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一席话掷地有声,近日她诸多思虑,料想如是这般甘愿收手红尘潇洒实乃上上策……她原本打算先将心事道与史岩,得他肯定最好,若此路不通再寻法子补救。
未来情形瞧不真切,只是有一事凌楚无需置疑——她身为皇家人,无论身心属谁,她都是凌家女儿。
凌楚敛目思索良久,心中坚定,又免不得煎熬难耐。李太后端详着她,暗叹这女儿家长大了,外嫁,向着夫家,存了心事。
如今朝中史家势大,李太后想到昔日母家,先帝在时,她父兄常年把持北境兵权,李家军功无数,邑万户世袭一等爵位,而后她选秀入宫,一朝得立中宫之主,昔年李家,比如今史家,不相上下。
她李妧,直至匡扶幼主登基、被尊为李太后,心思偏向凌家而疏远母家之后,才算懂上位者对朝中掌权者的疏离忌惮。
遥想当年,父母病故,她与长兄李胜因政见不合决裂,李家势衰日渐凋敝……
李太后闭目,无论过去多久,忆起当年事仍是不忍。
彼年李妧忌惮母家势大,担忧长兄行伍出身心思单纯为有心人蛊惑危及江山,她每日怔忪不安,因小皇帝亲政之事与长兄不合……
每念于此愧悔不已,李妧心叹,当年若听信长兄之言,待小皇帝成年徐徐还政与他,或许皇帝如今不会这般太过要强、孤傲自负,又或许,长兄亦不会失意远走、战死边关。
“母后?”许久未得到应答,凌楚抬眼,瞥见李太后黯然神态,惊慌问询:“母后,您怎么了?”
李妧缓缓回神,对视眼前小女儿,轻叹:“不碍的。”
凌楚不曾放松,留心端视李太后神情,“母后可有不适?”
李妧笑望女儿,“不过是想起昔年旧事,不妨事。”她话锋一转,回归眼下,“楚儿意向,可与岩儿说过。”
凌楚摇头。
“你心思是好的,树大招风在所难免,只是这事还需得你夫妻俩商议定下才是。”
凌楚垂眼,“母后说的是。”
“今日且留下吧,陪母后用膳。”李妧看着眼前柳眉杏眼的姑娘,心生喜爱。轻手拉她过来坐,抚过她的娇俏面庞,目光沉醉得像是透过她打量另一位活跃在心底的俏丽姑娘。
“是。”凌楚悄声应了,再无下文,明知母后此举乃是情不自禁思念母妃,心下黯然。
·
凌楚回府已入夜,在门前遇上老管事送客。
“殿下您总算回来了。”老管事欣慰道。
凌楚则疑惑大量过老管事身边的老者,老者精神矍铄,其身后跟着一位提药箱的少年人,不难猜测这是一对行医的师徒。凌楚心有计较急切问道:“驸马怎么了?”。
劳管事阿伯出门相送的大夫,必然是为府上主子问诊来的。
“殿下请放心。”老大夫接话,抱拳行个礼,不疾不徐道:“驸马不过皮肉之伤。”
凌楚听闻,先是一惊,继而怒道:“胡诌!本宫出门时好好的,驸马何来的皮肉伤!”
“殿下有所不知。”老管事慌忙接道:“午膳时驸马爷未等见您归来,服药时发了脾气。”
心慌蔓延,不顾在场客人,凌楚提起裙摆匆忙入内。
……
“驸马!”凌楚携侍女直入寝室,径自坐到史岩床边,打量过他缠绕白纱的手臂,颤声道:“我不过是入宫一趟,驸马何以至此?”
史岩闲手抚她脸颊,叹道:“我当你不会回来了。”
凌楚扣住他的手,神色庄重:“我是你妻子,夫妻同林。”
史岩失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你不信我?你既不信,我做与你看。”凌楚正色望他,缓口气,就此与他道出所想:“不如我们抛下京中一切,远走高飞如何?”
凌楚紧密注视着史岩神情,见他神色变得古怪,追问道:“抛下一切跟我走,阿岩,你可愿?”
凌楚追问到此,史岩轻声脱笑,凛然道:“公主殿下说笑了。”
凌楚沉眉,眼中划过复杂心绪,见他神色强硬,无奈发笑,起身叹道:“是本宫自作多情了。驸马请好自为之,本宫先行回府。”
凌楚话音落下,在床边默了片刻,未见史岩存悔改之意,失落而归。
拂面的馨香散淡,鼻息间充盈着苦涩血腥,床帐之中半卧的男子骤然睁眼,眼底氤氲浓重不甘——
功败垂成未定,他不甘收手,再者,凌楚千金之躯,他焉能忍心带她体验民间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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