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若有所思地眨眨眼,又抬头笑起来,“我说呢,还以为你输给我一次就怕了,不敢再来打球。”
我知道她在开玩笑,也不禁跟着笑出声。
“你说跟朋友去街上逛逛,是周五那天在球场等你的那个女孩子?”
“嗯,对啊。”我心说我朋友就这么几个,除了宁冉我还能跟谁一起。
“她今天没陪你下来?”她又问道。
“她们班很忙,今天没有时间。”
“你们好像关系很好,认识很久了吗?”真是奇了怪了,她老是问宁冉做什么。
我眼含疑惑地看她一眼,还是回答了她,“当然,我们一起长大的,认识十几年了。”
她听完我的回答轻轻抿了一下唇,目光略有闪动。
“我刚刚想起来,我还没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她突然转了话题,一下子正经了起来,手背拨弄了两下额头垂下来的刘海,露出一双狭长的眉眼,目光非常温和,“我叫陶淞年,比你们高一届,高二七班的。”
她没有表现出准备握手的意思,我猜想可能是因为刚刚摸过球,手上沾了尘土。
对方都已经做了自我介绍,礼尚往来,我肯定也要告诉她我的名字。
“唔,我叫——”
“你叫舒榆,现在在高一二班。我知道。”
陶淞年一副相当笃定的口吻让我颇感惊讶。我并不习惯于像这样受到别人的关注,顿时有点不知所措了,只能讷讷地看着她说不出话。
我料想她应该是找人打听过了,否则也不会这么直接就能叫出我的名字,还知道我是哪个班的。
果然,她见我愣在那里,眼中笑意更重,接着解释说:“不要介意,我是听朋友说的。你应该也认识她们。”
说着她就略微侧头看了一眼之前和她一起打球的那群女生,我跟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里面确实有几个人我是认识的,初中的时候跟她们打过比赛。
“哦,这样。”我敛着眉头颔首表示明白了,但心里还是在犯嘀咕,不晓得她这是干什么。
陶淞年也没说太多,大概是发现我仍心中存疑,温声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名字。”
我抬眼去看她,蓬松的卷发顶在头上宛如一只温顺的大狗,然而五官的线条却带着一些锋利的味道。
她整个人的气质很矛盾但又意外的和谐,眼睛里总是带着笑,给人一种很温柔的感觉,仔细看她的脸,才会发现并不是看上去的那样柔和,更像是一个刚长开的少年,初露锋芒生机蓬勃。
像是她身后那一片茂盛的榕树,繁密的枝叶参差交错,向下垂着无数的气根,能把人完全笼罩在它的树荫里。叫人心生向往不愿离开。
我一点都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场景,跟她对视了几秒钟,总觉得像是已经过了好长时间,最后自己支支吾吾躲闪开去。
这样的氛围是我所不熟知的,起码在过去与人交往的过程中,并没有遇到过类似的。
后来我们认识得久了,我偶然提到过这个疑问,陶淞年显得有些得意,但又刻意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已经有好多人跟她讲过,也许是因为她本人的气场有问题。
不过那个时候她没有让我太尴尬,而是身子稍微往后退了一点,礼貌地跟我道别:“好啦,我该过去跟朋友们打球了,你……那就先这样吧。”
我顺着她的话摆了一下手,目送她走回隔壁场地,想起方才的画面忍不住有些想笑。真是太傻了。说的当然是我自己。
阿芮跟邱梓诚两个人闹够了才想起来我也在场地边上,见我傻兮兮地站在那儿,便把球往我脚底下扔,砸到我脚背上叫我回神。
“你什么时候认识陶淞年了?”阿芮走过来把球踩稳,顺嘴问了一句。
“刚认识的。”我扬起眉毛看她,“怎么?你也认识她?”
“那倒没有。”阿芮摇摇头,胳膊搭到我肩上,“听说过名字。反正是挺出名的。我们上一届的学姐,篮球打得不错,没进校队,但是和校队的人关系很好。”
“诺,你看,她们那个场子里头好几个都是,球风很凶啊。”
我听她这个意思,好像陶淞年在学校里还小有名气,不过这之前我确实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
“你不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咱们上高中这么久,你几乎天天就跟着冉冉打转,熟识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出来,什么时候关心过别的事儿?”阿芮白了我一眼,捡起地上另一瓶没打开的矿泉水灌了一口。
“诶,对了,你们刚刚在这边聊什么啊?你怎么说着说着脸就红起来了?”
我拿手背在脸上贴了一下,好像温度是有点高。
“没聊什么。她就是跟我说了她的名字,然后又说她知道我是谁。”我说了一部分实话,但也有所保留。关于我心底异样的感受就没有告诉她。
“就这样?”阿芮挑起一条眉毛一脸见鬼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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