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我都禀报了啊,你不是听到了?难道我们殿下身体虚弱,耳朵也不灵了?”潘星霓偷笑起来。
“星霓,我是说······”伴溪的样子有几分局促,“我是说你要是走了,身边的人又少了一个常看到的,我肯定不习惯了。”
“殿下生这么一场病,怎么就变得矫情许多了?我可是记得你小时候,最烦我在你身边嘁嘁喳喳了,每次恨不得装不在东宫呢。”
伴溪脸一红。
“再说了,我不在的时候,就没人敢动你的桂花树了。”潘星霓把书拿起来,故意不看伴溪涨红的脸。心里却在偷笑。
伴溪被说得更不好意思了,只好岔开话题:“其实你真的不必亲自去,我已经和父皇说了,如果这次病能好,我不想当太子了,我想找个宅子,和你,和姐姐还有薇姐姐,小耗子,我们一起住。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争。”
潘星霓有些诧异。
“你酝酿了这么久,竟然就和我说这个?”
伴溪有些不明所以。
潘星霓微皱着眉,“你的愿望我何尝不想呢?那样便能真的一直好下去吧,可是你生在帝王之家,又坐上了太子的位置,将来注定要在怎样使百姓过得更加安乐上耗尽心血。你一个人快乐了,那大豫的子民呢?”
伴溪低下头,“可是我真的很累了,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别人不知道,你知道的,越长大便越要想尽一切办法圆以前撒下的慌。不敢过多流露感情,不敢和谁过于亲密。”
“我知道,但你可以,也只有你可以啊。”潘星霓看着她,那样温柔地注视着,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伴溪好像想起了那时候两个人吻在了一起,不自觉地脸更是红了,忙说,“嗯,我好像还是有些累,我先躺一会儿。”
可潘星霓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点点头,坐在她床前继续安静地看书。
“你不要回去看?”
“打扰你了?”
“没有。”
“想多陪陪你,免得我走了以后你容易胡思乱想。以后身边也没人提醒你了,凡事自己要想开些。”
伴溪转过身,面朝着潘星霓。
“不过,今天你应该挺开心吧,雪妃娘娘被陛下立为皇后了,你最喜欢雪妃娘娘。”
“开心是开心,真的为雪妃娘娘开心,她是个顶好的人。不过也有一些小难受,总觉得母后被谁给取代了。说出来奇怪,我一出生便没了母后,不过每次见到她的画像,就觉得好像见到她了一样,那么亲切。雪妃,哦不,皇后只比我们大几岁,看到她我也有这种亲切的感觉。”
“她确实很好,不过你真的不担心她当了皇后,对你的地位有威胁么?毕竟她还有两个儿子。”
伴溪把胳膊枕在手上,“所以我说了,要是病好了,我想和你们一起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每天吟诗游玩,就这样终此一生也很不错。”
“你会当上皇帝的,除了你没有别人。”
伴溪笑了,“为什么?”
“感觉。”潘星霓看了她一眼,继续拿起了书。
胡依寒的头上被带上了一个很重的后冠。这一刻有些不真实。她看着脚下群臣在朝拜,山呼千岁。她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柳中捷如此在意皇位了。这是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仿佛自己的双手有无穷大的力气。
柳汉洲的手正紧紧握住她的手,她甚至能感觉柳汉洲可能有些紧张或者兴奋,他的手有些微微的湿润。自从皇后走后,这么多年了,或许他也没想过有一天还会有一位新的皇后吧。
那种愧疚之情,简直折磨得她快疯了。她只希望一切能早一天结束。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两个孩子能平安健康。
这个时候想到柳中捷,显然有些自找没趣,但她还是忍不住想。忍不住回想自己怎样从一个少不经事的少女,变成了如今这个心机无限深的妇人。是柳中捷把她变成这样的,但又何尝不是她自己呢?她也想胜,她也不甘心。
人如果每天被同一件事束缚着,终归会有一天想拼命掌握住自己的命运。因此这种恍惚感,被她自己安慰成不适应。
柳中捷还在等着她的回信。自从他去了封地,他们的沟通都是通过传信,不敢用信鸽,只能偷偷派遣最心腹的人。她没有一天不心惊胆颤,她甚至在脑海中幻想着某一天柳汉洲发现了这个惊天的秘密。
不过——至少两个孩子确实是柳家的后代,真的有那么一天,自己以死谢罪,应该能保住两个孩子吧。
“你稍微忍忍,马上就要完了。”柳汉洲轻声说,怕她害怕,因为她的手摸上去那么冰冷。
“陛下放心。”她微微一笑。
一套繁琐的礼仪终于尘埃落定了,她已经接受了很多的祝福,实在是累了。
“皇后累了的话,今天便早些歇息,睡个好觉吧,朕今日便不去你那里打扰你了,朕要批阅一些奏章,就在御书房睡了。”
“陛下还是要注意身体,千万别太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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