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西芙,今天你已经说得太多了。把一些不存在的罪名安在我的弟弟头上,这不是一个品格高尚的女武士应该做的。”托尔知道自己必须要说些什么了,他不愿看到对他来说都很重要的两人就此闹翻。
“很好,我知道托尔信任你。但是你看看,你把他的信任用到了什么地方!”西芙向洛基抛下这句话之后,就冷笑着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对不起,诸位,看来我的坦诚没派上什么用场。而且我真的得先回房间去了。”洛基从火炉边起身,手臂还上搭着他的黑斗篷。“哥哥,我觉得这时候你应该追上她,将她劝回来。”
“劝回来又有什么用?你们之间的误解还是不会消除。”托尔叹了一口气,感到十分苦恼。
洛基也叹了一口气,轻声说:“只要我还在这里,我们之间的误解就不会消除。因为我是纽姆海顿人。这点我永远不会否认。”
那你又是怎么想的呢,我的“兄弟”?托尔感觉那双绿眼睛在向他质问。你真的信任我吗?
“……我保证,我会让她冷静下来的。”他最终避开了那双凝视着他的眼睛,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朝西芙离开的方向追去。“你哪儿都不要去,就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洛基的视线一直跟随着他逃跑似的背影,像是想要看穿他摇摆不定的内心究竟指向何方。当那个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时候,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笑。
“我相信你,哥哥。”最后他这样说道。
洛基重新披上斗篷,端坐在托尔刚刚离开的位置上。
第4章阿斯加德之冬
深冬,向来是托尔最讨厌的时节。城堡的练武场早已封冻,所有的外出活动都取消了。他的朋友们也回到了各自家族的庄园,他只能一个人在城堡里无所事事地闲逛,想尽办法消磨大把无聊的时光。
今年的冬天依旧寒冷,却也不是十分难熬。因为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弟弟。
几个星期前,经过他和朋友们不懈的努力,西芙终于重新开始和洛基说话了。她依旧拒绝道歉,也不愿接受洛基的示好。至少表面上这两人没有再吵过架,这差不多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的伙伴们从阿斯加德城堡离开时,每个人都同洛基道了别。虽然西芙在同他握手的时候,眼神像要把那条胳膊整个卸下来。
“现在只剩我们了,洛基。”托尔眺望着绝尘而去的几辆马车,有些失落地说。“看来你得花比平常更多的时间想出些鬼点子让我们有点事做。”
“我们在冬季并不是无事可做,哥哥。整整两个月的文法课程,之后还有算数课和几何学。我们在这个月底前要看完的书已经堆满半个书架了。”洛基向他满脑子只想着玩的兄弟指出他们所面对的艰巨任务。“海姆达尔先生说他会督促我们完成全部的课程。你之前的每个冬天不也是这样度过的吗?”
“当然不是了。父亲在这方面从来不会强求我,所以海姆达尔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我可不像你那样擅长书本上的东西。要我每天坐在书堆后面念那堆该死的古文和数字,还不如现在就跳进冰封的池塘和那些鲶鱼一起冻在池底,靠冬眠度过整个冬天。”托尔说。他突然有些好奇,随口向他的兄弟问道:“那你之前的冬天是怎么度过的?只是每天坐在火炉边看书吗?”
