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睁开眼,想起那对姐妹,联系起这座寨子,脑中懵怔。
继纷繁的马蹄声过后,爆发出一阵欢呼。伊墨知晓,是全寨子捕猎归来,准备架火烤肉大快朵颐了。她整理了装束,掀帘出门,入眼的便是如此。
还不等她去寻,景懿已经大步而来。
“景兄。”伊墨抱拳,还如江湖般行礼。
景懿拧眉,自顾自地说:“你该叫我大哥才是……我就喊你妹子了!”
伊墨还犯不着为个称呼与人起争执,点头应下:“大哥。”
伊墨眼眸低垂,没瞧见景懿蓦然点亮的眼。
“今日收获颇丰,兄弟们在准备生火,走,大哥带你去尝尝鲜!”景懿上前,急于向伊墨伸出的手被当事人悄然避开,伊墨退而解释道:“多谢大哥。我倒不饿,兄弟们尽兴便是,无需管我。”
景懿半晌收回悬空的手,举到嘴边,掩饰性地握拳轻咳一声,“既如此,你歇着罢,等肉烤熟,我差人送来。”
伊墨简单道了谢,送走景懿,转身拦住抱着柴火匆匆忙忙的人,简要问过登山路径,兀自登山而去。
☆、官匪
山顶愁雾浓重,女子独坐月下,缄默疏离。月纱盈透干练的身姿,淡薄恍若出世。
景懿走到她身侧,盘膝而坐。伊墨未动,举目眺望,一瓷碗端到跟前。
“多谢。”伊墨浅笑,正要拒绝,碗被人塞到掌心中。“入乡随俗,何不如尝尝我蜀地特色。”
伊墨仰头,睥睨之意蓦然倾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有何不同。”
景懿盯了她半晌,轻轻笑起,“有一句话,出自我一介草莽之口,姑娘怕是不会信。”
激将!伊墨斜瞥过去,挑了挑眉,满目傲然,“景兄说笑了,还请直言。”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景懿敛了笑,从腰际摸出皮质酒囊,拔出塞子,仰头隔空灌下一大口,回望她,滚过酒液的下颌和衣襟理也不理,“还有一句话,或许更适合你。”
伊墨瞳孔一缩,眼神化作尖利的钩子,倒挂他身上。
“将在外……”
闻之大骇,她猛然起身,切齿握拳,如临大敌,“你到底是谁?!”
“如你所见,草莽闲人。”他不动声色地又饮一口。
伊墨将软剑取出。尖锐的剑鸣震慑耳畔,他扭回头,伸手搭上她紧绷的腕,轻轻下压,“你坐下,食不果腹还有力气打架?”她冷冷的目光比寒夜逼人,他清清嗓子,“你先坐。我细说与你。”
“你是什么人?”伊墨的关注转移到景懿此人,沉声质问,“早知我身份,扣押官差滥用私刑、强取豪夺,搜刮民脂民膏,你的前情该去牢里说了!”
他转回头去,视线扫过缥缈山间的星点灯火,声色消沉,“即便是十恶不赦的逆贼,官府老爷总也给过辩白的机会吧?”
坦然相对倒是比她假想快上许多!伊墨冷哼,剑尖直指他喉咙,“占山为王为祸一方,欺压良善,这可是你的自白?”
手上施力,侧转身子直面她和她的刃,景懿脸上挂回淡漠无谓的笑,“你若动手,与那些耀武扬威的假面蛀虫无甚不同。”
伊墨死死盯着他,直到眼底生涩,缓平心事,原地坐下,指着他的剑并未放下,“我敬你心直坦荡。此中内情,还望告知。”
这人不禁逗。她说他胸怀坦荡,他也看她是敢爱敢恨的耿直人,景懿举起酒囊,隔开她的剑,幽幽开口:“我这山寨兄弟,莫不是趟过牢狱跨过死生的。当日建这寨子,只为寻些志同道合之人,相互倚靠。”
为匪为冦还讲求志同道合?荒谬。伊墨忍着怒意听他继续。
他轻笑一声,不知是笑她质疑神情或许笑自己,“我知你背负逃兵恶名,你可知被遣返回乡的兵士心情?”
遣人回乡,军队中并不少见,那些人必定是重伤在身难当重任的,不再适合战场,对他绕弯子流露不耐,伊墨敛眉逼视于他,“你的兄弟中有这样的?遭受冷眼,心生怨恨,就此聚集,占山为冦,与朝廷作对?”
他沉默过,回望她,笑开,“你既问了,我便一一告知。被遣送回乡的并非我的兄弟。”伊墨心生讶异。而眼前的他脸颊绷紧,隐含怒意,眸底生寒。
“是我。”
她放下剑,直觉其中有隐情,静默直视于他。
他仰头,发泄似地连吞几口,囊中羞涩,随手撇远。
伊墨见识过他的身手胆量,若他效力军中,几年擢升为将无疑,爱才之心萌生,急着问:“你去往何处参军?”
男子漠然,神情冷肃,“潼关。”
惊愕之色溢于言表,“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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