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降旗下意识地否认了,但他不知道该怎么接着解释。
浅野露出一点点遗憾的表情,又立马振作起来,带着神秘的笑容道:“没关系,没关系,降旗君,跟以后比起来,纽扣没什么大不了。再见啦。”
降旗茫然地看着她蹦跳着跑远去,完全没有理解她的意思。
“那是谁啊?找你干啥?”河原刚才去和跑来道别的篮球队后辈讲话,现在终于空闲回来,一脸疑惑地也望着女生的背影。
“一个朋友,来道别。”降旗迅速地拉扯他往另一个方向去,他的好友更厉害,竟然选在这一天向一直暧昧来暧昧去的女生告了白,结果是顺利拿下。
降旗看着好友乐滋滋的面庞,发自内心地祝贺道:“你终于摆脱单身了啊。好好加油吧。”
“那还用你说嘛?”河原嘿嘿的笑着,冲他挤眉弄眼,“放心,有了女朋友我也不会忘记好兄弟的,我可比你讲义气多了。”
才刚讲完这句话,远远地看到自家女朋友河原就按捺不足去当小跟班的冲动。
“去吧去吧。”
“一会儿找你啊。”
降旗一边跟他挥手,一边感觉到虚握的手心里起了一层薄薄的汗,也沾湿了他一直藏在那里的纽扣。
他的第二颗纽扣当然还在,并不是自大到认为自己的纽扣会被索要——虽然这件事令人惊讶地发生了,他只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想把它送给任何人。
被突然出现的黑子吓了一跳时,降旗正一个人走在出了礼堂的大道上。
“黑子你的功力还是这么深厚……”他几乎吓得倒退一步,抽了抽嘴角道。
在这三年里给了他许多帮助的队友无视他的话,只是自顾自把一样东西摊开在手心展现给他看:“赤司君在去美国之前拜托我给你这个。”
降旗慢慢睁大眼,黑子总是能给他那么直接的冲击。
那双跟有着天空的颜色的眼睛很难得的流露出完整的笑意,黑子同时温和地说道:“任务达成。”
降旗呆呆地伸出空余的手,接过那枚制服纽扣。他猝不及防又听到赤司的名字,得到来自那个人的东西,完全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只知道所有平和镇静都在瞬间败下阵来。
“如果是降旗君的话,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
降旗在瞬间领悟到这就是黑子曾经说过的要给他的东西,同时他不可置信地做出了自己的猜想,黑子曾经说“是要确认一些东西”,难道是确认他的心意吗?如果他那时不动声色地跳过了那个话题,现在又还能接收到这枚纽扣吗?
降旗紧紧地攥着它,他现在有很多疑惑,很多不懂的纠结的事。
他想要赤司在这里,他想要亲自问问清楚,他想见他,急切而疯狂。
许多的情感充斥在心里,尤为突出的一种是长久以来的期待似乎没有落空的满足。
就好像没有白付出,没有白等待……降旗有些失神,既然如此,他勉强自己忘记的日日夜夜算什么呢?
在他曾经做下了放弃的决定时,有过一闪而逝的念头,如果我就此放手,那么那些伤害过我的情绪和感情就再也无法侵扰,我就将无坚不摧。
他在那一刻苦涩又坚定地对自己说,已近离得越来越遥远的人并不是不甘就能唤回的。
他该尝试忘记他。他该放弃对另一个人上瘾成病的思念和喜欢了。
可是放手并不是容易的事,这也是不受自己控制的感情在这一年里给他上的最好的一课。
纽扣能有几个意思呢?想来把这么一个小玩意破费周章地最后转交到他的手上,意义也不会是什么无聊讽刺的“致最亲爱的朋友”。
哪怕赤司的举动并不是他想来的含义,哪怕他又一次自作多情,可以承认吗,虽然更加遥远了,你也还是那个唯一啊,从未改变。
降旗把赤司的、自己的纽扣全捏在一边的手里,缓缓用力,不知道是从手心还是心底泛起了疼痛。可是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它们紧紧挨靠在一起。
它们在一起,尽管更好的场景应该是它们分别去往彼此的主人手里。
他们想要在一起,那么疼痛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黑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先走一步了,也许他跟自己打过招呼,可是自己这边完全没有注意到。
降旗想着,那么便欠下了一句道别,以及很多很多说不完的道谢。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因为笑意和流泪的冲动同时折磨着他的面部神经。
他听见歌声,校园里在播放着亲切温暖的、专属离别季的歌曲;他闻到空气里清爽的味道,那其实是来自枝头绽放得愈来愈开的花朵。
怎么会突然想哭呢,在这个美好的、流动的时刻。
他不能说,他身体里一直有一个部分,寂静地死水一般,从某一天开始固执得带着老旧的记忆不肯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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