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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了不知多久，两人身上都是汗，也完全不分开，腻在一块。我感到脑袋昏昏的，嘴里哼哼：“太久了……嗯……”

檀谊沉没有停下，他眉目低垂，微喘着气道：“这样不好？”一面抚摸我腿间的东西。

我望着他的眼睛，又十分情动。我喃喃地道：“非常好，唔。”

又过一会儿，我在他手里泄精。他也到了，就射在我的里面。我不教他出去，撑起身，搂住他亲吻。

很快气氛再次热起来。……我靠在他身上，随着他的动作起伏，看着他的样子，一时非常出神。他的头发蓬乱下来，因为热的缘故，流了汗，灯光一照，仿佛蒙着光，那神气的变化也不多，可那层冷静之下的情绪，偶尔流露出来，就非常动人。

只有我能够看见的样子——也只能是我。

我倾身向前，打算吻他。

想不到檀谊沉躲开来，立刻听见他问：“你在看什么？”

我顿了一顿，又因为他的动作，呻吟一声：“唔，我在……嗯，看你。”

他深深地挺了一挺：“为什么？”

我喘了口气：“因为你好看。”又靠上去：“因为我喜欢你，很喜欢，深深地喜欢??”

檀谊沉问：“有多深？”

我头脑热得发胀，喃喃地道：“唔，像是你进来的这么深。”

檀谊沉不说话了，就看着我。我意识到刚才说了什么，简直脸红。然而，也还是两手圈在他的脖子后面，嘴里又说：“我喜欢你。”

我吻住他。他微启唇，吮住我的唇肉压上去，舌头探进我的嘴里。分开之后，我喘着气，前额抵住他的额头，两眼牢牢地望着他。

突然我感到需要十分郑重的，再告诉他一遍：“我喜欢你。”

檀谊沉神气静静的，他道：“嗯。”

我怔了一怔。简直不知道怎样形容此刻的心情，整个股涨涨的，激动而快乐。我问了出口：“我可不可以做你的男朋友？”

檀谊沉看着我一下子，轻声道：“可以”说完，就吻住我的嘴。

我与他的唇舌交缠，更紧地抱住他。

不知道哪里，四处发白的光，格外刺眼，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在光线之下，整个仿佛光溜溜，虚飘飘的。突然，所有的光集成一束一束的，旋转起来，转着转着，一暗，突然发现是做梦，马上神思清晰——我张开眼睛，立刻又闭起来。阳光从对面的透光窗射入，整个房间光线雪亮。我重打开眼，又发呆了一下子，外头远远的可以望见蓝蒙蒙的海。在海上，这里是邮轮的房间。不是我的房间。经过一夜，当然不会就把发生的事忘掉。身上到处留有荒唐的痕迹与黏腻，夹着几分昏昏的疲惫，因为药物的副作用。

我心想，不知道几点钟？这样亮。就翻过身，檀谊沉与我面对面睡着，他裸露的手臂横在被面，浓黑的头发松乱。光线照过来，愈显出他皮肤的白，留在上头的一点一点的印迹格外显眼——脖子以下到处都是。作为始作俑者，我半点不愧疚，回想昨夜种种，整个的发热起来。昨夜我远比他清醒，出于某种隐密的心情，趁他陷进情｀欲不能抵抗，故意在他身上造出许多痕迹。

当时意乱情迷，哪里会顾虑到他清醒以后的情形。到时他看见，不晓得会不会不高兴？不过我想，我是他的男朋友，不会有关系。

我自微笑起来，掌住脸，就撑起来看他，心里充满快乐。我感到这整个的前途非常光明。这时我看见他醒来了，他不知道看着哪里，那目光有点迷蒙。我探身向前，俯下去吻在他的额头，道：“早。”

檀谊沉挪动了眼珠子，大概房间过于亮的缘故，他抬手臂挡了一挡阳光，就放下来。他看住我，神气安静。我撑住头看着他，微微地笑：“觉得怎样？累不累？要是累的话，不然我们再睡一会儿？等睡醒之后，我们才去吃饭，或者你已经饿了，那现在去吃也可以。你想怎么样？”

檀谊沉半天不说话。我这才注意他面色有点冷，后面预备的许多话，一时便顿住了说不出来，满心热情迅速地凉起来。昨夜我也算是逼他同意发生关系，现在他清醒，要是生气的话，虽然无可厚非，要是他打算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因此反悔交往……仔细想想，当时那样的情形，根本也不确定他的神思有没有清楚，说不定他只是混乱中随口应下的。

我马上坐起身，拉起他的一只手握住：“昨天的事，我并没有预谋，唔，一开始确实是我逼你的，但是我是真心想要帮忙，看你难受，我怎么可能不管？要不是在船上，我一定不打算那样做，一定带你……”

檀谊沉眉头一皱，打断道：“不要说话。”

我立刻闭住嘴，心里有点不知所错。也还是牢牢地看着他。

檀谊沉把他的手抽了回去，翻身躺平。他将手臂横到脸上，口气含糊：“头晕得不行，你先不要说话。”

我呆了一呆，才道：“……噢。”

倒是，这才想到了，昨天檀谊沉吃进去的药量不知道多少，他又饮酒，大概现在副作用很厉害起来。我竟没有注意到他的不舒适，只顾着自己说话。我感到懊恼，极力地维持安静。熬了好一会儿，差点以为他睡过去了，突然他把手臂放下，看上去似乎远比刚才清醒。

我霎时松了口气，马上要开口，还又按下。檀谊沉倒是掉头过来，神气平静，但是也不出声。我与他对看了一下子，实在忍不住：“我可不可以说话了？”

檀谊沉道：“可以了。”就侧过身来，一侧的脸庞枕到手臂上，看着我：“你要说什么？”

我实在弄不明白此刻他心情究竟怎样子。想了想，首先还是关心他的身体：“你还觉得头晕吗？”

檀谊沉道：“还可以。”

我便道：“要不要再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