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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喜欢你。在青年略带困惑的注视中，他微笑着，无声地呢喃。（肉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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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利亚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勉强醒来。

阳光在眼睑上顽皮地跑跳，微微地痒，他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抬手挡开阳光，全身拆散般的酸痛感把还漂浮着的理智扯回现实，他睁开双眼，紫发的青年靠在床头看着他，英俊的脸上的神色有些微妙。

“……身体……还好吧？”阿伽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卡利亚怔了一下，昨晚的记忆涌入脑海，他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阿伽也有些尴尬地低下头，紧抿着双唇满眼歉意。

“……呃……还好……”卡利亚扯起一个掩饰的微笑，挪动身体想要坐起身。腰部立刻传来抗议般的剧痛，阿伽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毫无力气的腰，动作生涩地按摩。

“那个……对不起……”感觉到手掌下的身体为这一句道歉瞬间僵硬，阿伽叹了口气继续道：“抱歉昨天那么粗暴地对待你。但我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卡利亚异色的双眼倏然睁大，但那惊喜的光芒像流星一样一闪而逝，再抬头时他眼中就只剩下了昨天说出那句告白时的、苦涩又隐忍的表情。

阿伽无奈地叹气，这个凡事总是思虑过度的人啊！如果不是昨天醉酒，大概他一辈子都不打算让自己听到那句“我喜欢你”吧。

“阿伽……”后面的长篇大论被紫发青年按在唇上的手指阻断。阿伽低下头凑近他的脸，英俊的脸上全是一往无前的坚决。

“卡利亚你不用说话，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好。”

卡利亚被迫仰头直视那双紫水晶般的眼眸，太过接近的距离让阿伽的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暧昧的气流吹在他脸上。这让不甚清醒的大脑几乎不堪负荷，听到的声音都像是带着遥远的回音。

“你喜欢我吗？”

卡利亚像被拆穿恶作剧的孩子一样，立刻露出了紧张到近乎狼狈的表情。阿伽毫不放松地盯着他，锐利的目光将所有逃避的念头都戳得体无完肤。沉默中时间显得无比漫长，阿伽觉得有些无奈，明明几个小时前他们还在做最亲密的身体接触，几个小时后，居然就连这样一句坦白都要如此艰辛地获得。

不知过了多久，卡利亚垂下目光，几乎是用奔赴刑场般的决然态势，轻轻点了点头。

“那么，我可以喜欢你、保护你、给你幸福吗？”

这一次他没能等到回答，手掌下的身体传来激烈的颤抖，他叹息着把不愿抬头的卡利亚揽进怀里，卡利亚在止不住的颤抖中狠狠咬住了还压在唇上的阿伽的手指，阿伽微笑着低下头，虔诚而温柔地，吻去他满脸的泪珠。

温柔的、会因为一句告白而泣不成声的卡利亚；明明比他大9岁、经常以保护者自居，但却又单纯得像个小孩子的卡利亚；他时时刻刻放在心上的人——他的心上人。

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哭了。

因为我们有好多的时间去习惯，习惯幸福，习惯爱恋；习惯这种，你曾经以为无法获得的人生。

他们都还年轻，而生活，还如此美妙。

———番外·暗恋完———

第十二章（阿基琉斯之踵）

没有弱点的人不存在。

莫名其妙被消灭了主力的拉格什和乌尔的君主决定暂时休战退兵，希望坚固的城墙可以阻挡乌鲁克那恐怖的投石车和攻城锤。不过吉尔伽美什王却一向不喜欢半途而废，他只用了一天集结军队，第二天乌鲁克的大军就出现在了乌尔的城墙下——至于为什么选乌尔而不是拉格什，吉尔伽美什王的理由非常简洁：因为近。

——我们不得不说，以这样的理由被灭国的国家真是可悲。

惊恐万状的乌尔的王跪在神庙里向乌尔的守护神月神南纳?苏恩祷告，月神怜悯自己的子民，派爱女伊西塔为乌尔助阵，阻挡乌鲁克的侵略。

是爱神同时也是战神的伊西塔女神现身于神坛之上，金色的神光凛冽而充满压迫力。她抚摸着铠甲上的流苏，美艳的脸上缓缓扬起一个残酷的笑意。

被你按在地上的身体，现在还在隐隐作痛啊，乌鲁克的小鬼。

你以为神的愤怒，就那么容易了结吗？

城外，乌鲁克大军已经非常有效率地开始了攻城战。

经过之前的实战演练，乌鲁克的攻城器械拆城墙的效率有了明显的提高。第一轮进攻还没结束，乌尔那坚固的城墙就已经千疮百孔，守城的士兵早在看到那些狰狞的机械恶魔时就四散而逃，雄纠纠气昂昂跨过护城河的乌鲁克王连象征性的抵抗都没遇到，乌尔的街道干净得看不见一个人影，寂静到死寂的城市让满眼的繁华都离析出了几分恐怖，恩奇都一边四下张望一边皱起了眉头，这种踏进了陷阱的预感非常不妙……

隐约有闷雷声传来，由远及近。吉尔伽美什停下脚步抬头望天，天空晴朗得万里无云。

下一秒他们就看到了声源。那是一头身形硕大的牛，光滑的皮毛覆盖着它肌肉纠结的身躯，尖锐的长牛角下两只眼睛是骇人的血红，这头牛正发狂一般向他们冲过来，背后扬起的尘沙隐天蔽日。

这是月神的圣物，据说世上任何兵器都无法伤害它一分一毫的、勇力无边的神牛。

“真是麻烦。”吉尔伽美什笑得张狂又讽刺，“乌鲁克的勇士们，今天晚上和本王一起吃烤神牛！”

他身后，战士们无畏的欢呼声震耳欲聋，仿佛这样就可以忽略，他们已经被冷汗浸透的掌心和因恐惧而凌乱的心跳。

吉尔伽美什举起乌鲁克的劲弩，几支箭呼啸着刺入神牛的筋骨，可这伤痛甚至不能让它的速度减慢半分。下一秒神牛冲到了他们眼前，恩奇都用力推倒他躲开神牛蹄子的攻击。可他们身后的士兵们没有这么敏捷，神牛眨眼之间冲进了人群，血肉横飞却寂静得可怕——所有人在发出哀嚎之前，就已经被踏成了肉泥。

血腥让神牛更加兴奋，它欢快地甩掉身上的肉末，在四散逃窜的人群里狂奔，四蹄踏碎骨骼的声音密集得令人毛骨悚然。吉尔伽美什举起劲弩，这一次，他射穿了牛的左眼。受伤的神牛痛苦地怒吼，转身向射箭的人直冲过来，吉尔伽美什飞快地闪开，可脚下一块尖锐的石头划破了他的脚踝，他一个踉跄，毫无防备的身体就摔到了牛角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