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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来没有告诉他，让他买车给你啊？”

周南风高高在上的冷眼看着她，两个人的距离如此之近，苏末闻到他身上的薄荷烟草味，她曾经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上也闻到过这样的烟草味，遥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那是在两年前的美国，她在查理士河畔坐了一下午，夜幕降临的时候她踏着河水一步步朝深处走去，走到齐腰深的地方，他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抱住了她，将她拖上岸。她冻得瑟瑟发抖，他把她抱上他的那辆老福特轿车，开足了空调，用毛毯裹住她，才让她没被淹死，也不能被冻死。他笑着告诉她，他们两个真是最无聊的人，她坐了一下午，他也在旁边看了她一下午，他实在是太渴了就去买水，还给她带了一杯，却没曾想她就跑河里了。他还在不停的说，他的语气温柔，仿佛他们认识多年一样，尽管她拒绝回答他的任何问题，可他依然耐心，他身上有淡淡的薄荷烟草味，她的心突然安定下来，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当周南风低下头朝她吻去的时候，苏末突然回过神来，她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她意识到她和周南风此刻的姿势是如此的不雅，她奋力的挣扎，发髻被拽开，一头乌丝散落下来，她觉得头皮吃痛，可能是有头发在挣扎中被他拽掉了，周南风松开了她，门口传来顾城黯哑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我来的真不是时候。”

周南风笑了。

苏末狼狈的从顾城身边跑过，她明白，周南风是故意的。

苏末如愿以偿的占用了公司的停车位，周南风除了在顾城面前做了一出戏以外，再无其他动作。

而当苏末在公司几次遇见顾城，对他道早安时，顾城突然不再用正眼看她，她明白她努力营造的一切假象又回到了原点。

苏末整个人一时有些颓废，导致周南风吩咐的很多事情，她都完成的很不尽人意。下午周南风拖了个椅子过来，坐在她旁边让她改一份协议，她竟然有些恍惚，在周南风重复了无数次以后，她仍然将金额打错一个小数点，周南风再也忍受不了，将她叫进办公室后，扬手将手中的文件摔向了她，“你是不是傻啊，我说的话，你是听不明白，还是存心的……”。

她突然失聪了，只看见周南风的嘴上下噏动，却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第12章

周南风意识到她的心不在焉后，更加愤怒，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苏末，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来这里应聘，来这里上班，是不是就是为了让我生气，你是哪个公司派来的卧底，你说，你到是说啊，你看你的样子跟一块木头有区别吗？作为一个秘书，你到底能做什么，你从来不能讨你的领导高兴，你是个废物吗？……”

苏末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波动，周南风说了半天，觉得累了，而他所有的攻击都仿佛击打在一团棉花上毫无回应。这让他觉得很失败，他端起桌上的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作势要朝苏末泼去，苏末吓了一跳，伸手去挡。周南风哈哈笑了起来，“你也会害怕？”

苏末低下头并不分辩。周南风觉得无趣，又道，“我一向认为我的人生不会有后悔这两个字，但是我今天突然觉得，录取你来这里，是我人生中最失败的一个判断。我真是他妈的悔的肠子都青了。”

苏末心中一惊，抬起了头，周南风捕捉到她眼中那一闪即过的惊慌，有些报复的快意，“你走吧。”

苏末站着没动，终于道，“我？”

“你被解雇了，我现在看见你就说不出的烦。我要换秘书。不然影响我心情，影响我的工作。”周南风重新坐回了座位，冷冷的将她的细微举动尽收眼底。

苏末蹲下去将地上的文件一页页捡起，重新站起身来，脸上却又恢复往昔的平静，“工作上的失误，我会尽力去改。希望您不要辞退我。而且您说过，您答应了顾总他们两年之内不换秘书。”

“你在求我还是在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