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是一开始见着的那位长髯男子,也就是苏禾小师弟要找的真的顾正卿,看样子是找到了。
顾正卿向前一揖:“承蒙道长指点,顾某得以寻得苏弟。”
程恩纳闷了,“我应该没有见过你罢?”
顾正卿又道:“道长,我是容县的那个哑巴。”
程恩睁大了眼睛,一个头比两个大。
顾正卿道:“顾某忆起前尘往事之后,便上龙虎山,偶遇下山的苏弟和大程天赐,得缘一见,也就一同拜入了程师父门下。”
程天赐找程恩找得心力交瘁苦不堪言,哪里还有心情收新的徒弟,只不过顾正卿一直帮着他们,给了一个弟子的身份好去使唤罢了。
程恩干干地笑了两声,顾正卿他们以为的四十年前于程恩而言不过是个把月前,所以程恩很是记得自己随口忽悠哑巴的话,脸有点疼。
没过多久,一个身影立在程恩面前,抬头,是程天赐那张黑如包丞的脸。程天赐怒道:“臭小子,你舍得回来了?”
四十多年不见,程天赐风餐露宿奔波劳累的,消瘦了不少。在程恩的印象当中,刚刚离开师门的时候,师父应当比之前看上去要年轻,头发染黑,整个人都红润有活力了,可眼下就像个要喷火的糟老头。
程恩不由地恻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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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天派正厅,“你大爷的”四字高悬。程天赐于高堂上坐,握着一杯茶脸黑黑地看着下面。
程恩跪在蒲团上,垂头沉默。
苏禾给程天赐摇着扇子,给程恩开脱道:“师父,反正人都回来了就算了吧。”
“别给他说好话!”程天赐快要气疯了,沉吟片刻,问程恩道:“你跑哪去了?为何身上的仙气那么重。”后面半句话,程天赐说得古怪极了。
程恩原本是浑浑噩噩,呆滞地放空状态,听到这句话不由地一愣。小声道:“抱歉师父。”他也没想到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说法,竟是真的。
程天赐又重复问道:“你到底到哪里去了?你到哪里学下棋回不来了吗?”
程恩不知作何回答,咬了咬唇,老实道:“上天庭。”
程天赐猛地摔杯,一条长鞭就在程恩身边炸了一下。
程天赐怒极,几乎就要扬鞭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你是把师门戒律都给忘了吧!上天庭也是你能去的地方吗!”
苏禾当场愣住了,在程天赐手底下讨生活可不容易,可他还从没见过程天赐如此大动肝火。
程恩依旧是那一副淡然失神的模样。苏禾和顾正卿赶紧上前拦住的程天赐,程天赐明里要打程恩,暗地里苏禾他们闷声挨了好几下鞭子。
程恩甩了甩头,怅然道:“不会再去了。”
程天赐着实很想暴打程恩一顿,但也的确了解程恩那萎靡不振的身子。一鞭下去,不,半鞭子下去他铁定要废。所以独自忍着滔天的怒火,只能朝苏禾他们吼道:“把这个臭小子关起来,看着他!”
回到自己院里的程道士换回自己以往常穿的道袍大褂,又是一副接地气的打扮,看着手腕上那条盘旋的金色龙形印记和手里的虚无古镜,他不由地怔了怔。
当时忘把虚无还回去了。
院外,顾正卿和苏禾正乒乒乓乓地收拾着什么。
因着自己的房门被锁了,程恩只能在窗口处朝外喊道:“你们在干什么?”
苏禾进来一揖,道:“师哥,师父他说我们要搬到陈庸关去。我和正卿在收拾东西。”
没想到只是四十年的功夫,倒是把苏禾这个泼皮户儿打磨成温润的俏公子。程恩一时不习惯,没有回话。苏禾继续道:“师父他吩咐了,师哥也跟我们我们一同前去。”
程恩不解,指了指自己,“我吗?”
程恩的筋骨扛不住那地方的煞气,是以,无论程天赐几次往返陈庸关,都只能把程恩丢在师门里,怎地突然就捎上他了?
苏禾颔首道:“嗯,师父他老人家说师哥你现在的功力可以去了,师哥收一收行李罢。”程天赐的原话苏禾不好跟程恩讲,当时苏禾问及程恩的安排,程天赐气道:“那个混小子不知道到上天庭得了什么好处,搞什么,自带仙气你懂吗自带仙气,现在他哪里去不得,一同绑走,省得给我添乱。”
程恩懵懵懂懂地点头,便去收拾东西。
苏禾喊住他,又道:“师哥,师父正在气头上,师哥你去给他赔个不是,他就好受了。说来,师父也挺好哄的。”
程恩低眉,忆起这四十年间都是苏禾跟顾正卿跟在师父他老人家身后周罗,他这个正经的大弟子不仅撂了担子还连人影都找不着,道:“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苏禾摇了摇头,又一揖,“份内事,我还得谢谢师哥把我带到这里。”
程恩看着自己屋内的格栅窗,不语,忆起什么,问道:“对了苏禾,你有见到我带的那只狗吗?刚刚一不留神,小白它就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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