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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明之冷着脸准备餐盘，蜡烛，任简恕在那边喋喋不休今天唐禹行介绍他认识了谁，给了他多少股份，给他编造了什么身份。

“简恕，吹蜡烛了。”

简明之打断了简恕的话头。

简恕有些醉，迷迷蒙蒙地抬眼，他酒量不好，过去最多充其量在班级聚餐时喝一些啤酒，今天可是红酒和香槟混着喝了好一些。他看了一下时间，十一点五十五分，是该吹蜡烛许愿了，过了点生日愿望就不灵了。

烛光摇曳，烛蜡随着柱身缓缓下坠，房间的灯关了，暖暖的光照得简明之特别温柔，眉眼里都带着柔波，两瓣小巧的唇泛着莹莹的光，像是在诱惑着他。

好想吻他。

他的确这样做了，不是在梦里，不是在想象里，简明之感觉眼前被阴影笼罩，然后自己的嘴唇就被什么温润的东西贴住了。

“简明之，我喜欢你。”

以恋人的身份在你身边，这是我的生日愿望。

☆、第14章

14

“清醒一点了吗？”

刺眼的白炽灯晕得简恕眼底发疼，眉骨上的凉水滴落下来调到眼睛里，简恕的确清醒了，他揉了揉眼，低着头不敢看简明之，桌上玻璃杯里的凉白开在一分钟前已经悉数浇到他的头上。

被简明之愤怒对待的体验，竟然让简恕有一些隐约的新鲜感和兴奋感。

“清醒一点了。”

简明之松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去卫生间拿了一条干毛巾给简恕擦头发，简恕的头发被发胶固定到一边，沾了水之后变成一绺一绺的硬块，简明之越擦越烦躁，他觉得是唐禹行带坏了简恕。

“这种话以后不能乱说，这种事……也不能乱做。”

简恕懂什么，他只有二十岁！学什么都比别人学的晚，沾了一声酒气回家，他好好教导的儿子……

“嗯，爸爸说的对。”简明之冷不丁撞上简恕的眼神，心忽地漏跳一拍，“我只对爸爸说。”

“你……”

简恕刚刚的确是冲动，但也已经被那一杯冷水给淋醒了，现在他打算破罐子破摔。

“简明之，我喜欢你，我是认真的。”

吻是真的，生日愿望是真的，爱你的心也是真的。

“让我做你的男人，好不好？”

简恕的声线低哑，带着烧人的酒味，像是有一把无形的钩子，越来越近了……目光很近，呼吸很近，快要出卖自己的慌乱无措了——

他推开简恕，逃也似地把自己锁在了房里。

把滚烫的脸埋在颤个不停的手中，他才恍惚想到，简恕已经二十岁了，不再是那个猫在角落不愿说话的男孩，也不是夏夜里黏在自己身边的少年。

他已经长大了。

而自己的二十岁，早就自吞苦果，落入唐禹行的网。

简明之的爱情早在十年里消磨殆尽，他快要忘了，正常的爱与被爱是什么样子的，就连同与简恕之间，一直以来他只求付出，不问回报。

——这是不是意味着，简恕不会离开他，会愿意选择留在他身边？

心中腾升出不合时宜的喜悦，种子不知是什么时候发芽的，抽出了枝，已经长成了错误的形状；随即，潮水般的罪恶感吞没了简明之。

那可是干干净净的简恕，单纯阳光的简恕，他简明之这么脏，早被浸染得墨黑脏透，怎么可以弄脏那个人？

他全然不知的是，门外，简恕头抵着木门，感受着一门之隔的简明之的辗转与犹豫，他恨不得现在穿过去，狠狠抱住简明之，用力地吻他，说爱他。

简恕从来不是洁白无瑕的，人生上半程太辛苦，他的心眼很小，目光很浅，这辈子这颗心只放的

下一个简明之。错的也好被讨厌的也罢，他只要简明之，发了疯、着了魔地渴求着这个人。

指尖在冰冷的木板上临摹描绘他的样子，简恕回到餐桌，一口一口慢慢地把蛋糕吃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