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十来岁未出阁的少女穿的,你穿了人家以为你身怀六甲呢。”
“放屁!”梁冠璟想撕她的嘴,“这身曲裾呢?”
“我的皇后娘娘,现在正值春日,穿曲裾热不说,绊手绊脚怎么跑动起来放纸鸢呢?”
梁冠璟扔下衣服,“竟是没有能穿的了,亏得前些日找裁缝每样做了几套不同花色的。”
苏铭玥便在衣裳堆里捡起一二,“你看这样搭配可行?”
梁冠璟便穿戴起来,杏色对襟上衣加白纱披帛,下面齐腰的雪白襦裙,配上白地银丝勾花肚兜,“这样放风筝去?裙子一踩就脏了。”
苏铭玥道:“梁府千金自然是让家丁丫鬟把纸鸢放上去,你只要把线攥在手心里不让它飞走就好了。”
梁冠璟道:“原来大家千金都是那么放风筝的啊,我知道为什么以前她们不和我一起放风筝了。”
苏铭玥笑:“她们肯定也不和你一起打马球。”
梁冠璟道:“我一般和男的一起打马球,有一回好像是和定北候家的几位姑娘一起打马球了,结果我的马冲撞了她的马,她跌下来险遭踩踏。”
苏铭玥笑而不语。
梁冠璟梳好头发,把苏铭玥拉起来,“现在可以出门去了吧?”
“我就这样出去?”苏铭玥低头,自己也是通身的白,只肚兜是嫩绿的。
“好的很!”梁冠璟又捡了豆沙绿的披帛给她围上,冷了可盖,热了可脱,即飘飘欲仙又且实用。
两人带着芸哥儿雯哥儿还有几个丫鬟便浩浩荡荡出门去了,临出门梁冠璟又让怜香去请了大嫂四嫂,人家却是推诿了。
“嫌弃我们这是小孩儿的玩意。”梁冠璟也干脆,人家说不去她也就不再请了,一行人坐了马车出门到集市一口气多买了十来个纸鸢,然后去东郊城外的河堤上放,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来河堤上放风筝的人不少,她们这一群清一色大大小小的姑娘,皆是富贵人家的打扮,就有些格外打眼了。
果然没多久便有小厮丫鬟婆子的来打听,梁冠璟早统一了口径,只说她们都姓苏,从苏大到苏七,竟是凑足了七个。打扮贵气的一些公子哥儿里便有胆大的上来拱手作揖,自报家门,邀七仙女游湖赏花。
第50章一个风筝引发的血案
心怀鬼胎来邀约的人多了,梁冠璟回拒的口气便有些不善,果然不多久一个公子遣小厮来问了被拒,便骂骂咧咧起来,说她们花枝招展地出来放纸鸢,既不是来相看的,这样抛头露面做甚。
梁冠璟懒得与他们理论,只与几个姐姐妹妹们一起放风筝,不成想芸哥儿让一个泼皮无赖用弹弓打了,苏铭玥的裙子也让泥丸子给污了。河堤上那些公子小厮们便嘻嘻哈哈地幸灾乐祸,嘲笑起来。
梁冠璟把手里的风筝线给了怜香,看看疼得满眼带泪的芸哥儿,“是哪个用弹弓打你,指给我看。”
芸哥儿一指,“就是他!求姑姑给我做主。”
她指的男子却是怪叫起来,说是旁边拿着弹弓的一个总角小儿所为,跟他无关。
芸哥儿道:“我看到是他指使那小孩儿做的,弹弓是他递过去给人家的。”
梁冠璟便走过去对那小孩道:“是这个人叫你拿弹弓射我家姑娘的吗?”
那小孩嘻嘻哈哈满不在乎,“不是如何,是又如何?”
梁冠璟道:“你可想好了再答我,不是你做的,你就指给我是谁做的,我带你去吃糖葫芦,要多少吃多少。若是你做的,男儿大丈夫敢作敢当,你认下来,否则我咒那打弹弓的必然小,鸡,鸡得毒疮烂掉。”
那小孩两腿一夹,便道:“是他让我打的,我原想打那个姑娘。”说着他指指苏铭玥。
梁冠璟便回头冲那男子道:“现在两个人都指正是你做的,你预备怎么赔礼道歉?”
那男子面上挂不住,恼羞成怒道:“我看你们也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出门在外,即无年长婆子带着,也无男丁护着,不是来河堤上相看,你们来做什么的?”
梁冠璟道:“你瞎吗,我们自是来放风筝的。”
“我看你们是来钓男人的,别是哪个画舫楼子里的花魁娘子吧?”
一堆人在那里意味深长地哄笑,梁冠璟抬手就是一巴掌。
那男子气急败坏,“你这泼妇!”他张开双臂就要来相搏,梁冠璟一个闪身避开,脚下一蹬便让那男子双膝打弯,向前跪倒。
不等梁冠璟动手,怜香惜玉二仆欺身上前,就将那男子扣住了。
“你见我们没有男丁,柔弱可欺是不是?见了柔弱女子便要上前调戏,见了厉害女子就口呼泼妇要来动手,你算个什么东西?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人家姑娘长得好看穿得好看也不是给你看的。这河堤上你来得?别人就来不得?来了便是要相看说媒?朝你看一眼就是对你有意思了?跟你说句话就想请婆子做媒了?如若不肯那就是身为下贱了?你以为你是谁?”梁冠璟“啐”了一口。
惜玉扣住那男子,不知用的什么手法,那人硬是动弹不得,怜香也不客气,左右开弓一口气打了十几个耳刮子。
梁冠璟对芸哥儿道:“你还满意吗?”
芸哥儿顿觉心情舒畅,道:“他还没给我赔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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