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之前那些说可以考虑进军的武将们,都不说话了。
伴溪皱着眉,心里隐隐有些担忧。这些就是大豫的臣子么?大多数人给她的感觉是跟风,生怕忤逆了父皇。这种担忧深深埋在她的心间,像一颗小种子被种下。
“陛下,微臣认为此刻不趁两国疲乏一举歼灭,日后恐有大患。”
当然,还是有一些大臣忠于内心的想法,在努力阐述着自己的观点。伴溪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样的一批人。
朝堂上一时火热,群臣众说纷纭。伴溪抬头望了望她父皇,发现柳汉洲仍然微眯着眼睛,仿佛置身事外一般,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讨论。
“诸位爱卿,不必再说了,朕心意已决。邓丞相,不知你怎么认为呢?”
听到陛下说不准备剿灭两国时,邓青松了口气。晟儿上沙场,自己早就哭过不知道多少次,沙场无情,早已做好了他为国献身的准备。可是在他看来,此时确实不是剿灭两国的最佳机会。确切地说,整个大豫目前还不具备这种实力。可是自己的立场并不好过多阐述,毕竟自己与晟儿终归是父子。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了。在军事方面,这些年他说的话越来越少,都是因为晟儿的职位,也越来越大。
“微臣以为陛下思虑周全,在微臣看来,我大豫可以趁着这段时间休整军备,调养生息,迅速发展经济。做好未来战争的准备。”
柳汉洲笑了笑,邓青啊邓青,真是滴水不漏。
诸臣听到丞相大人都如此说,自然不便说什么了,纷纷退回自己的位置,不再言语,只静静地听。
“所以,这第一件好事,是朕决定让邓将军回朝,让边关的军士们分批次回家乡休息。这几年苦了他们了,朕会给邓将军办个风光的洗尘宴,宴要群臣,感谢你们为大豫的长治久安做出了贡献。”
诸臣听罢,脸上都开始露出一些笑容,场面不再像刚才那般僵硬了。
“陛下既然说了第一件喜事,不知可否还有第二件喜事呢?”
“詹悉,你这个名字叫对了,什么都可以洞察到。第二件事,朕想了很久。朕决定给大皇子、三皇子以及四皇子封王纳妃,尔等意下如何?”
“陛下,大皇子、三皇子与四皇子的年岁,也确实到了可以纳妃的时候,这件事自然全凭陛下定夺。”
大皇子柳冠全因腿脚残废不便上朝,因此从不参与朝政,朝堂上只有柳中捷、柳振直与柳伴溪三位皇子而已。
其余人都笑了起来,封王纳妃,自然是一件喜事,没有什么理由不高兴。但柳中捷却被震惊到了,久久无法平静。
“父皇,儿臣想请父皇,晚几年再给儿臣封王。”柳中捷赶忙跪在了殿前。
“哦?中捷,你不想有自己独立的府宅与基业么?”
柳中捷忙叩了个头:“不瞒父皇,儿臣做梦也想为我大豫劳心劳力,这是儿臣身为皇子应当做的,只是······儿臣年龄尚浅,尚不能像邓将军那样驰骋沙场,儿臣心中始终有愧。每每深夜,常扪心自问,父皇的一番美意,儿臣岂敢不领?只是儿臣尚无建树,不敢如此早便封王纳妃,还望父皇再给儿臣一些时间,让儿臣切切实实做些实事,能当之无愧地封王建府。”
柳汉洲笑了起来,柳中捷平日里时常自负,今日能说出这种反省自己的话,确实让他很是欣慰。
柳中捷偷偷给柳振直施了个眼色,柳振直便会意了,也跪了下来:“父皇,儿臣也请父皇收回成命。儿臣生来愚笨,承蒙父皇不弃,精心教导。在政事上,儿臣的建树还没有三哥的多,三哥都受之有愧,儿臣更不敢有非分之想。还求父皇也给儿臣一些时日,让儿臣再成长历练一番。”
柳汉洲笑起来,这可是怪了。他明明记得,几年前第一个封至霖时,除了伴溪,他们兄弟三个没有一个不露出羡慕的眼神呢。怎么今日真的要封王时,反而这般扭捏了?
“那你们意下如何呢?”柳汉洲看着众臣。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诸臣哪敢随意插手陛下的家务事呢?纷纷不言不语,让柳汉洲看着又好气又好笑。
“伴溪,你认为如何?”
伴溪想了想,站了出来:“父皇,依儿臣看,大哥、三哥与四哥也确实到了该纳妃的年龄,他们早些纳妃,也可让柳家子嗣繁盛,有利于我朝兴旺。不过既然三哥与四哥此刻觉得受之有愧,父皇可以让他们在朝堂上多呆两年,实现他们的抱负与志向,到时候,三哥与四哥就当之无愧了。因此依儿臣看,父皇可赏赐三哥与四哥贤良女子相辅,封王的事情可以暂且不急。至于大哥,在皇宫里也是深居简出,时常打不到照面,儿臣想大哥应该是不会反对封王纳妃的。”
柳汉洲笑了起来:“那好,就依伴溪说的去做吧,传朕旨意,封大皇子柳冠全为永泰王,封地在赤州,让他把他宫里使得顺手的人都带着一同前往封地吧。”
下朝的时候,柳振直怯怯地问:“三哥,你刚才······”
只见柳中捷黑着脸,一言不发。直至走出了议政殿外,柳中捷放眼四顾,确定再也没有人时,才低低地说:“你真是个笨脑筋。”
柳振直自然摸不着头脑,还挠了挠头:“三哥······”
“不过你也算聪明,至少看得懂我的眼色。还没有蠢到家。”柳中捷恨恨地说了一句。
“三哥,我是真的搞不懂······”
“你还不明白父皇的意图?柳伴溪一天一天长大,如果我们不离开临运,父皇能放心把皇位传给他?自古君王无兄弟,你懂这个理么?”
“我明白,可是三哥,我们确实已经没有希望了,父皇那么疼爱太子,难道三哥心里还有非分之想么?”
柳中捷狠狠地瞪了一眼柳振直:“什么是非分之想?我柳中捷哪一点不如他柳伴溪?他那副瘦小的模样,也不知道父皇是如何看上的。就因为他娘是皇后么?”
柳振直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振直,我且不说别的。假如真的封王,你以为你带得走你的娘亲么?你的娘亲在后宫身份低微,如果不是有你这么一个皇子顶着,说不定早被欺辱致死。父皇并不沉迷于女色,纵使你娘亲长得绝代娇人,对父皇低眉顺眼从不反对,父皇又岂会愿意看她一眼呢?你的性格便是你娘亲从小教导你要处处忍让导致的,难道你忘了在你小时候甚至一个管事的内监都敢对你说话阴阳怪调么?”
这番话,激起了柳振直心中的痛。的确,他从来都如此窝囊。除了在很久很久以前,父皇似乎把自己当做未来太子培养时,那时所有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可是现在,这些人早已变得对柳伴溪低眉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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