洛基听到他这个无心的提问,轻轻地笑了起来。
“纽姆海顿只有冬天。而我的房间里既没有火炉也没有书本。”他平静地说。“和我的兄弟姐妹们一样,劳菲在我很小的扔给我一块足够大的皮毛,这样我就可以一直用到十四岁。”他向托尔讲起他在纽姆海顿时住的地方,它甚至不在王室的城堡内,而是某个古老的塔楼的一层。巨石砌成的墙壁为了足以抵御严寒,即使在白昼也透不过一丝光亮。严寒的季节总是占大多数,出门的时候要小心头顶不要撞上低矮的门檐上垂挂着的冰凌。在短暂的暖季,墙角能找到松软湿润的青苔,矮矮胖胖的菌类,还有愿意和他玩上一会儿的小动物。其他时候,他更喜欢偷偷溜进地下室,那里充满霉味的书橱还算舒适,点上一盏小灯就能待上一整天,没有人能找到他。自从他的生母去世后,他就独自在那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度过了大部分的童年时光。
托尔张大了嘴,他试图在他兄弟脸上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但洛基的神情无疑是认真的。
“……你是他的孩子啊。他一点都不关心你们?”托尔突然有些后悔提起这个话题。但他还是继续问了下去。
“你从没到过纽姆海顿,你不知道那里是怎样的景象。”洛基看着他的哥哥,耐心地向他解释到。“纽姆海顿的每一天都比这里最冷的冬天更寒冷。我听说在阿斯加德,人们会用盐和玫瑰为刚出生的婴儿沐浴,然后他们会被小心地放进柔软的襁褓中,百般呵护。而在纽姆海顿,擦洗新生儿身体的是雪水和烈酒。他们会被扔在寒风中数小时,直到父母确信这个孩子的生命力足够顽强。”他用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能在那种环境下生活下来的孩子可不多。如果父母对儿女们倾注过于深厚的感情,他们却还在尚未知晓的时候就已经夭折,岂不是太愚蠢了。”
“愚蠢”。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托尔不会相信,洛基竟用这个词来形容他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东西。
他现在似乎能理解了。
洛基喜欢的绒被,床褥,烛光,睡前的一起读的故事,可以随意依靠的胸膛,父亲路过时揉揉脑袋的手,母亲道晚安时的落在额角的亲吻。他从以前就知道洛基对“温暖”的贪恋,却从未听他提起过其中的缘由。如果不是他无意间问起,洛基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他刚刚的那番话。
他上前环住他兄弟的肩膀,感觉比他刚来时要强壮了不少,这令他多少有些宽慰。
“洛基,我改变主意了。我今年不去池塘底下过冬了,我已经看厌了那群长满触须只会吐泡泡的家伙。”他不管洛基惊讶的眼神,半拉半扯地把他从室外的寒风中推到暖气充足的城堡大殿内。“今年冬天,我就跟你一起待在城堡里。你可以教教我怎样读古文,不过别抱太大期望。你写算数作业的时候我估计撑不住,鼾声太大就把我拍醒。晚上我陪你去厨房吃布丁……别插嘴,我知道以前是沃斯塔格自导自演的好戏,但你来了以后厨房的损失更加严重了。”他一口气说完这段话,满意地看到那双眼睛里的诧异和犹疑渐渐消失了。他承认,洛基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差一点就能赶上他了。
“哥哥,别的提议暂且不说……你是真的想学古文吗?”他将手伸入怀里,从贴近胸口的衣袋掏出某样东西,递到托尔面前。“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
那正是托尔在这个大殿里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
托尔接过那本书,封面看上去和第一次拿到它时没什么两样。书的内页因为经常翻看,变得更旧了一些,其他地方仍然被保存得十分完好。
“洛基,我想要看懂这个故事。你一定要教会我读懂它的方法。”托尔看着他的兄弟,郑重地提出了他的请求。
“如果你整个冬天都在想尽办法逗一只新宠物开心,它也会被你烦到的。”范达尔同情地看着垂头丧气的托尔,对他的不幸遭遇深有体会。
“洛基最近已经不愿意和我一起睡了。他一开始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只是赌气。结果昨天我去敲门的时候他把我关在了外面,我在那里站了整整两个钟头。”托尔郁闷地说。“不过他还是答应了替我写算数作业,这是这星期最后一次了……他还把作为报酬的布丁加到了一天两个。”
“你真的该稍微消停一会儿了。我知道冬天很无聊,但你不能把你弟弟当新玩具用。”范达尔拍拍他的肩头,并给他看自己右手上还没痊愈的抓痕。“跟养猫一样,这时你需要留给他一点自己的空间。不然就是这种下场。”
“那家伙生起气来比这痛多了,我会注意的。”托尔赞同地点点头。“但每次在角斗中一不小心把他整个儿举起来又扔出去的时候,总觉得应该被他轻轻抓上几下他才能解气。”
“你确定你是在说洛基而不是在说猫……算了当我没问。”范达尔早已得出结论,关于这对兄弟的日常,绝对不能深究。
“你要是真想讨一个人欢心,就应该想更多办法。”西芙作为这个“弟弟又不理我了我该怎么办”临时团队中被硬拉进来的一员,显得很不情愿。但她确实不希望托尔被这点小事弄得每天都抓耳挠腮的。“霍根,船队起航的季节也差不多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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