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妈妈放缓了语气,“那你说清楚就好,到底是哪一个朋友?”她看着他重新陷入沉默,他们好像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对抗,可是光树其实一直是那种温顺听话不需要操心的孩子,如今却这样反常。没有想过分限制儿子的自由,只是他最近真的太奇怪了,就算他已经开始懂得不把情绪过多地显现在外,自己的儿子,他开不开心,没有人会比做母亲的更清楚了。
她从他还是巴掌点大的时候就开始看着他,虽然现在他渐渐成人不再需要时时刻刻被家人叮嘱,甚至会对此感到厌烦。
可是她还是怕他在外面受到伤害。
友情也好,爱情也好,不知道光树到底陷在什么烦恼之中,又或者是更复杂的纠葛。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降旗无法解释,她没想探究得一清二楚,她只是必须确定她知道的和她不知道的部分都不能伤害到他。
降旗快要耐不住了,他看到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失,他会错过在漫长的时光里最后见赤司的机会。
“我可以回来再解释吗……”降旗声音很低,他努力稳着情绪不让出口的话颤抖起来。
只有这一次……只有这一次。
他猛地抬头,无法再掩饰焦急。
也许是他表情里的坚决和急切起了作用,他终于获得了出门的许可。
在拔足狂奔的路上他察觉不到都经过了什么,看不到任何擦肩而过的人拥有怎样的面容,在周围鼓动的风中他仍然能听见自己激烈的心跳。
列车上。
直达大巴上。
奔跑着的路上。
每前进一步都能更加清楚地意识到要去见赤司的决心——那个将要离开很久无法见面的人是很重要的人。
他必须见到他。
他想他以前一直以为他们是走在平坦的大道上,时而有闲心停下脚步来欣赏沿途的美景,共有的时间和付诸于上的耐心都是无穷无尽的。
但其实那一条是需要步步为营的险路,走错了一步就无法重来。
他只好凭着直觉往前。
他在很久没有尝试过的持续奔跑里不小心把手机摔在了地上,捡起它的时候有种头晕目眩的不祥预感萦绕在周围不肯散去。
而当他终于抵达了航站楼,还来不及在显示屏上寻找到那个默念已久的航班号,却先看到不远处站着的黑子时,他知道最不好的情形也已经发生了。
降旗不敢置信又似乎是预料之中地睁大了眼睛,他弯下腰用双手支撑着膝盖大口的呼吸,好像不这样做他就会因为脱力而摔倒。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分别的真正含义。
他的想象力会越来越贫瘠,他将慢慢忘记和恋人掌心相叠额头相抵是怎样一种温暖亲切的滋味,他将渐渐想象不出恋人惑人的眼睛和生动的神情。
他只能在回忆里靠一个面目模糊的赤司来坚持的告诉自己那些过去是真实发生过的。
隔得太远了,就像曾经连接着彼此的联系要被生生扯断一样。
这一番也结束得太过迅速,快到他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
不,他永远也无法做好准备。
黑子哲也耐心地等待着。
其实并没有过去多少时间,从赤司进入安检闸口到降旗终于赶到,不过是十几分钟的事情。
“降旗君,其实现在还可以联系得到……”
“不必了……”
黑子便沉默下来,他明白降旗的意思,这个人是来再看看自己的恋人,也许无话可说也许只有面对面才能说出口,但不管怎么样,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是哪一种其他的方法能弥补得了的。
他觉得自己的队友从这场多多少少有他功劳促成的恋爱里成长了许多,变得成熟可靠稳重。
可是黑子毕竟还无法完全了解恋爱的心境,所以他没有想到降旗的下一个动作竟然是慢慢蹲下身去,把头埋进手臂里毫无顾忌地哭泣起来。
周围穿行的人们中,有即将被飞机带离这片土地的,有陪伴着来殷殷送行的,这个大厅里混杂着许多的情绪,不舍、紧张、激动、难过。
但是没有哪一种,会像他现在亲眼见证的一样,是终于突破了压抑、不在意暴露于人前的绝望。
黑子听到他断断续续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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