害怕在他空缺的记忆里自己做了什么绝对不可饶恕的出卖真心的事。
一方面羞赧焦躁地不希望暴露了软弱的真心。
一方面无法控制地想知道又期待着自己做了什么,因为机会只有一次,他有许多话、许多事,若非神志不清的时机,是绝对没有机会再说出口或是实践了。
降旗姿态僵硬地开口:“对、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赤司君……我昨晚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吗?”
“一进门就睡着了呢。”赤司毫不迟疑地回了。????????
降旗看着他脸上不甚在意的神情便信了大半,点点头松了口气,努力忽略心里一点点的失望。
尴尬的沉默蔓延开来,当然大概只是降旗一个人感到尴尬,赤司的脸上是完全看不出介意的。
也许是为了体谅他,赤司说道:“你可以先去洗漱,出门右拐。用具我给你准备了新的,你昨天穿的衣服已经洗过了,在你左手边地上的袋子里。”
交代清楚以后赤司出了房门,把空间留给降旗一个人。
后来便是没什么可说的了。
降旗拘谨又坚决地拒绝了赤司家老人想留他吃饭的好意,他比来时多了一件行李——装着自己衣服的袋子。
一切都小心翼翼地应付妥当。
只是对于身上穿着赤司的衣服这件事似乎无法处理。
降旗说:“赤司君不介意地话我回家会洗干净,下次还给你可以吗?”出口的一瞬间便后悔了,下次,哪里的下次……真的还有下次吗。
得到了“随便你”的冷淡答复。
回去的路不像来时全靠走路累坏双脚,降旗坐在公车上,看着窗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影像无奈地牵扯嘴角,啊,真是的,就像突然间忘记了曾经是怎样相处的一样,连对话也不知道该怎么毫无阻塞地继续下去,眼神不知道该往哪儿瞟,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放。
就像回到了不曾熟识的时候。
他们曾经花费了许多的时间来调整和适应,直到降旗自认为已经慢慢学会不再畏惧强势威严的赤司,他们是平等地恋爱着,他们会一起走过很长的路。
——可是赤司那边突如其来的决定打乱了一切。
在那个迎来新年的夜晚里,最后他问赤司:“你大概也能看穿我的想法吧?”
那时他就知道自己无论是一瞬的直觉还是经过深思熟虑,都只能做出一个选择。
而赤司一定知道他会怎么做,然后将默许它。
一方从来都是把自己的一切直白坦诚地暴露在恋人面前,一方本就洞察力超群,降旗光树会怎样做并不难猜。
以那一刻为分界点,无论是做出了不甘着放弃的决定的降旗,又或者是看穿了他的赤司,都已经无法像从前一样的相处了。
也许是因为一方的改变牵扯到另一方也不得不改变,又也许两个人都本来就在漫长的时光里往着不同的方向前进,只等一个矛盾激发真相。
已经到家了,降旗在厚重的门板前停住了脚步。他慢慢松开一路上握得紧紧的拳头,过了这么久,指尖仍然在不听控制地颤抖着。
因为不甘,才会在喝醉了以后走到赤司的家。
可是就算这样,也并没有什么用。
迎接他进门的是母上大人盛大的怒气。
一宿不在家又没有事先说明去向,以及偷拿走了父亲的酒,担心了一整夜没能合眼的女人极其难得地近乎情绪失控,带着隐约的哭腔斥责着自己的儿子。
降旗跪坐着,头低得很下,乖顺地认了错。
这样被骂着,却很安心,因为即便是斥责也是出于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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