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钦低着头不再出声,犹豫地揉搓着手指。
怎么办呢?他老是这样拿不定主意,对未来一点计划都没有。就连这次出逃,都是在电话里匆匆听从了顾岩的安排。
他知道自己得快点学会长大,可又不知道要怎么做,而是一直都习惯性地被人领着朝前走。
顾岩轻轻从背后抱住他,贴在他耳侧低声说:“钦钦,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以后我们两个要相依为命了。我很爱你,所以我希望你这辈子都平平安安,过快乐的生活。听话,好吗?”
“好。”他闭上眼睛,有些沮丧地靠在顾岩怀里。
他不想做小孩子,对什么都无能为力,在哪里都得依存着关系亲密的其他人。如果可以像竹笋那样一夜拔节,迅速变成一个成熟稳重的大人,该有多好。
—
夜里顾岩的朋友来吃晚饭,顺路买了酒和牛奶。楚钦抱着那人丢过来的牛奶瓶,站在厨房门口不高兴地大声喊着:“你什么意思!”
“小朋友不能喝酒哦。”那个模样俊美的青年坏笑着对他晃了晃手指:“不能。”
顾岩啧了一声:“老霍,别欺负我家小孩儿。”
“哈哈哈,你看他气得,真逗。”霍殊脱了西装外套,拉开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白酒。楚钦坐在对面,看到他右耳上有银白光辉微微闪烁。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原来是枚十字架耳钉。
这种东西实在不好搭配,稍微出点差错便会显得庸俗,但是霍殊顶着张颇具混血感的俊脸,硬是把耳钉衬出一种低调的贵气。
楚钦知道他并非混血儿,单纯是家族基因优越,忍不住撇了撇嘴。
顾岩端出最后一盘卤牛肉,在霍殊对面坐下:“今晚就歇这儿?”
“不了。”霍殊挽起衬衣袖口,身上那种暖洋洋的香水味随着动作飘散开,骚包至极。楚钦受不了地抱着牛奶离开,去客厅看电视,转身时听到霍殊语气阴冷地说:“家里还有个人……等着料理。”
“这么狠?谁他妈又招惹你了。”
“不是那档子事,我媳妇儿。”霍殊压低声音:“刚从y城逮回来,怀了五个月了。”
顾岩没听他说过这些,惊讶地“卧槽”了一声,随即又道:“恭喜?”
“喜个屁。”霍殊郁闷得要死:“他不认我,非说是别人的,你敢信?”
“什么玩意儿?”顾岩看着他的脸,差点没笑出声来:“行啊老霍,你也有今天。”
“别得瑟。你拐卖未成年人我他妈还没报警呢。”霍殊晃着空玻璃杯,眼里有一闪而过的阴狠。他低低笑了两声:“我去问那男的了,你猜怎么着?他连我媳妇儿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搞个鸡巴,连手都没摸过。不过,”
长久的停顿之后,霍殊侧头看了眼客厅,声音放得极轻:“……那狗杂种不识相地呆在宁为身边那么久,我看他眼睛留着也没用,替他摘了。”
顾岩脸色微变,很快镇定下来:“别在我家说这个。”
“行,不说了。”霍殊又倒了一杯酒:“你呢?最近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让我乐乐。”
“……没有。”顾岩看向楚钦的背影,又说:“不对,有一个。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高中生吗?姓蒋的那个。”
“记不太清了。怎么,你还没搞定这些破事?”霍殊无聊地转动着瓶盖,声音平静:“需要我帮你解决吗?每年这个时候,溺水的学生都很多。”
霍殊的话让顾岩慢慢绷紧了身体,他死死地盯着楚钦,嘴唇微动,又什么都没说。
霍殊敢跟他开这个口,就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做到。顾岩喝了一口酒,感觉到火辣辣的热意在胸腔里沸腾。他嘴角抽动几下,最后用力摇摇头:“不了。”
“确定?”霍殊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顾岩,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畏缩缩。”
顾岩勾起嘴角,眼里却并没有笑意:“你懂什么。活人永远比不过死人。”
“行,我不懂。我只知道,强扭的瓜也是一样甜。”霍殊看了眼时间,皱着眉头站起来:“过这么快……我得回去了。”
楚钦怀里抱着牛奶瓶歪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就快要睡着。顾岩给他搭了条毯子,先送霍殊到外面。
夜里缓缓起了阵凉风,有一点冷。霍殊拎着外套朝车库走,路上又跟顾岩聊了几句。
顾岩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媳妇儿”逃跑过很多次,分别前不带感情地开了个玩笑:“这次可别再把人搞丢了,一丢丢俩。”
“也指不定是三个呢。”霍殊眨眨眼,温和地笑了一下,说出来的话却有些瘆人:“他再也跑不掉了。”
—
客厅里的灯光黯淡了些,楚钦窝在沙发上,睡得脸颊绯红。顾岩带着一身凉气走进来,趴在他面前看了一会儿,从微微的醉意中清醒过来,这才伸手把人抱起:“钦钦,回房间了。”
楚钦转头贴在他怀里,蹭蹭脑袋,口齿不清地喊了声:“蒋明航……”
顾岩知道他在做噩梦,低沉地应了一声,楚钦才平静下来,真正陷入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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