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雪康良久,才微微笑道:“可是你好像并没有多么高兴。”
歌谣不答,只是低下头。
福雪康叹息一声,站了起来。“可惜,我没有亲眼见到柳汉洲心碎至极的样子,如果我能亲眼见到,说不定,我也能解脱了呢?”
“柳汉洲遭到了重创,堂主料事如神,不用亲眼看,应该也能想到了。”
“是啊,我时常一遍遍在脑海里回想呢。我越来越觉得,不亲眼见到,反而更让我高兴,因为想象具备了无穷的魅力。他的每一块肌肉,都因为痛苦而极度扭曲收缩在一起,这种想象本身就能带给人慰藉。”
歌谣在心中叹息了一声。按理说,他们这么多年,为的也不过是这么一天,可是真的到了时,却觉得有些虚空。
“歌谣,我说过,只有痛苦,才能治愈痛苦。你难道不觉得,这比直接杀了柳汉洲更有意思么?并且这种折磨还没有完,他逃不掉,他的儿子,一样逃不掉。”
歌谣只觉得一阵寒凉之意穿过了身体,让她打了个冷颤。
“邓家,果然还是那么忠诚,可惜啊,这种最后的忠诚也要被打破了。以后的事,就要靠你了。”
他设了那么多局,让寻找她的人以为她就是柳汉洲失散的侄女,不就是盼着有这么一天么。
“堂主,这么些年,歌谣从未看见您真心实意笑过。”
柳汉洲一愣,那张隐藏在面具下的脸,微微皱了皱眉。
“放心吧,不久了,等到我所有的计划都实现的时候,就能开怀大笑了。”
“可是歌谣感觉这里空了。”歌谣神色哀伤地望着福雪康。
福雪康没有说话。
良久,他开口了,“那是因为,他们遭受的痛苦,还不足以弥补我们经历过的。歌谣,你不用迟疑,继续做好你该做的事便好了。”
歌谣叹息了一声,点点头道:“歌谣明白了,歌谣告退。”
☆、行赏皆为求姻缘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总和邓青一同玩耍?那时候爹就喜欢他,说他以后能帮我们成就大事。”柳汉洲目视远方,又低头看了看池子里的游鱼。
“记得,那时候我不喜欢邓青,我觉得他和陛下走得太近了,陛下更喜欢和他玩耍,不爱带着我,让我有些生气了。”
柳汉洲哈哈笑了起来。“所以,你只能可怜兮兮地求着你大哥带你做游戏,你大哥那时候可嫌弃你了。”
柳汉池点头笑了笑。
“嗯,老了,老了。开春以来,身子明显差了。”
“陛下经历了太多事,一时难以适应,陛下日后还是要保重身子才好。”
柳汉洲向池子里撒了一把鱼食。“再怎么保重,人都抗争不过天。这些年你可曾怨恨过我?”
“恨过。”柳汉池的眼神变得有些凌厉。
柳汉洲倒是讶于他这般坦诚,而这番坦诚对一无所有的他来说,显得格外珍贵。
“说说,你是怎么原谅朕的。”
“陛下言重了。这些年,罪臣想明白了。陛下除了是罪臣的亲哥哥,也是大豫的天子,在绝对权力面前,亲情总是不堪一击,如果陛下过于看重亲情,便有可能养虎为患了。”柳汉池微微一笑,“罪臣有时候在想,如果当年,既不是大哥胜了,也不是陛下胜了,是罪臣胜了——”
柳汉洲带着笑意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只怕,罪臣忌惮陛下的实力,也会这么对待陛下,甚至可能······”
“甚至可能杀了朕。”
柳汉池不答,柳汉洲哈哈大笑起来。
“你带兵进来的时候,朕一度以为全完了。说实话,朕并不信你。”
柳汉池叹息一声,“罪臣带兵来的时候,只是为了送陛下最后一程,这么多年不见,想见陛下最后一面。”
“可是朕有下令,让你终生不得踏入临运。”
“陛下如果真的殡天,这道圣旨也随着陛下一同去了。罪臣来的时候,不是敬南王,是陛下唯一活在世上的至亲之人。”
柳汉洲笑起来,眼里噙着一丝眼泪。这么多事发生后,他似乎很难做到像年轻时那样冷漠孤傲了,现在他的感性,已经远远超过理性了。
“朕时常觉得对不住你,真的。年轻时不觉得,老了后,便时常梦到你,甚至梦到柳汉渊。梦到我们一起嬉戏,一起闯祸被爹责罚的日子。那种日子对朕来说,就像前世一般遥不可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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