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笛轻蹙眉头,“小声点。”她又看了看跟在女子身后的中年男人,微微点头致意。“进来吧。”
陈笛抱着盛来去了卧室,这就只是一室一厅的房间,五六十平米左右,算不上很大,不过还算收拾得干净整洁。
将盛来放在床上后,陈笛细心给她盖好被子,将自己站着的位置腾出来:“麻烦张医生帮忙看看。”她刚才看见中年男子胸口上夹着的名牌上写着“张贺”两个字,然后接着开口说:“我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她发烧了,估计是昨天晚上穿得太少在雪地里的时间太长,受了风寒,五分钟前才测量过体温,三十九点三摄氏度。”陈笛冷静一条一条给助理从医院请来的医生说明着盛来的情况,目光触及到床头,她将上面剩下胶囊看了眼,语气微沉:“还自己胡乱吃了退烧药。”
张医生诊断后,站起来从自己随身携带的箱子里拿出药剂,一边准备给盛来注-射一边解释说:“最近是流感的高发期,这位小姑娘大约是去了人口密集的地方被传染,昨天晚上是有饮酒吧?”
陈笛点头,喝的醉醺醺的,也不知道是跟一帮什么人在一起。
“被传染,受寒,喝酒,现在烧得还挺厉害,我先给她打一针,然后开一点对乙酰氨基酚降温。你们家人在家的话,这段时间多看着她点,让她多喝水,别脱水。”
但张医生对着陈笛交代完后面的注意事项后,陈笛问:“有什么能让她鼻子舒服一点的辅助药物?比方说生理盐水什么的,开一点吧。”她想到刚才那姑娘躺在自己怀里时,小鼻子两边的鼻翼一扇一扇,却又难受地出不了什么气,心里有点烦躁。
送走了张医生,陈笛要进去守着盛来时,助理小姐高景行挡在她面前,后者用食指宠扶了扶自己鼻梁上的平光眼镜,礼貌又得体道:“陈总,刚才医生说过,里面这位小姐患的是传染性极强的流感,您既然知道就不应该这时候还过去。”顶着陈笛越来越不好看的脸色,高景行仍旧面不改色:“而且,就算是您进去你也做不了什么。”
陈笛:“……高景行!”
“在。”助理小姐还站在陈笛跟前,皱眉朝着茶几上放着的木头盒子装着的大物件指了指,“您现在非工作时间让我去采购这些少女的东西,也非常不合理。”
陈笛:“……”
“而且恕我直言,陈总,既然您即将跟遥家的那位小姐结婚,现在你对另外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展现出过多的偏爱实在是不妥当。”高景行想到昨天自己被陈笛扔在饭局,而对方很可能就是因为遇见了如今躺在床上的那个姑娘,她不由替盛来担心。她跟在陈笛身边也有好几年,算是陈笛现在身边最得力的助手,知道这些年陈笛身边并未出现什么特别的女伴,而盛来,是她这些年在陈笛身边见到的唯一一个,这么被陈笛重视的,尤其漂亮的小姑娘。
对,没错,即便就只是刚才那么一眼,看见的还是在病重中的盛来,高景行还是要忍不住赞叹一声好容貌。
如今耳边听着这些话的陈笛,眉头间皱起来让两根细长的眉毛越来越近。
“这些话以后不要乱说,更不要在她面前提及。”陈笛伸手按住高景行的肩头,微微用力将她推开,“这里暂时没你的事,你先回去吧。”她仍旧朝着盛来房间走去,顺便经过高景行的提醒,还将茶几上的那个木头盒子带进了卧室。
高景行有些目瞪口呆,但现在她已经被陈笛下了逐客令,再留在这里显然不可能。
她不知道盛来是什么人,但回想着刚才一不下心看见的后者身上的那些痕迹,不由咋舌。很明显,昨天晚上她的顶头上司做了一回禽兽啊!小姑娘看着模样也不很大的样子,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甩了甩脑袋,高景行从盛来的公寓离开。
陈笛坐在盛来床头,可能是因为打了一针,她睡得看起来终于要安稳许多。不过脸上的那两坨粉红,却没消散。
房间里有开了一条小缝,保持通风。
陈笛将木头盒子拆开,她出门前就先给高景行发过消息,让她去商场买一个八音盒里,那种有站着的能旋转跳舞的小公主的,一直被盛来心心念着的东西。
现在带来,陈笛放在盛来床头。
看了看时间,这小半天的时间,到现在已经快五点半。陈笛摸不准盛来究竟什么时候会醒来,她估计今天一整天盛来也没吃什么东西。点了附近一老字号的餐馆的粥,每个口味都让人带来一份。
房间里除了盛来因为鼻子被堵住的原因传出来的略显得粗重的呼吸声外,几乎没有别的什么声音。陈笛打量着这间小公寓,在她眼里,这房子显然不够入眼。算一算,她也有好几年没有盛来的消息。当年她在床头放了一张卡离开,不是没有气愤,也不是没存着想要羞辱她的心。所以以至于后来盛来消失,她也没觉得有一点愧疚。毕竟,在她母亲葬礼上做出那样荒唐的事情,她这辈子都不想原谅她。
可后来,每次到遥家时,看见客厅的角落再也没有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坐在餐桌上也再也不见那个坐在最末端的位置的小姑娘,忽然又觉得少了点什么。
无足轻重的人,在习惯之后,也能在心里占据那么一点点的地位的。
有一次她忍不住问盛来去了哪里,遥家现在的那位当家主母不甚在意笑了笑,开口道:“盛来她心高气傲,那天晚上不知道跟阿音拌嘴,在吵什么,自己赌气,走了。”
“走了?她不是快要上大学了吗?现在还不回来?”陈笛没想到作为盛来在这里唯一有血缘关系的女人竟然对她的离开显得这么漠不关心,好像她们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一样。
“反正她功课不好,上不上大学都一样吧。随便她吧,这孩子自己成年,有自己的想法,我也管不住那么叛逆的孩子不是?”坐在位置上的保养得很好的女人微笑着说,“陈小姐自然不同,你这样的好孩子,家里人应该从来没怎么操心吧?我们阿音也一样,特别乖巧。”
陈笛没再接话,她发现自己接不下去。
忽然觉得盛来也有点可怜,但心里对她还是有一分厌烦。
用不入流的手段做了那种事,她很难有什么好感。
陈笛觉得这不过是年少时一场意外的□□,而盛来也不过只是自己遇见的一个无足轻重的路人。可是没想到,在这么几年时间里,她好像没有在真正意义上忘掉那个每次看着自己眼神都显得怯怯的姑娘。
然后,再关于她的记忆就是那个下午和晚上,青涩又让人万般迷恋的模样,小小的身体,却让人感觉到巨大的欢愉。
没错,即便是那般身不由己的情况下,盛来还是让她体会到了难以名状的身体上的兴奋和悸动。
一直以来,陈笛都觉得盛来是个被乖巧的外皮包裹着的可恨的心机深沉的坏小孩,但是现在,尤其是在经过了她被烧得迷迷糊糊时,幼稚可笑的小脾气和幼稚的动作时,她轻叹一声,也不知道是过去的自己错了,还是现在的自己,仍旧被这样的盛来蛊惑。
在见到她之前,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再遇。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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