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期望着他,不是很能理解他的意思。
“要真的理解难过,得超出它的片面,看到实质。我的难过和薇姐姐的比起来,又算得上什么呢?”
近些年,伴溪一天天长大,她对于某些方面的理解似乎总比别人要深,潘星霓总是和缪期一起笑,说她这是要得道成仙了。潘星霓虽然笑,背地里却还是很担心,总叮嘱缪期多和伴溪说说好事儿,不要总讲那些悲伤的、分离的故事给她听。
她们甚至还有个暗号,每次缪期一对潘星霓说“殿下又害病了”,她们便会嘿嘿笑,潘星霓就负责打趣伴溪,让她不要在一个地方越陷越深。
这可不嘛,这次殿下“又害病了”。
“居士呢?”
“宫里的丧钟刚敲响没多久,这里去栖云庵还有些路程呢,估计居士过一会儿才知道信,殿下千万不要过于悲伤了。”
伴溪披好衣服站起身,轻轻说,“秋天了。”
缪期有些害怕,她只得装作什么也不懂,说,“是啊,殿下,秋天来了,您要保重身子,衣服披好,可别着凉了。”
“缪期,在你们那里,至亲至爱的人要是离开了,你们会怎么样?”
缪期看伴溪还有意识和她交流,而不是沉默不语,便又觉得有些希望,忙引导道:“我们那里相信他们只是去了另外的地方,他们还是在我们身边陪着我们,只是我们看不到。”
“唔······形灭而神不灭,真好呀。”
“殿下,您别这样,赶紧换好衣裳吧,您不想去丞相大人府中看看么?”
伴溪摇起头,“我去了又有什么用呢?现在丞相府定然被围得水泄不通了吧。可是薇姐姐的悲伤并不会因为这些就减少。谁去了,在薇姐姐看来也没有人。人终归是不能分享彼此的悲伤的,陪伴其实也没什么用。”
伴溪越说越悬乎,缪期不由得捏了一把汗,她也只能静静地陪在他身边。
“殿下,殿下,居士到了。”小耗子进来禀报道。
伴溪像跌落在悬崖的人看见了太阳一般兴奋,“让居士进来。”
潘星霓进来时,眼睛是红的,看得出在路上当是哭了一路的。
伴溪看着她,也不说话。潘星霓也看着伴溪,更是不说话。
缪期觉得气氛有些怪异,忙说:“居士赶过来辛苦了,我去给居士倒杯茶吧。”说完,她便把房门给关上了,自己退了出去。
潘星霓恍恍惚惚地走到了伴溪身边,坐在她身旁。伴溪伸出手,把她猛地搂住了,潘星霓被一拽,便坐在了床上。
“星霓······”伴溪只呜呜喊了她的名字,便把头埋在了她的腿上,放心地哭起来,潘星霓不住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仍然一句话也不说,她与伴溪不同,伴溪哭得放肆,她的眼泪只是静悄悄地滴在了伴溪的头发上。
☆、飞虎还朝愿守陵
不久,丞相逝世的消息便传遍了全国。坊间很多百姓都在议论,觉得丞相走得实在可惜。
宫里的一行人伤心了数日,终于明白还是应当振作起来。
“薇儿,人都有那么一天,丞相大人被疾病和辛劳纠缠着,这样去了或许能在另一块地方寻求到真正的宁静。生活还是要向前看,切莫过于悲伤。”若霞师太悲悯地望着邓薇。
“师父,徒儿知道,爹一生正直,将大豫的江山放在心中,他肯定会去一片净土,他终于能好好休息了。”邓薇的眼中有水波流转。
“对了,师父,爹临终前有一封给哥哥的信还没有写完,爹最信任师父了,不知道师父知不知道爹要嘱托的事呢?”
若霞师太皱皱眉,“不知我能不能看看那封信?”
邓薇从怀里摸索出那封信,递给若霞师太。“师父,前两件事即便看表面意思,我也能大致明白,虽然不太理解爹为什么那样吩咐哥哥,不过······最让我放心不下的是不知道爹还想传达什么给哥哥?”
若霞师太思索了一下,说道:“这一点你爹也没有跟我说过,或许说过,也终究是一些要保重身体之类的话。我倒是知道对于你哥哥和倾城公主的婚事,若不是你哥哥坚持,你爹其实是很不愿意的。他总说是邓家高攀了公主,倾城公主实在是深得陛下疼爱,以后谁当了驸马,都有些难做的地方,你爹或许是不想让你□□后为难,因此才再次劝告。”
“可是······前段时间,宫中传出了一些对倾城不好的流言。”
若霞把手轻轻搭在邓薇肩膀上,“真假的事,谁又能真的说清楚呢?宫中是怎样的地方,相信你比师父更是明白吧。不过,薇儿,你相信倾城公主么?”
邓薇点头,有些怅然,“我自然信,我怎么会不信她。”
“你这封信,能不能给师父带回去呢?我一定好好帮你想想,你爹到底想说什么。或许他告诉过我,只是我一时想不起来,也许是极小的一些细节。”
“好,师父收下吧。哥哥回来后,我会劝哥哥去为爹爹守陵,我也会去陪同,这样爹爹嘱咐的事,自然也可以实现了,并不需要再给哥哥看信。”
“好。”若霞微微笑笑。
“殿下,居士来了。”缪期带着一丝担忧的神色打量了一下伴溪。
“哦,让她进来吧。”伴溪还是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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