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磊头上就像安着雷达，对于一切“不安好心”的男人或女人一秒锁定。他远远地朝宣传小哥看过来。
宣传小哥后背一凉，怂兮兮地缩了缩脖子——一脚踢飞沙袋什么的，惹不起。
***
经过漫长的评审，纽约国际电影节的奖项终于定了下来。
《天泉之边》获得了外语故事片最佳男主角提名。
这是纽约国际电影节第一次把“外语故事片”分成一个独立的单元，关注度很高。
诺丁导演大方地给唐宋和沈磊放了一天假，让他们去参加颁奖典礼。
收到邀请函的是唐宋，沈磊作为伴侣陪同。然而，看这位的表现比他自己得到提名还要积极。
这是他们俩第二次一起走红毯。
第一次是沈磊“强迫”来的，这一次唐宋主动牵住了他的手。
红毯尽头站着一位打扮花哨的女主持，对方显然做过功课，上来就问了一个非常犀利的问题：“媒体一直在传你们是‘协议婚姻’，请问这是真的吗？”
“是的，我也听说了。”唐宋机智地抓住他话里的漏洞。
“哦，狡猾的小可爱。”主持人热情地抱了他一下。
沈磊把唐宋勾到怀里，捏着下巴亲了亲，他用行动回答了主持人的问题。
周围传来粉丝激动的尖叫，还有此起彼伏的快门声。
因为参演诺丁导演的电影，又让小布朗吃了个大亏，两个人在M国渐渐打响了知名度，聚拢了一大批cp粉。
唐宋朝着大家弯了弯腰，和沈磊握着手走进演播厅。
很意外，演播厅地方不大，没有高大上的舞台，也没有举着灯牌的粉丝，只有一群电影人自由而放松地围坐在舞台四周。
大家穿着礼服，友好地攀谈着，就像阶梯教室里等待上课的学生。实际上，无论哪一个单拎出来都是影史上值得一提的人物。
唐宋主动和周围的人打招呼，谦逊地介绍自己和沈磊。
托布朗父子的福，圈子里很多人都知道他们。看到他们牵在一起的手有人露出调侃的目光，很显然他们相信了小布朗的话，认为沈磊和唐宋是在炒作。
虽然脸上一直带着笑，唐宋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光是不明真相的外国同行，即使在华国国内这方面的“小道消息”也一直没有断绝。
——他们高调官宣，被解读成“危机公关”；他们□□，被安上“炒作”的帽子；他们秀恩爱，被骂欲盖弥彰……
很可笑，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愤懑。
伴随着这种心情，唐宋拿到了他人生中第三个影帝大奖。
站上领奖台的那一刻，他把事先准备好的那套幽默又感人的颁奖词抛到了脑袋后面，不由自主地说起了真心话。
“拍摄《天泉之边》的时候，因为误会和偏执，我和我的伴侣险些失去彼此——当然，他是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唐宋冲沈磊笑了一下。
沈磊挑了挑眉，仿佛在说“知道就好”。
这个表情被转播到屏幕上，观众们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现场导演敏锐地察觉到后面会有好梗，兴奋地给唐宋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多说一些。
唐宋受到了鼓励，继续道：“我们认识十、不，现在算的话已经快有十二年了。我们结了婚，有了孩子，过着还算不错的日子。如果脑袋不进水的话，后面的几十年也会继续走下去。”
观众又笑了起来。
“刚才有人问我，‘协议婚姻’是不是真的，我想即使我说不是，也会有人不信吧？”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变得有些无奈。
演播厅一片静默。
唐宋深吸一口气，“不如这样，咱们不问从前，只说以后——我重新求婚好不好？”
现场一片欢呼，沈磊愣住。
唐宋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单膝跪地，把奖杯当作戒指一样举起来，虔诚地看着自己的爱人。
“你愿意和我搭伙过日子吗，从今往后以夫妻相称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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