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白安这才有空伸手摸了摸自己被硌疼的脑袋,这边又见余甘哭了起来,下意识地脚往前迈了一步,伸手想要安慰她。但下一刻,就见到了自己因为伸手而露出的戴在手上的凤血玉镯——是的,就是刚到皇宫里的时候太后郑重其事亲手交予自己、代表着她皇后身份的那个凤血玉镯。
对了,余甘是豆浆喜欢的人来着,自己则是一直是帮豆浆追她的角色。自己对她的好最开始大部分是因着豆浆的缘故,后来渐渐发现这个冷冷的女孩真的挺可爱的,这才开始真心待她。
这个凤血玉镯平时耿白安并不是一直戴在手上的,是因为怕丢、怕自己没轻没重磕坏了,所以除了每天上朝和开例会的时候,一直是好好收在锦盒里的。但因为今天是国宴,所以必须是要戴在手上的。国宴一结束就去了书永和那里,回来之后就看到余甘,也没来得及脱下来。
这下却是对她起了一个警醒的作用,明确了自己的身份,告诉自己什么叫“朋友不可欺”。就算她真的要和余甘怎么样,也要等到豆浆放弃,或者自己亲自跟他摊牌才行。余甘这样突如其来的质问,确实让耿白安有些措手不及,连她自己都搞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耿白安混乱的脑子因为这凤血玉镯突然清醒了过来,猛地发现今天的余甘格外不同。以余甘平时那个清冷谨慎的性子,就算是真的要表白,也会思前想后好一阵子,不会突然上来就态度这么强硬,而且失态成这样。看她现在低头痛哭的样子,若是不看脸的话,完全想象不到她是余甘本人。
无意之中,耿白安瞄到了余甘手边、暖桌上那壶用白玉长颈酒壶装着的酒,总觉得好像很眼熟的样子。
她立刻上前拿起瓶子仔细观察,发现上面的图案确实与平时用的长颈酒壶不一样,这瓶子上面是一个简单的枫树叶浮雕。耿白安才想起来,这是深秋的时候她找了一个御膳房擅于酿酒的御厨,在命人取了枫糖之后一起寻思着试酿的枫糖酒。打开白玉酒壶的盖子往里看,果然里面不仅有着一些枫叶的碎末,本该装满的液体竟是少了一大半。
不用说,肯定是余甘喝掉了。
耿白安是个嗜酒的人,只是她从来不会多喝,即便是穿越过来没人管她之后,也只会偶尔在睡前倚在窗台上对月喝上一些,感受一下古代诗人的情调。自从入冬之后她才开始在晚上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喝一些,驱一驱寒气,让自己不至于生病。不仅如此,就连纪宜年过来的时候都会跟她讨上几杯。
前几天酿酒的御厨就说试酿的酒很快就能开封,到时候会把第一批送来永安殿,结果耿白安因为太忙了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竟是已经送来了。
平时耿白安喝的酒都是素琴和素棋准备的,可今天因为是国宴,所以她便将这段日子一直全程跟着自己抠细节的素琴素棋全带走,以免中间哪个环节出差错,这才由其他宫人动了酒柜。怕是她们想要拿平时喝的那些低度数的酒来给余甘驱寒,却错拿成了这个试酿的枫糖酒。
说枫糖酒是试酿的新酒,除了用料新之外,还有耿白安告诉了御厨蒸馏法。这样一来,虽然以这个时代的技术做不出二十一世纪那么精密的仪器,但就算是用土法蒸馏酿出来的酒也绝对比这个年代酿出的新酒纯度更高,余甘只喝了一些就醉了也是情理之中。
耿白安就着酒壶喝了一小口,皱了皱眉。这酒虽然因为加了枫糖和其他的配料,基本没有辛辣之感、口感顺滑十分好入喉,但以耿白安的经验,知道这酒已经比原来这个时代的醇厚很多了。
放下酒壶,耿白安只觉得对余甘有些头疼。
她蹲下身子,捧着余甘的脸让她抬起头来,便看到她满脸的泪痕,和脸颊上那两抹可疑的红晕——果然这丫头是喝多了。
拿出自己的帕子,一点点地帮余甘把眼泪擦干,耿白安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幼儿园老师,正在给哭闹的小朋友收拾哭花的小猫脸。想到这儿,耿白安嘴角终于是露出了放松的笑容,心中逃避似地完全将余甘刚刚说的话当成了酒后胡言。抛开烦人的想法之后的耿白安觉得此时余甘呆呆的表情很可爱,忍不住在擦干净之后上手捏了捏。
被捏了脸的余甘皱起眉头嘟了嘟嘴,拉过耿白安捏自己脸的手,突然贴近亲了亲掌心。
耿白安一挑眉,随后见余甘把她自己的手心伸了过来,她想也没想也凑过去亲了一下。下一秒耿白安抬手往自己的额头上重重一拍,企图把自己时不时糊涂的脑子拍醒来。
喂!这是豆浆喜欢的人啊!是豆浆喜欢的!不能因为她喝醉了你就被她牵着走啊!亲手心这是什么故意勾引人的操作啊!
