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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桦看着眼前这人淡定的擦着眼泪，说出来的话又气人又心酸，他竟不知道该怎么责怪下去。

于是他将话题转向了十支增肌液：“你打算用几个？”

石桦的怒气敛了起来季康也就没那么害怕了，眼泪也慢慢停了下来。

“你知道的，以我现在这身体肯定通过不了圣骑学院的体质测试，所以我只有赌一把，全部用掉。”

“你知道后果吗？”石桦面色凝重，“如果你想死，有很多更简单的方法。”

“我知道，我不是为了死。我说过我的目标就是考进圣骑学院，所以我不会死的。

就算我……真的死了，我也会提前写明这一切都与石家无关，不会连累你们家族名声的。”

石桦紧紧地盯着季康，对方被盯的又被吓出眼泪。但是流泪归流泪，对方的眼神却一直坚定不移。

盯到后来对方都开始打哭嗝了，石桦终于妥协：“你打算怎么办？”

季康知道这是对方接受了的意思，于是他提议：“本来我打算一次性注射十支，毕竟注射第一支后我肯定没有力气再拿第二支。

但是现在石老师在这里的话，我想请石老师帮忙，在第一支后每隔一小时帮我注射一支，这是最保险的方案。”

石桦听到提议又开始戳起了眉心，季康见此补充道：“当然石老师要是不愿意，离开就好。”

“不可能。”

石桦抬眼看向季康，看着这个泪痕布满的脸内心十分纠结，本来这件事他就不该管，但他偏偏已经管了。

沉默一会儿石桦说：“每一小时后给你注射一支，但我会看情况停止，并不一定会注射完。”

“可以，谢谢石老师。”季康见对方终于答应了，扯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屁颠屁颠洗脸准备去了。

石桦见对方一幅早就料到的样子不禁有些无奈，但是在见到那人笑脸的一刹那却又平静了下来。

那个笑脸看起来很舒服，就像是练习了无数次的完美表情，不过石桦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我现在还不是你的老师。”

“早晚的事。”季康洗了把脸提出了两个饮水桶，石桦见此又问：“这是要干什么？”

季康嘿嘿笑了笑：“石老师你也知道我爱哭，还控制不住，我怕等会儿会疼到哭脱水，所以你看情况帮我喂点水。”

石桦开始有点后悔了：“……”

石桦没有应话，季康就当他答应了，准备好一切他自己爬山床，取出了第一支增肌液直接注射了进去，不到三秒身体就开始传来剧痛。

季康感觉身体每处的肌肉都在微微跳动，而每处细小的地方就像被指尖一点一点提着内里撕扯，这样的情况过了二十个呼吸后就变成缓慢的钝痛和酸胀，整个身体都如同充血一般，季康知道这是他的身体在恢复肌肉。

但这过程持续了不到十个呼吸就又变成了针扎一般，甚至到了后来季康已经无法形容他究竟是什么感觉了，他只知道他很疼，却又快说不出疼是什么了。

季康有多疼，他哭的就有多凶，最后一小时过去，季康的意识都开始有些恍惚了，石桦站在他旁边问：“还要继续吗？”

季康撅起嘴做出一个吸的动作，石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给他递去了吸管，放在了嘴边。

季康喝得差不多后便眨了眨眼，几乎干涸的眼睛又掉下几滴眼泪，石桦知道对方要继续。

石桦看了看那张湿了一半的床单，还是帮他打入第二支增肌液。

几秒后季康又开始哭了起来，石桦看不下去决定去客厅坐着。

季康一个人痛的不行，在脑内开始呼唤系统：“444你有没有什么办法缓解一下？”

系统：“有一个屏蔽痛觉的功能，目前可以屏蔽30%。”

季康瞪大眼睛：“那你为什么不给我用？”

“你没跟我说啊。”

“……”

季康明白了，说话得罪谁都可以，但千万不能得罪系统……当然，他这样不得罪人是不可能了。

系统还是给季康屏蔽了痛觉，虽说宿主没完成任务前死不了，但精神攻击也太折磨了，为了宿主将来健康的心里还是不要做太过分。

痛觉屏蔽后季康也不怎么疼了，甚至连哭声都多了几分愉悦，甚至还能动几下。

就这样季康坚持了五支，在第六支的时候才晕了过去。

最后石桦进房的时候，看见的是已经完全湿透的床单，和那哭得极为狼狈的人脸。