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跟着咱们?”我一下就呆了,本来只是默默在吃青稞饼的闷油瓶也把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黑眼镜点了点头:“这种天气,有人跟踪的话不到很近的距离非常难发现,我在最后面,所以才能稍微注意到一点。”
“多少人?”闷油瓶问道。
“两三个,最多也不会比咱们多。”黑眼镜说道,“这地方毕竟是雪山,跟着我们他们也一样很难走的,不可能派一支大部队。”
我没有说话,心里却蒙上了一层阴云,之前偶尔会骗自己说是不是手擀面已经放弃了,但是他果然没有,而且我们一路上都很小心了,他竟然能一直跟到这里才露出行迹,这更说明这个人的可怕。
“看来他们是打算等到时机成熟再下手了。”小花的眼色也阴沉下来,“只是不知道对汪家人来说,什么时候算是‘时机成熟’?”
“照我看,他们的目标肯定就是‘汪氏迷藏’。”我说道,“所以他们会在进斗之前下手,不然要是咱们都把匣子给用掉了,这群人可就是功亏一篑了。”
“其实我觉得,咱们先下手为强,提前埋伏反打他们一波也不是不可以。”黑眼镜思忖着说道,“我这几天身体状况还可以,哑巴应该问题也不大,我们的战斗力不弱的。”
闷油瓶摇了摇头:“敌暗我明,埋伏会消耗太多体力,反而可能会中对方的圈套。”
“说的也是。”黑眼镜叹了口气,“既然这样,就只能先让他们跟着我们了?”
“一时似乎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小花说道。
“从来只有我尾随别人,没有别人尾随我的份。”黑眼镜笑了笑,“可惜在雪山里面,谁都给得老天爷低头。”
“这件事情先不用告诉胖子他们,反正咱们本来也需要有人轮流守夜。”我说道,“那边的两个究竟什么来头,谁也说不好,虽然现在看起来靠谱,但是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倒打一耙。”
“小三爷,这你可以放心,我是有分寸的人。”黑眼镜轻笑道。
有分寸,我的天,黑眼镜说出这话来我简直想打他,但是他待人处事虽然奇葩,至少跟着他走了这么多趟,我们都还完整的活着,所以也就由他去了。
黑眼镜又调戏了小花几句就退出了营帐,我们三个人在帐篷里面沉默的吃着青稞饼,大眼瞪小眼不说一句话,但是我知道他们心里一定有些郁闷,就跟我现在一样。
我们眼下的状态实在是不算好,小哥身上有汪家人的蛊毒,而黑眼镜作为小哥的远房表亲,虽然血缘关系已经相当稀薄,但同样在受着这种蛊毒的影响,更别提之前霍迟为了威胁小花还给黑眼镜下了毒,如果真的打起来,他们两个就算短时间能发挥出完全状态,也支撑不了多久,而且体力过度消耗还会带来巨大的后患。
这种恶劣的环境,也不是小花擅长的战场,他的体力本身就不足,苦寒和累赘的装备还会进一步削弱他轻灵的优势,也就只有胖子稍微好一点,我现在虽然说比十年前能打了些,但也就是个中游水平,只能说可以自保。
如果对方精兵尽出的话,对我们来说,会是个非常非常大的麻烦。
“那些人应该会在咱们到目的地之前就动手。”小花打破了沉默,“看得出他们很耐心,如果被他们抓住了好的进攻时机,我们会非常难办。”
“已经走到这一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时刻备战。”我说道。
“有没有什么可能在半路上甩掉他们?”小花看向闷油瓶。
闷油瓶摇了摇头:“这里环境很恶劣,绕路的话我们能不能安全到达都是问题。”
“既然这样,就只能做好正面刚的准备了。”小花发狠似的咬了一口手里的饼,“不过瞎子那句话说的没错,知道后面有人跟着,这感觉真难受。”
“从好的方面想,他们为了跟踪我们,必须得在隐蔽的地方露营。”我说道,“而且咱们什么时候出发,他们必须起得更早才能避免被甩掉,这么说起来他们比咱们可难熬多了。”
小花“嗤”的一下笑出声来:“有道理。”
我们没有再多说什么,很快准备休息,当天晚上我们五个人轮流守夜,一整夜都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汪家那边非常沉得住气,看来不到一击必中的时候,他们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接下来的几天,情况也大体相仿,我们在逐渐深入雪山的腹地,这一带雪山的地形比长白山那边要复杂很多,可能也是因为闷油瓶一直带着我们在低处行走,因此这里更有一种盘根错节的感觉。
岩柱、山洞、谷地等比比皆是,还有一些溪流,虽然现在是冬天,多数溪流都已经上冻,但还是可以看出它们的径迹。之前我还不相信在雪山之中会有一条大河,但这样看来,大河的存在也并非不可能。
转眼之间我们已经在雪山中走了六天,人的体力在这种恶劣环境的连续行走中,是在不断的消耗的,即使我们每天都会尽量休息,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这同样是一个不太好的兆头,因为按照之前的信息,祭坛大概会在月圆之夜打开,那是我们唯一进入祭坛的机会,如果我们到达大河的时间太晚,就必须在人困马乏的情况下直接进入祭坛,这是非常危险的。
第七天,下起了大雪。
过去的六天,每一天都会零零星星的下着雪,但是第七天的雪格外大,风也刮的很急,这让我们上午的行进速度变得非常慢,我已经意识到闷油瓶是沿着一条小溪在走,看来距离大河已经不远了,但这样的天气还是让人很着急。
大概是中午时分,我们到达了一处山谷。
在我们的对面,是另一座山,和我们遥遥对望,中间大概有五十米的距离,而这五十米的距离之下,是至少百米深的峡谷,一旦坠落下去,必然尸骨无存。
连接两边山谷的,是一道道冰棱,这些冰棱窄则几十厘米,最宽的大约有三五米,大概是因为这地方山壁相夹的独特阴湿气候而形成的,就像冰川一样冻得非常结实,形成了天然的桥梁。
我们一行人在山谷边上停下,凝望着眼前错杂的冰棱,它们是大自然的一个奇迹,但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也就是一道天堑。
一阵电流声传进我的耳朵,我们每个人都配备了小型无线电,但是一般情况下没有人开,因为谁也懒得多说话,我看了看是闷油瓶在动作,接着耳麦里就传来了他的声音。
“从这里过去,马上就到了。”闷油瓶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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