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琛回头,面无表情地说:“我叫王一琛。”
赵兆像泄露了天机一般,眼睛瞪大,两只小胖手捂上嘴巴。王一琛上前把他的手拿下,他委屈又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又忘了。”
王一琛还是没表情,说:“要迟到了。”
好学生不能迟到。赵兆老老实实地跟着王一琛,突然想到竞赛的事,问:“王一琛,你要学竞赛吗?”
王一琛心一动,面上却不显,说:“我学数学。”
“学数学啊。”赵兆脸一红,慢慢吞吞地说,“我想学化学竞赛。”
王一琛闻言站住,盯着赵兆重复:“你想学化学竞赛?”
是啊,叶清清说她想学来着。赵兆不敢把这些说出来。
赵兆不说,王一琛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冷漠地说:“你课本知识都学得这么差,还想学竞赛。”
赵兆被说得又羞又愧,脸红到耳朵根,小声地说:“要迟到了。”
王一琛进教室时宛若T台走秀,板着脸气场全开,书包甩桌上“嘭”地一声响。坐他前面的夏烈被波及,打了个寒颤,才继续对卫婷说:“我妈也叫我学数学竞赛,理由和你说的一毛一样,你们怎么都那么……”
夏烈又想说“现实”,但想到上午卫婷好像不太喜欢听这两个字,就改口说:“不过还有好久才报名,也不急做决定。”
高中和初中有诸多不同,一中特别讨学生喜欢的一点是高一高二没有平时测验,只有月考期中期末这种大考。但学生们喜欢,就意味着家长们不喜欢,没法知道自家孩子平时学习情况,家长们都不太放心。
比如段莉。在夏烈第三次周六下午去问江问语题目后,段莉忍不住问:“你觉得怎么样?问题目有效果吗?”
夏烈刚打完球,打球前在办公室和江问语聊了会儿天,现在只觉身心舒畅,随便应付着:“很好。有效果。”
段莉将信将疑,问:“你们什么时候期中考试?”
夏烈走进自己房间,带上门之前雀跃地说:“没通知,还早呐。”
夏烈这么高兴是因为和江问语进行了一场亲切友好的对话。他这周看了电影《楚门的世界》,颇为震撼,却一直无人能交流,刚刚问题目时随口说了一句,江问语竟然说看过。
“最后他离开的时候,我一开始觉得欣慰,后来又觉得不舒服。”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不是堕落,就是回来’。”
“《娜拉走后怎样》?我听说过这句话,但没看过这篇文章。”
“我也是,所以说不定断章取义了。”江问语笑,“不过我看到楚门离开时,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句话。楚门一出生就在场闹剧里,失去的东西远远不止自由,等他再想要夺回自由时,也并不是简单的离开就能带来自由了。”
夏烈想了一下:“操。怎么这么惨。”
江问语微微皱了点眉,提醒:“Language。”
夏烈举双手作投降状,却没多少歉意:“习惯了。”
“不好的习惯怎么不改。以及,”江问语顿了一下,仿佛卖关子,“太阳底下无新事。”
夏烈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又说回电影上去了。
夏烈回想了对话的一小段,兴奋劲儿退不下来。他差不多完全忘了,一个月前他和江问语还是单方面水火不相容的关系,现在只觉得可以和江问语互称哥俩好。
咳。单方面的。
虽然夏烈不会承认,但的确,同一切青春期的少年一样,他不能免俗地被优秀的同性吸引,心里揣着“不过尔尔”的强行贬低,身体却很诚实地不抗拒接近——接近,交流,成为朋友。
像和高年级学生交朋友的低年级生一样,是想通过这样一种关系证明自己什么,或是向往成为那样的人。
又或者是,其他尚不分明的原因。
太阳底下无新事。
但夏烈不会承认的,他心里依然是不屑在虚张声势,想,看来江问语也不是一无是处,他人挺好,有趣,聪明,不古板,会打球,长得帅,声音好听,电影和书看得还挺多。
操。怎么列了他一堆优点。
Language。夏烈又想到江问语说的这句,刻意不屑地想,当我是小孩吗。
夏烈哼着歌拿起手机,骆翊刚刚给他发了几条消息,他还没来得及看。
Hulk.L:你说,梁梦玥今年生日我送什么
Hulk.L:我觉得能送的我都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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