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谁都不记得了,但在五六年前叱咤风云的金历杭没有人会不认识。
廖骏生不说话,他当然知道金历杭,但面前这个人明显满嘴跑火车,金历杭的儿子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又怎么可能和自己有交集。
“我会自己回国,但不会和你一起回。”
廖骏生依然防备心重,开口道。
金今沉默了片刻,他僵硬地点头:“好,那我和你一起回,可以吗?”
“你什么意思?”廖骏生审视着金今。
“你带我回去好不好?我跟你一起。”金今极其可怜地盯着廖骏生,意图打动他。
沉默在两人之间发酵,不知过了多久,等廖骏生将金今每一寸皮肤每一个微动看遍,才开口:“你有朋友。”
说完廖骏生便转过身朝街外走去,高大的身影逆着光,离金今越来越远。
金今像是一脚踩空踏进悬崖,心在颤颤巍巍地发抖。
几秒后他咬了咬牙跟上去,廖骏生侧头无情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金今快步跟着他:“我不会妨碍到你的,你想怎么回去就怎么回去,我跟你同路都不行吗?”
“随你。”廖骏生的声音像夜晚丛林中的风声,带着未知的危险,甚至含一丝警告。
金今抿着嘴紧跟他,尽管他已经懒得给自己一个眼神了。
“你们回去吧,我跟他一起回,我手机上有追踪器,不怕找不到我。”
第二天,金今站在两人走了一夜到的渔船码头上,接到武湛他们的电话,靠海的码头吹来一阵阵海风,带着咸腥味吹着金今的发梢,廖骏生在和船老大讨价还价。
金今看到那船老大指了指不远处的自己,廖骏生也看过来,金今不自觉放下了手机,和他对视。
很快廖骏生就收回眼神,重新看着船老大,朝他摇了摇头。
金今收了手机走过去,赌气似得从口袋里抽出一沓当地的现金,那船老大惊讶地看着金今,金今看了眼廖骏生:“帮我翻译,我也要偷渡进A国。”
廖骏生眨了眨眼,转身朝码头走去,金今气得咬牙,将那沓钱往船老大怀里一塞便跟了过去。
渔船脏乱差且腥臭味重,金今刚上船便忍不住捂住鼻子,廖骏生看上去却很适应,坐在船尾的一个位置后便不动了,安静地看着潮来潮往的海平面。
船尾太晃了,金今怕自己会晕船,便找了中间的位置坐下,过了会儿又上来了许多人,挤满了一艘不大的船的各个位置,金今因为坐在中间位置多,所以身边全都是人在挤他,带着浓重的汗味和各种味道。
金今被挤到舱壁上,他有些委屈地看了眼悠闲坐在船尾的廖骏生,发现他在看自己,但仅仅对视了半秒廖骏生便别过头看向别处。金今失望地垂下眼,过了两秒又抬起头瞪了眼坐在他身边的一个瘦瘦的当地人:“能不能别挤我了,有病吗?!”
那人听不懂金今的话,叽里咕噜和他边上的人说着什么。
“说我坏话呢吧?有种给我听懂,回了国就找海军把你们一锅端。”
天气热、船上臭、旁人不友好、廖骏生还不理自己,金今的火气愈来愈重,随便找个人便开始撒火。
廖骏生离金今不近,但也能听懂在一众当地话中的母语,他听着金今自言自语,心想这个人脾气怎么这么差。
渔船开始开动了,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摇摇晃晃,金今的脸色越来越白,他把窗户开到最大,整颗头都钻到窗外,胃里翻江倒海,明明没吃什么东西。
他的双手攀着船窗,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在努力压下自己呕吐的欲望,可就在又一个大颠簸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了。
“哇!”
从胃里泛上来的水一半吐在了海里一半吐在了船上,边上的人司空见惯,只离金今远了些。
海上很热,金今全身却有些发抖,他紧紧攀着船窗,一下比一下更用力地吐着,只有一肚子水,泛着酸味儿,白体恤被吐湿,黏在身上味道实在不好闻。
吐到后面金今生理性地流泪、流鼻涕,他脑袋也像被吐空了一样,天旋地转,看什么都是花的。
不知什么时候,渔船停了下来,金今还在干呕,但明显舒服了许多,只是他浑身没力气,靠在舱壁上,细微地发着抖。
他没什么力气把眼睛睁大,虚闭着的过程中看到船上的人陆陆续续站起来走出去,金今觉得自己大概产生了幻觉,他喘了几口气把喉腔里的酸味压下去,这时候突然有只手用力拍了两下他的肩膀。
金今费力地睁开眼,就看到皮肤黝黑的船老大正看着他说些什么,朝船头指着什么。金今看过去,才发现不知何时渔船前停了艘大船,这大概就是能进A国领海的偷渡船了。
金今看到船上的人都往大船上爬,大船没有放牵引绳也没有踏板,就靠一根麻绳把偷渡客们拉上去。
金今头昏脑胀地站起来,走出位置之时腿一软,跌倒的瞬间手臂突然被扶住,那人拉着金今站起来,金今转过头看,廖骏生蹙眉、一脸拿他没办法地看着他。
“你晕成这样也坐船吗?”
廖骏生嗓音冷着,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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