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明显憔悴了许多,眉间有两道深深的沟壑,像被人用力刻上去的一样,她看着冥炀,神色凄惶,“大师……”只说出两个字,她又哽咽起来。
冥炀带着她进了院子,指了指开在院子里五彩缤纷的小花儿,“缘分到了,花儿就开了。”又向虚空瞥了一眼。
那女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到一朵已经谢了的花,顿时明白过来。张了张口,却呜咽出一声。
“大师,此番是我强求了。”
冥炀看着她,女子灰败的脸上没有一丝光彩,她佝偻着脊背,一步一步踏着枯枝从山上走下去。
一颗种子随着风飘到冥炀的掌心里,他手指挥动着在空中画了几笔,两个泛着白光的字化作烟雾,飘进那枚种子里。
——白烟。
☆、姻缘祠(二)
日子还是不咸不淡的过着,冥炀每日品品茶,修整修整院里的小花儿,兴致到了,再小酌几杯,虽然形单影只,但他平日里素淡惯了,也不嫌山中偏远,荒无人烟。
这日,冥炀斟了一杯茶,刚要送进口去,一声微不可闻的滴答声响起,他侧目望过去,一个湿淋淋的人影出现在他的余光里,那人失魂落魄,眼神空洞,盯着院子里的一朵小花儿,一动不动。
冥炀执了小瓷杯,轻轻呷一口杯里的茶,浅淡的花香盈了满口,配着风里似有若无的松木味道,顿时惬意万分。
“公子何事?”他一边将小杯放下,一边盯着人问道。
那个人影被他问的一愣,良久才反应过来,“听说这里能求姻缘?”
冥炀摇了摇头,将对女子说过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那男子先是顿了一下,后又像是想明白了,只说:“那我可否在此看顾她开的花。”
冥炀答应下来,自此院中就多了一个整日里喋喋不休的人。
“我叫李锦周,我和她在画舫上认识的,当时落花纷飞,我就在漫天繁花中瞥见了她一眼,至此泥足深陷…….”
饶是冥炀性情淡薄,也受不了他日日念叨。于是拿了自己酿的烈酒,陪着李锦周饮了一夜,天将明时,冥炀将喝成一滩烂泥的人随意用法术丢上床,那人沾着床整整睡了三日。
冥炀好容易讨到的清净,在第二日傍晚就被打破了。
一个锦衣华服的小公子骑着马踏进了他的院子,甫一入门,门板就被马蹄踏碎了。
当时冥炀正躺在竹椅上昏昏沉沉,半梦半醒之间却被“哐当”一声吵醒,他眯着眼朝门口看去,就见到木屑横飞中,一个不及弱冠的小公子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小公子如墨的青丝高高挽着,插了一只莹白的玉簪,身着浅蓝色劲装,衣衫下摆用银线绣着几枝兰花,脚上蹬着一双软底小银靴。
对上冥炀的目光,小公子分毫不闪躲,一张脸上都是初入江湖的意气风发。
“光天化日之下,公子为何无故踏碎我家门板。”
可能是冥炀语气太过板正,小公子倏然笑出来,一对小小的虎牙在唇间若隐若现。“踏碎你家门板是我的错,可否请公子原谅则个?”一句话说的别别扭扭,他惯是说不来这些文绉绉的话的。
冥炀此时已全然醒过来了,听到他的话,眼皮子抬了抬,却还是无动于衷般,半晌不说话。
“哎,你这人,我都向你赔过罪了,怎的还不理我。”小公子侧身从马背上跳下来,将马绳系好,才朝着他询问到。
“公子何事?”冥炀不答反问。不过一错眼间,他的手上就又执了一个小瓷杯。
方才桌子上分明没有杯子,秦言笙被他这一手惊得半天忘了动作,待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冲到了冥炀眼前,他的眼睛里闪着光,竟比刚才笑时还要亮上几分。
“怪不得话本里都传,云来山上的姻缘祠里有仙人,原来是真的。”他兴冲冲道。
他兴奋了许久,却没想到被他崇拜的对象在这么一小段时间里就一脸昏昏欲睡,斜倚在桌上眼睛眯成了缝。
“你怎么尽知道睡觉。”他在冥炀对面坐下,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
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被纤白的手指托着,骨节分明的手腕上绑着一根红线。凤眸闭着,不闭时眼神锋利,闭上时,浑身又透着一种淡泊出尘的懒散。
秦言笙被他吸引了全部注意,连自己找来的目的都忘的一干二净。
等到冥炀睡醒了,那方秦言笙早就耐不住性子满院去转了。
结了小果的海棠被他摧残的不成样子,见冥炀醒了,又拿着一串小小浅紫色的花来问他:“这是什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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