耿白安喘了几口大气,才让自己平静了下来,盯着余甘的眼睛真挚道:“小鱼干,你喝醉了。你听着,本宫要与你说一件重要的事情,其实书……”
耿白安想说的不是其他,就是书永和喜欢余甘的事情。此话现在说出来,不仅是在告诉余甘,也是在给自己提个醒,可还未说出口就被余甘打断了。
“余甘没醉。”余甘垂眸,露出了类似于王乐水平时那种温婉的笑容,平日里那一身高冷气质一时间荡然无存。她抬头,双眼迷离对着耿白安歪了歪头:“余甘没喝多少,方才说的都是真的。白安既是心悦余甘,便一定能看出来。”
她顿了顿,伸手就环住了耿白安的脖颈:“余甘亦然。”
“诶?”耿白安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顿时夸张了起来,实际上内心也是震惊无比:“诶诶诶诶诶?!小鱼干你说什么?!”
余甘对耿白安的表现显得十分不满,双手交握在耿白安的颈后,用力往自己这边带了一些:“难道这时候白安不应该欢欣雀跃,然后亲吻余甘么?”
“你在胡说什么?!”耿白安整个人慌得不行,这次想要挣脱却被紧紧箍着,似乎余甘早就猜到她的行为一样,怎么都逃不掉。再次将目光移到余甘的脸上之时,看到她在极力掩藏脸上的失落,耿白安的动作也不由地停了下来,直至不再挣扎。
“抱歉……”耿白安有些尴尬地抓了抓自己的脸颊,目光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只是亲吻这种事情也不是随便跟谁就可以的,你一个好好的姑娘家,我怎么可以乱来……”
余甘闻言失笑,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意:“如此说来,上次白安亲吻余甘之时,并不是乱来,而是认真的?”
“我,我什么时候啊?”耿白安还刻意回想了一下,确定确实没有这样的事情。
余甘趁耿白安不注意,身子向前探去,对着她的唇轻轻一吻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想起了么?那晚在崖底山洞里的时候,你对余甘做的可不止是如此。”
崖底、山洞?
那晚!她做梦娶了仙女做老婆,最后仙女变成小鱼干的那晚!
耿白安浑身顿时一个激灵——她记得在梦里她不仅跟仙女老婆拥吻,还滚了床单的来着!难道……
迅速眨了几次眼睛,耿白安上下打量了一下余甘,发现她似是害羞地低下了头,突然觉得自己不会呼吸了。难道她真的像在梦里一样,把小鱼干给……?!
我的天!谁来告诉她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啊!
用力一把推开余甘,耿白安懊悔不已。那天她正病得迷迷糊糊,以为是做了个梦,没想到却是真的。她曾经隐晦地问过余甘,得知余甘在与连采素在一起的这几年里一直都是清白之身,结果没想到自己那时候竟然已经对一个如此单纯的女孩做了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难怪,难怪从崖底上来之后,余甘对自己的态度与先前完全不同。从前余甘对自己只有冷淡和防备,虽然带她玩之后这种情况好转了许多,但从崖底上来之后简直是态度骤变。耿白安暗自怪自己真是糊涂,怎么连这一点都没有想到,反而以为是自己和余甘共患难过,所以关系才会莫名其妙变好。
现在不是在二十一世纪,所以清白对女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以自己皇后的身份,又是女人,余甘将这种荒唐的事情藏在心中不说出来也是正常。大概在她看来,清白给了自己,便也是自己的人了,所以之后对自己日久深情,这也说得通了。
所以,她说心悦自己根本不是酒后胡言,而是酒后吐真言!
余甘被耿白安推开,侧倒在了一旁。心中不禁有些委屈,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羞愤地瞪了耿白安一眼,便要伸手去拿桌上的酒壶,打算一醉方休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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