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迪.莱利?似乎有点耳熟,是他在哪听过吗?
艾玛伍兹放弃了继续思考,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同样礼貌地自我介绍道“你好,莱利先生。艾玛伍兹是我的名字,我从事园丁的职业,如果这里有花园的话,我想我的园艺技巧会有些帮助。”
“餐厅的后面就是花园,那是个很美的地方,也许你该去看一下。”莱利先生友好地建议道,带着艾玛伍兹去了花园的方向,他说话的时候举手投足间都是优雅贵气的风度,应该是出声优渥的上等人。
艾玛伍兹经常遇到上等人——那些老爷夫人们总喜欢找他修缮那些粗糙的花园——这让他能分辨出谁是上等人,例如这位莱利律师先生。
“艾玛伍兹,这可不是一个男孩该有的名字,虽然你漂亮地不像个男孩。”他听到莱利先生这样问道。
出于莱利先生带他去花园的善意,艾玛伍兹没有特意回避地回答道“我很高兴你对我容貌的赞赏,虽然漂亮这个词让我很讨厌。关于这个名字,我想我应该告诉你,莱利先生,我出身孤儿院,那里可不是个充满善意美好的地方,扮作一个女孩会让我的境遇更好一些,包括这个女孩的名字。”
艾玛伍兹戴着一顶草帽,穿了白色的衬衫和蓝色裤子,外面还围了修缮园艺时佩戴的深绿色围裙,这是他一贯的常服,方便他随时的工作。
半长的棕色头发,刘海从脸侧垂落,他的脸颊上点缀着小巧可爱的雀斑,那过于漂亮的脸蛋和中性的园丁常服,就让他看上去像个乖巧听话的女孩,如果他不出声的话。
莱利先生带着艾玛伍兹进了大门右侧的餐厅,经过餐桌后精美的大屏风就是艾玛伍兹他们住的房间,莱利先生说道“过了拐角的小屏风,那里的尽头有一扇门,是通往花园的路径。”
“那可真是太好了,谢谢你,莱利先生。”艾玛伍兹欣喜地笑道,加快了脚步走向餐桌后的大屏风。
刚穿过屏风,艾玛伍兹遇到了另一位客人,克利切.皮尔森先生,据说是位慈善家。他穿着一身简朴的外衣,里面衬衫的领子是散乱着的,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留着粗犷的鬓角胡子,棕色的短发遮掩在破旧的鸭舌帽下,看着有些阴沉,还有几丝的痞气,充满了奇怪的违和感。
“你好,伍兹先生,我是克利切.皮尔森,是位慈善家。”皮尔森先生认真地注视着艾玛伍兹,尽量让自己显得友好地说道。
艾玛伍兹惊讶地出声“皮尔森先生,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他和这位克利切.皮尔森先生可是头一回见面,更别说透露自己的名字了。
“那边的餐桌上贴着我们的名字和房间号,我见过你从1F01的房间里出来,当然,那纯粹是偶遇。”皮尔森先生推动额前的鸭舌帽,解释道。
“你可真细心!”艾玛伍兹惊叹,刚才走过来的时候他可没有注意到餐桌上贴着的字条,也许等会儿有空的时候他应该去看看未来要相处七天的客人的信息。
“皮尔森先生,你做过什么慈善吗?”艾玛伍兹好奇地问道,对于善良的慈善家先生,他总是很有好感。
“我想……我只做过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皮尔森先生有点犹豫,又似乎有所隐瞒地说道“以后我会建一所孤儿院,但它需要一笔庞大的资金,你知道的,这也是我来这里的原因。”
艾玛伍兹漂亮的双眼亮闪闪的,皮尔森先生的这个想法让孤儿院出来的他很有亲切感,他感谢所有的慈善家先生。
“肮脏的老鼠,即使披了身好看的皮囊,也掩盖不了丑陋的内在。”莱利先生厌恶地看向皮尔森先生,露出了嘲讽至极的笑容。
皮尔森先生似乎被这句话动了怒气,他危险地眯起眼睛,脸色阴沉地说道“那也比一些贪财牟利的虚伪人好多了,我想即便是下水道的老鼠,也不愿跟他呆在一块儿。”
莱利先生眼睛变得锐利起来,那样子几乎不像艾玛伍兹自认为的绅士优雅,他说出口的话语更加的刺人尖锐,皮尔森先生也是。
他们吵了起来。
莱利先生显然已经撕破了他友好的伪装,出言讥讽皮尔森先生,艾玛伍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挑起这个战争,这让艾玛伍兹很头疼。
‘也许我应该回房间里躲一下,我并不想卷入他们的战争。’
艾玛伍兹趁着他们争吵的时间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外面还隐隐约约地传来那两人激烈的争吵声。
莱利先生看起来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好。
模糊的记忆里好像有人也这样吵架过,一个女人和一个高大的男人,那个女人总说男人的衣服洗不干净,在那里大声地吵闹,男人却沉默着并没有说话。
你们吵到我了!
艾玛伍兹抱着头的蹲在门后面,他想要大叫着愤怒地发泄自己的痛苦,但嘴唇开合,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厌恶这样的争吵。
记忆里的女人走了,那是个寂静的晚上,她以为男孩睡着了,但是并没有,那时还叫做丽莎贝克的男孩听到了女人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永远让人觉得可笑的‘对不起’。
丽莎贝克是那个女人起的名字,因为她想要个女孩,艾玛伍兹想,或许女人的离开也有他的一部分过错,因为他不是她所期待的孩子。
男人喝了很多酒,屋子里到处都是散乱的酒瓶和难闻的酒味烟味,那个温厚的男人似乎变了,变得暴躁又颓废。
男孩害怕地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低哭,看着男人从家里拿出各种东西去卖,甚至连他最心爱的玩偶也不再出现在他的生活里,有时候会有一批陌生人闯进家里搬走家具,他们刺人的眼光艾玛伍兹很难忘记,那是同情、怜悯和嘲讽。
那时的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望着空空如也的屋子,那种感觉真的是太糟糕了!
他……似乎再也没有了家。
所以,艾玛伍兹讨厌争吵!
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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